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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一个个不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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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瑾骤然眯起眼睛。
    “实话实说?什么实话?说了什么?”
    承恩,“说了现在的情况是个死结,他不死,什么也解决不了。”
    “你!谁让你说的?”
    “我不说就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吗?若是你你愿意吗?”
    叶知瑾皱眉。
    “不能那么直接地说,他要是接受不了怎么办?而且,我已经放弃了的,我不想……”
    “我也不想!”承恩笑着看着叶知瑾,但笑容却是有些冷,“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想走。”
    听到这话,叶知瑾抬头。
    承恩叹气,“......
    夜雨如织,西山别宫的檐角垂下银线般的水帘。苏沉音立于廊下,手中那本《新律草案》已被风吹得微微卷边,她却久久未翻一页。远处书院灯火未熄,隐约传来林婉儿清亮的声音:“法律不是天降神谕,而是万人共议之约!”
    孩子们齐声应和,声浪穿透雨幕,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沉沉黑夜。
    林骁悄然走近,肩头微湿,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东宫来报,”他低声道,“苏砚收到您的信后,整夜未眠。今晨亲自执帚清扫太极殿前阶,说要‘扫尽旧尘,以迎新光’。”
    苏沉音轻笑一声,目光仍落在远处灯火上。“他终究明白了。龙椅不脏,脏的是坐在上面的人不肯下来。”
    话音未落,守松疾步而来,神色凝重。“先生,慈云庵方向有异动??昨夜暴雨引发山崩,原本封死的地底密道竟被冲开一角。我们在塌石下发现了一具尸首,身着影鸦黑袍,怀中紧攥一卷竹简。”
    他将竹简递上。苏沉音接过,指尖触到那冰冷的刻痕时,心头骤然一紧。
    竹简无名,只录九行字:
    >壬子壹,焚于火;
    >壬子贰,溺于江;
    >壬子叁,行于暗;
    >壬子肆,囚于心;
    >壬子伍,葬于名;
    >壬子陆,碎于忠;
    >壬子柒,误作真;
    >壬子捌,死于情;
    >壬子玖,藏于君。
    “这是……影鸦九子的真实命运?”林骁声音发颤,“第七子是柳念归,第八子是周景安,第九子至今不知是谁??可这‘藏于君’三字……”
    苏沉音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不是‘藏于君’,是‘藏于君侧’。第九子不在皇宫深处,而在帝王身边最不起眼之处。”
    她抬眼望向京城方向,“萧承安身边那个从不说话的小内侍,总在御前奉茶的那个??三年前才入宫,来历不明,却从未有人质疑他的存在。因为他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林骁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第九子一直活在皇帝眼皮底下?而陛下……竟毫不知情?”
    “不。”苏沉音摇头,“或许他知道,只是选择装作不知。有些人宁愿与真相共处深渊,也不愿独自站在谎言之巅。”
    翌日清晨,雨歇云散。苏沉音召柳念归至书房。少年已非昔日流浪儿模样,眉宇间自有风骨,眼中却依旧澄澈如初。
    “你知道自己不是第七子。”她说。
    柳念归点头:“周景渊来见我那一夜,已尽数告知。我不是什么命定皇子,我只是个铁匠的儿子,恰巧被裴照选中,成为打破宿命的一枚棋子。”
    “那你恨吗?”她问,“恨贵妃调包,恨朝廷隐瞒,恨这十九年的人生是一场骗局?”
    他笑了,笑容温和却坚定:“若没有这场‘骗局’,我不会遇见您,不会识字,不会明白什么是公义。真正的欺骗,不是让我以为我是皇子,而是让天下人相信,只有血统才能掌权。如今我知道我不是‘真命天子’,反而更自由了??因为我可以凭自己的意志选择走哪条路。”
    苏沉音望着他,眼中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泪光。她忽然起身,从书柜深处取出一幅旧画轴,轻轻展开。
    仍是那幅朝阳图:四人并立,题字潇洒??“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但她这次翻过画背,指着玉珏嵌合处旁一行极细小字,那是此前未曾注意的批注:
    >“七子替长,九隐护局;待其自悟,方为真主。”
    柳念归瞳孔微缩:“这意思是……我虽非血脉正统,却是裴照心中真正的继道之人?”
