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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你准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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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江说不出话来。
    不喜欢更不敢说。
    齐力冷笑,“我只要一个叶知瑾,你把人给我绑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想在北陵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罗江看着齐力,“你的改变是叶知瑾做的?她做了什么?”
    “给了我解药,我不是跟你说了?”
    “不可能,根本就没有解药。”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是吗?”齐力说着话,突然将罗江一脚踹了出去。
    “老子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对你言听计从,罗江,你就真的把老子当......
    南疆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乌云如墨,压着山脊低低地滚过,雷声在山谷间来回撞击,仿佛天地也在为那片被遗忘的土地悲鸣。泥泞的小道上,百人队伍艰难前行,药箱沉得几乎要陷进泥里,可没人放下肩上的担子。
    林婉儿走在最前头,披着一件褪色的青布斗篷,发丝早已湿透,贴在额角。她不时停下,俯身查看路边倒伏的枯草,指尖轻捻叶片,辨认是否有毒瘴侵染的痕迹。“这片林子不对劲。”她低声对身旁的医者说,“叶子泛紫,根部腐烂却不生蛆虫??这是‘阴蛊疫’的征兆,苗疆三十年未现此症。”
    老医师脸色骤变:“若真是阴蛊……怕是有人为传播。”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凄厉哭喊。一行人加快脚步,翻过一道陡坡,只见一座寨子静得诡异。鸡犬无声,炊烟断绝,唯有几具草席裹着的尸体横陈村口,苍蝇嗡鸣如雷。
    柳念归立即下令封锁村落,民兵持刀警戒四周。归言默默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和炭笔,开始记录:**死者七人,皆唇面发黑,指节肿胀溃烂;水源可疑,井口有腥臭味;村民曾见外乡人赠药后离去。**
    “不是天灾。”他写完最后一句,抬眼望向苏沉音,“是人为投毒。”
    苏沉音站在井边,手中握着一截从井底捞起的布条。那上面绣着半朵莲花,残缺却熟悉??正是当年影鸦内部密使传递讯号用的标记。
    她瞳孔微缩,声音冷了下来:“影鸦没死干净。”
    林婉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扶住树干才勉强站稳。苏沉音急忙上前搀扶,触手却觉她体温异常。“你发烧了?”
    “没事。”林婉儿勉强一笑,“只是累了些……孩子动得厉害,许是不喜欢这地方。”
    苏沉音心头一紧。她知道这胎本就虚弱,如今奔波千里,又逢疫疠之地,随时可能早产甚至难保性命。她想劝她留下休养,可刚开口,林婉儿便摇头:“我不能走。母亲教我的医术,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救人。若连我都退了,谁还信女子也能冲锋陷阵?”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劝阻。
    当夜,他们在村外搭起临时营地。篝火燃起,驱散湿气与寒意。归言将疫情记录誊抄成册,分发给随行学生研读,并亲自示范如何以石灰封井、艾草熏屋、银针试毒。年轻的学子们围坐一圈,眼神明亮,像极了三年前西山初开学堂的模样。
    柳念归则召集民兵部署巡逻路线,严查外来人员。他特意叮嘱:“若有穿灰袍戴斗笠者接近,不得放行,立刻擒拿。”
    一名士兵迟疑:“大人,若对方自称官差呢?”
    “那就更该抓。”柳念归冷笑,“真正的朝廷命官,不会在疫区神出鬼没,更不会避开大路走密林。”
    苏沉音独坐帐中,反复比对着那块莲花布条与旧年影鸦密档。终于,她在一本焚毁过半的册子里找到线索:**“癸未年,影鸦分支‘莲烬堂’奉命潜入南疆,习蛊术以备非常之用。”**
    原来早在裴照掌权时期,就已埋下这一支极端力量,意图以毒控政。后来裴照悔悟,下令解散各支,唯独这支失去联络,悄然蛰伏至今。
    她猛然醒悟:这些人根本不是要救人,而是借疫病重燃恐惧,逼迫百姓重回“强者庇护”的旧秩序??只要混乱持续,新政就会失信于民。
    翌日清晨,林婉儿组织村民熬制药汤,挨家挨户发放防疫香囊。许多妇人起初不敢接,低声嘀咕:“女娃懂什么医?”直到一位发热孩童服下她配的凉血散,高热退去,众人方才跪地叩谢。
    归言在一旁静静记录:**人心之变,始于亲眼所见,而非耳听传言。**
    然而第三日夜里,变故突生。
    一名参与施药的学生突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双目翻白。经查验,竟是误食了混有毒粉的米粮。追查来源,发现粮袋来自附近官仓,封条完整,印鉴清晰??竟是州府名义拨下的“赈灾粮”。
    柳念归怒不可遏,当即带人直扑县衙。县令吓得躲入后院佛堂,口中念佛不止。搜查库房,果然另有暗格,藏匿大量掺毒粮食,足可祸害十余村寨。
    “你可知此罪当诛?”柳念归将匕首抵在其喉间。
    县令颤声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上有刺史大人亲令,说‘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乱党’……”
    “乱党?”苏沉音冷冷踏入,“我们救人都成了乱党?”
