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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信息，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周岩——那个本该在三年前就失踪的珠宝商，居然和“影子”出现在同一场拍卖会上。
他没有立刻下令行动，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雨还在下，玻璃上水痕纵横，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老歪的情报来源可靠吗？”云芷站在他身后问。
“老歪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沈棘低声说，“如果周岩还活着，那就意味着他一直在躲藏，而且……很可能和‘影子’有联系。”
“那么林婉清呢？”云芷翻开手中的资料，“她和‘影子’见面，又和晨曦基金会有关，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沈棘转身拿起对讲机：“让所有追踪组立刻汇报最新情况，我要知道‘影子’最后一次出现的具体地点。”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各小组的回音：
“东区未发现目标活动迹象。”
“西郊俱乐部监控无新线索。”
“北港码头夜间有人目击一辆可疑车辆驶入，但未确认是否为目标。”
沈棘听完后沉思片刻，转头看向云芷：“我们得从源头入手。”
“你是说……找到能直接接触‘影子’的人？”
“对。”沈棘点头，“他已经太警觉了，常规手段抓不到他。必须有人主动接近。”
“谁去？”云芷问。
“我。”沈棘语气坚定，“他是冲着我们来的，也是时候让他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他了。”
云芷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整理起手头的情报资料。
夜色渐深，指挥中心内依旧灯火通明。技术员们正在调取全市范围内最近一周的所有高端社交活动记录，试图找出“影子”可能现身的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沈棘安排了几名便衣队员暗中监视与“影子”有过间接接触的人员，包括那位曾在被询问后销毁纸条的商人。
“这个人叫陈启明，经营一家进口艺术品公司。”云芷将一份资料推到沈棘面前，“他在被我们问话后的第二天，烧毁了一张纸条。”
“有没有残留物？”
“只有灰烬，但我们提取到了部分残片。”云芷递给他一张照片，“你看这个数字。”
沈棘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纸上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数字：0713。
“日期？”他问。
“可能是。”云芷点头，“也可能是某种编号或者密码。”
“查一下他最近的资金流向。”沈棘说，“特别是0713前后几天。”
“已经在做了。”云芷回答。
这时，对讲机再次响起：“组长，我们在北港码头发现了疑似目标车辆。”
沈棘立即起身：“车牌号？”
“遮挡了，但我们拍到了车身特征。”
画面传回指挥中心，是一辆黑色轿车，车尾有一个细微的金属装饰，正是“影子”惯常使用的标识。
“启动无人机监测系统。”沈棘下令，“这辆车不能丢。”
“明白。”
云芷迅速打开地图软件，标记出车辆最后出现的位置，并开始分析其可能的行驶路线。
“它往城南去了。”她说，“那边有不少废弃工厂和私人仓库，适合藏身。”
“通知前线，封锁附近主要路口。”沈棘说完，抓起外套，“我们也过去。”
凌晨两点，城市已陷入沉睡，而城南的工业区却依旧阴冷潮湿。
沈棘和云芷坐在一辆伪装成维修车的侦查车内，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目标车辆正缓慢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掠过的夜鸟打破黑暗。
“它停下了。”云芷指着画面，“在一个废弃仓库前。”
“所有人注意。”沈棘通过对讲机发布指令，“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命令。”
几分钟后，车门打开，一个身影走了下来。
帽檐压得很低，风衣裹得严实，几乎看不清脸。他走进仓库，身影消失在阴影中。
“无人机继续监视。”沈棘低声说，“我们要看看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仓库内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十分钟后，另一辆车缓缓驶入，灯光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这不是我们的目标。”云芷皱眉，“但它显然和对方有联系。”
沈棘眯起眼睛：“把这段录像保存下来，回去后做进一步分析。”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前方队员的声音：“报告！仓库后方出现一名男子，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拦截！”沈棘立即下令，“不要让他离开！”
几名便衣队员迅速包抄过去，但那人反应极快，一见不对立即翻墙逃走。
“追！”沈棘抓起枪下车，“不能让他跑了！”
雨越下越大，泥泞的地面上，一道黑影在围墙外飞速穿行。
沈棘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拐角处将其逼住。
男人喘着粗气，眼神慌乱。沈棘举起枪，冷冷开口：“你刚才在搬什么？”
男人咬牙不语。
“不说没关系。”沈棘逼近一步，“但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低下头：“我只是个送货的……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你至少知道是谁雇你的吧？”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吐出两个字：“周岩。”
沈棘和云芷同时一震。
“你说什么？”
“周岩。”男人重复了一遍，“他说只要把东西送到这里，就能拿到一笔钱。”
沈棘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现在在哪？”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来不露面。”
沈棘看了眼云芷，后者轻轻点头。
“带走。”他收起枪，“带回去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引擎声。
仓库方向，目标车辆已经启动，正准备驶离！
“拦住它！”沈棘大喊。
可就在他们分神的一瞬间，那辆车已经冲出视线范围，消失在雨幕中。
沈棘站在原地，雨水打湿了他的风衣，顺着下巴滴落。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我们差一点就抓住他了。”
云芷走上前，轻声道：“但我们知道了周岩还活着。”
沈棘抬头望向远方，声音冰冷而坚定：
“接下来，我要他亲自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