    “不止是你。”苏沉音轻声道,“还有林婉儿。”
    “什么?”柳念归震惊抬头。
    “你以为她为何能写出《论母权》那样的文章?为何对权力结构如此敏锐?因为她体内流着贵妃的血,也继承了那份不甘被束缚的灵魂。”苏沉音缓缓坐下,“当年贵妃产下双胎,一子一女。男婴即你所知的‘假太子’,女婴却被秘密送出宫外,交予一位寡妇抚养。那孩子,就是林婉儿。”
    空气仿佛凝固。
    “所以……她是皇室血脉?”柳念归喃喃。
    “是。”苏沉音点头,“但她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需要知道。因为一旦揭穿,士族必以此为武器,或拥她为傀儡,或诛她以绝后患。唯有让她以平民之身创造价值,她的声音才真正属于人民,而非宗庙牌位。”
    柳念归久久不语,终是长叹:“原来我们都在局中,却各自成了破局之人。”
    三日后,钦差使者抵达京城,携《新律草案》初稿入宫呈阅。皇帝萧承安览毕,沉默良久,提笔在末页批曰:“法出于民,归于民,朕不敢私。准奏试行三年,期满由民意院公议定夺。”
    诏书颁行当日,京畿内外万民聚观。街头巷尾热议不断,老儒抚须叹息:“祖制崩矣。”农夫却拍腿大笑:“咱娃也能考官啦!”
    然而风暴从未远离。
    五月初五,端阳祭典。皇帝依例亲临太庙祭祖,百官随行。正当焚香告天之际,忽有一黑衣人自梁上跃下,手持短匕直扑龙驾!
    禁军瞬息围拢,刺客当场格杀。临死前,那人仰天大笑,嘶声道:“九子归位,天命重临!尔等皆为伪帝逆臣,岂配享香火!”
    混乱之中,柳念归奉旨查案。验尸时发现刺客左腕烙印清晰可见??影鸦印记,编号:壬子?肆。
    “第四子还活着?”林骁震惊,“可竹简上写着‘囚于心’……难道他一直被困在某种执念之中?”
    苏沉音闭目思索片刻,忽而睁眼:“我知道他是谁了。”
    当夜,她亲赴皇陵偏殿,在守陵老太监房中找到了那个佝偻的身影。
    “陈福。”她唤道。
    老人浑身一震,缓缓转身,浑浊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三十年前,你是影鸦第四子,奉命潜入宫中,成为贴身伺候先帝的内侍。后来先帝暴毙,你因失职被打入冷宫,从此装疯卖傻,苟活至今。”苏沉音步步逼近,“但你并未真正放弃使命。你一直在等一个信号,等‘九子归位’的时机到来。”
    陈福咧嘴一笑,牙齿残缺,笑声却森寒:“裴照骗我!他说只要完成任务,便可解我奴籍,还我自由身。可我等了一辈子,等到头发花白,等到所有人都忘了我的名字……最后才知道,所谓任务,不过是让他们互相残杀!”
    “所以他给你取名‘囚于心’。”苏沉音轻声道,“因为你被忠诚囚禁,被记忆折磨,明知一切虚妄,却仍想完成那根本不存在的使命。”
    陈福突然嚎啕大哭,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地。“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啊……我想回家,可我家早已不在……”
    苏沉音静静看着他,良久,取出一枚哑痕散放入他掌心。“服下它,然后离开吧。去江南找个小镇,开一家小茶馆,听别人讲讲外面的世界。告诉他们,曾有个太监,守了一辈子的坟,最后终于学会了忘记。”
    老人颤抖着手收下药丸,叩首三次,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皇陵守卫发现偏殿空无一人,唯余一封信置于供桌之上:
    >“吾身已倦,魂亦归墟。
    >影鸦九子,至此仅余二人:
    >一在明处为民请命,一在暗处守局待终。
    >天命之说,自此断绝。”
    苏沉音读罢,将信投入炉火。火焰腾起刹那,她仿佛看见九道身影逐一消散,化作风中的灰烬。
    六月,北方饥荒加剧。朝廷开仓放粮,却遭地方豪强阻挠,粮队屡遭劫掠。柳念归主动请缨北巡,率三千民兵押运赈灾米粮。
    途中遇伏,七百贼寇自山岭杀出,箭如飞蝗。混战中,一名蒙面首领直取柳念归咽喉,却被他徒手格挡,反擒其臂。揭开面巾那一刻,两人皆怔住。
    竟是林婉儿的未婚夫??李昭,河北士族庶子,曾以才华出众入选摄政使初试前十。
    “为什么?”柳念归难以置信。
    李昭冷笑:“你说为什么?你们推什么寒门举荐,废什么嫡庶之别!可笑!我苦读十年,不及一个佃户之子?我母亲跪着给我借书的钱,结果现在连姓氏都要被抹去?你们口口声声说公平,可谁问过我们的痛苦?”
    “所以我们该杀人?”柳念归怒喝,“该让百姓饿死,只为泄你心头之愤?”
    “我不是为了泄愤!”李昭咆哮,“我是为了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谓的‘新秩序’,不过是另一种压迫!你们摧毁旧阶级,只是为了建立新的特权!你柳念归凭什么站得那么高?就因为你遇到苏沉音?那别人呢?千万个没被救赎的人呢?”
