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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快步走向财务室，脚步在走廊里回响。云芷紧随其后，神情凝重。
账本摊开在桌上，几行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沈棘俯身细看，那几笔资金流动的记录确实异常明显。一笔是从境外转入，金额巨大，接收方是一家空壳公司。另一笔则直接写着“风暴”作为收款人。
“这不是普通的洗钱。”云芷低声说，“这是定向的资金调配。”
沈棘点点头，目光沉了下来。他想起刚才李广明提到的那个代号——风暴。这个词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计划名称，而是某种核心人物或组织的代称。
“立刻查这家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他对身旁的队员下令，“同时追踪这笔境外汇款的来源。”
“是。”队员立刻开始操作电脑。
与此同时，审讯室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新抓到的一名嫌疑人已被押解回局，正在接受初步问话。此人名叫周锐，是一名中层技术人员，据说是负责设备调试和现场部署的关键人员之一。
沈棘和云芷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转身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灯光冷白刺眼。周锐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倔强。他的眼神在看到沈棘走进来的那一刻微微一缩，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周锐。”沈棘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我们掌握了不少证据。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要么等我们查清楚之后，你面对的就是更严重的指控。”
周锐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桌面。
“你不是第一天接触这类案件。”云芷开口，声音比沈棘柔和一些，“你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周锐依旧没有反应。
沈棘轻轻敲了敲桌子：“你知道‘风暴’是什么吗？”
周锐的肩膀微微一颤，但仍没说话。
“你参与了港口设备的安装。”云芷继续道，“你在现场待过至少三天。那里的****是你亲手调试的吧？”
周锐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我不是主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只是执行命令的人。”
“谁下的命令？”沈棘追问。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周锐摇头，“我只见过几个中间人，都是些戴面具的人。他们每次来都换不同的车，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十分钟。”
“那你为什么愿意配合他们？”云芷盯着他，“你是工程师，有技术，有前途。为什么要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
周锐苦笑了一下：“我女儿得了白血病。治疗费用高昂，而我的工资根本不够。有人找上门，说只要我完成一个任务，就能拿到足够支付所有医疗费的钱。”
沈棘眉头皱起：“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没得选。”周锐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不对，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
审讯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那你有没有想过，”沈棘缓缓开口，“如果港口bao炸成功，会死多少人？有多少个家庭会像你一样支离破碎？”
周锐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风暴到底是谁？”云芷再次问道。
周锐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有一次，我听到他们在电话里叫他‘老板’。而且……”他顿了顿，“那个人用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我看到了上面的纹路。”
“什么纹路？”沈棘立即追问。
“像是某种图腾。”周锐回忆道，“有点像蛇缠绕着剑的图案，雕刻得很精细。”
沈棘和云芷对视一眼。
“你还记得别的细节吗？”云芷继续引导。
“还有一次，我在仓库外听到他们谈话。”周锐缓缓说道，“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说，‘风暴启动后，一切都将改写’。”
沈棘心中一震。这和李广明交代的内容完全吻合。
“他们还说了什么？”他急切地问。
“不多。”周锐摇头，“但那个戴面具的人提到了一个地方，好像是风暴的核心基地。”
“哪里？”
“我记不太清。”周锐皱眉努力回想，“好像是……靠近海边的一个废弃研究所。”
沈棘立刻示意门外的技术员：“立刻排查沿海地区的废弃建筑，特别是曾经用于科研的设施。”
“是。”技术员迅速离开。
审讯还在继续，周锐逐渐放松了一些，也开始提供更多细节。他说自己虽然没见过真正的高层，但在一次运输过程中，曾无意间听到两个中间人谈论“风暴”的最终目标。
“他们说，这次行动只是一个开始。”周锐低声说，“风暴真正要做的，是一次彻底的颠覆。”
“什么意思？”云芷问。
“他们没说具体，但我猜……可能不只是破坏港口那么简单。”周锐的表情有些恐惧，“他们说，城市将会重新分配资源，权力也将重新洗牌。”
沈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下巴。他意识到，这个案件背后牵涉的远比想象中更深。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技术员的声音：“报告，坐标已匹配。位置在城南一处废弃的海洋研究所。”
沈棘立刻起身：“准备行动。”
云芷也站了起来，看向周锐：“你说的一切我们都记录在案。如果你还有遗漏的信息，最好现在说出来。”
周锐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说：“还有一件事……我见过一个人，他好像地位很高。他来过一次现场，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上面刻着同样的蛇与剑图案。”
沈棘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确定？”
“我确定。”周锐点头，“因为那支笔很特别，我记得很清楚。”
沈棘深吸一口气：“我们会调查清楚。”
走出审讯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
沈棘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
“你以为你追的是贼。”他轻声重复着刚才对李广明说的话，“其实你追的是风暴。”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组长！”一名队员冲过来，脸色紧张，“我们在研究所附近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车牌模糊，车身被黑布遮盖，但车尾隐约能看到一个蛇形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