    柳念归沉默良久,终是松开了手。“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无法拯救每一个人。但我们至少可以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自救。”
    他当众宣布:“凡参与劫粮者,若愿归还赃物、协助运送灾民,可免死罪。李昭,你若真心为民,请跟我一起把这一车米送到灾民手中。用行动证明,你的愤怒不只是怨恨,而是责任。”
    李昭怔然良久,终是低头拾起地上的扁担,默默加入运粮队伍。
    三个月后,河北灾区重建完毕。百姓自发立碑,上书:“此路由仇者同行,终成生途。”
    秋分之日,民意院首次召开全国议事大会。三百六十名平民代表齐聚公明台,议题三条:
    一、是否永久废除科举中的门第限制?
    二、女子能否参政为官?
    三、皇帝权力是否应受宪法院制约?
    辩论持续七日。有老农痛诉士族欺压,也有乡绅哀叹礼崩乐坏;有女子代表泣诉缠足之痛,亦有保守派斥责“牝鸡司晨”。
    最终投票结果揭晓:
    第一项通过,赞成率八成二;
    第二项通过,赞成率六成九;
    第三项通过,赞成率七成一。
    会后,苏沉音登上高台,面对万千民众,只说了一句:
    “今天,我们不是靠血统、不是靠暴力、不是靠神谕做出决定。我们用了最笨的方法??坐下来谈。这就是文明的开始。”
    当晚,西山书房烛火通明。苏沉音正在整理《新律草案》终稿,忽闻窗外轻响。
    她抬头,只见一道纤细身影立于梅树之下,正是那位常为萧承安奉茶的小内侍。
    少年缓步走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却毫无表情的脸。他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珏,轻轻放在桌上。
    “我是第九子。”他说,声音平静如井水,“裴照说我最适合隐藏,因为我天生不能言语。影鸦训练我三年,送我入宫,只为监视每一任帝王是否偏离正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这里没有声带,只有刀痕。五岁那年,师父亲手割的??‘无声者最可信’。”
    苏沉音看着他,忽然明白了“藏于君”的真正含义。
    “那你现在来见我,是承认大局已定?”
    少年点头,写下一行字于纸上:“九子使命终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只属于这个制度。若您允许,我想留在西山,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苏沉音笑了:“欢迎你。不过不必隐藏了。你可以有自己的名字。”
    少年想了想,提笔写下两个字:**归言**。
    意为:沉默之人,终将开口;失语之魂,得以发言。
    冬至前夕,最后一场雪落下。西山书院举行年度结业典礼。林婉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登台演讲,题目是《我母亲的选择》。
    “有人说我母亲是妖妃,是篡位者,是乱国祸水。”她站在风雪中,声音清越如钟,“可我知道,她只是一个不愿被命运摆布的女人。她偷换婴儿,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让孩子逃离这座金笼。她失败了,但我接过了她的意志??不是复仇,不是夺位,而是改变规则本身。”
    台下thousandssilent,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典礼结束后,苏沉音独自回到密室,取出那幅朝阳图,轻轻挂回墙上。四人身影沐浴朝霞,仿佛永远年轻,永远热忱。
    她忽然觉得,裴照或许早就预见了一切。
    他不怕阴谋,不怕背叛,不怕死亡。
    他唯一恐惧的,是无人继承他的信念。
    而现在,火种已燃遍人间。
    除夕之夜,京城万家灯火。皇帝萧承安破例开放宫门,邀请百名平民入宫共度新年。宴席上无尊卑之分,百姓可直呼其名,孩童嬉闹于龙阶之上。
    苏沉音遥望宫城,手中握着一封刚送达的密报:
    漠北边境,一支神秘军队悄然集结,旗号非藩镇,非外族,而是绣着一只展翅乌鸦。
    领军者自称“影鸦遗部”,宣言:“吾等不效忠帝王,唯守裴师遗训??择贤代嗣,破命立道。”
    她看完,淡淡一笑,将密报投入炭盆。
    “看来,”她对林骁说,“连幽灵也开始拥护新世界了。”
    元日拂晓,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
    西山书院响起钟声,孩子们齐声朗读新编《公民誓词》:
    >“我生于尘土,却不屈于命运;
    >我习文字,为辨真假;
    >我持理性,以抗愚昧;
    >我敢质疑,故我在;
    >我愿守护,此世光明。”
    苏沉音站在山坡最高处,看朝阳喷薄而出,映红整片苍穹。
    她知道,黑暗不会彻底消失。
    谎言还会重生,权力仍将腐蚀人心,新的“天命”或许又会在某处悄然酝酿。
    但她也深知??
    只要还有人愿意睁开眼睛,
    只要还有人敢于说出“我不信”,
    那么,光明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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