    她命人将县令囚禁,同时派快马携证据北上告急。但她清楚,远水难救近火。真正的敌人,已在暗处布好棋局,只等他们疲惫松懈之时,一举反扑。
    第五日,暴雨倾盆。山洪暴发,冲垮桥梁,切断归路。而此时,林婉儿腹痛加剧,羊水破裂,产期提前。
    帐篷内烛火摇曳,助产婆满头大汗。胎儿横位,难产迹象明显。林婉儿咬破嘴唇,冷汗浸透衣衫,却始终一声不吭。
    “要么剖腹取婴,要么母子俱亡。”老医师沉声说道。
    苏沉音握紧她的手:“你要活下来。书院的孩子还在等你回去讲课。”
    林婉儿虚弱点头,眼角滑泪:“答应我……若是男孩,叫李昭阳;若是女孩……叫李知安。知安……知道平安来之不易。”
    手术刀落下那一刻,归言在外执笔疾书:**公元一百零七年六月初八,西山林氏婉儿,因救治疫民劳累过度,于南疆临盆。为保性命,施行剖腹产术,开古今先例。术后母子暂安。此术应载入《新医典》,列为救命要法。**
    三日后,女婴降生,瘦弱但啼声有力。林婉儿抱着女儿第一句话是:“让她长大后,不必再像我这样拼命才能活着。”
    与此同时,外界风云激荡。
    京城御史台接连弹劾苏沉音“擅调民兵、越境执法”,礼部更以此事为由,要求废除女子参军权。萧承安震怒,当庭摔碎玉笏:“你们在乎的是律法尊严,还是特权不受挑战?南疆百姓正在死去,而你们计较的竟是谁先递奏折?”
    他下旨钦封苏沉音为“平乱使”,赐尚方剑,便宜行事。并诏告天下:凡阻挠抗疫者,无论官职高低,格杀勿论。
    消息传至南疆,士气大振。柳念归率队深入深山,顺藤摸瓜,终在一隐秘洞穴中擒获“莲烬堂”余孽首领??竟是当年影鸦叛逃的副统领贺兰阙。
    审讯中,贺兰阙狂笑不止:“裴照错了!仁政只会让弱者贪婪,唯有恐惧才能使人服从!你们以为散播一点知识就能改变千年规矩?看看这些愚民,他们宁愿信巫师也不信你们的药!”
    “那你为何失败?”苏沉音冷冷问。
    “因为我低估了一个女人敢剖开肚子也要活下去的决心。”他盯着远处帐篷,眼中竟有一瞬动摇,“也低估了一群哑巴、瘸子、寡妇、弃子,竟能组成一支不退的队伍。”
    七月十五,中元节。疫区正式解封。
    百日奋战,三百余村受惠,两千余人得救,十二名医者殉职。归言将全部病例汇编成《南疆疫录》,附防治方案八十七条,上报朝廷,建议纳入太医院必修课目。
    苏沉音则在废墟之上立碑铭志,碑文仅十六字:
    **“生于黑暗,不信神谕;
    手持微光,亦照万里。”**
    回程途中,队伍路过一处荒庙。破败殿中,竟供着一尊黑莲雕像,花瓣漆黑如墨,花心燃着不灭灯火。
    林婉儿抱着女儿走近,轻声道:“传说黑莲花开于污浊之地,不染不堕,只为引路。从前人们说我是圣母,要我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可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来当救世主的,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别人白白死去。”
    归言蹲下身,在庙墙刻下一行字:**真相不死,薪火不熄。**
    柳念归望着远方层叠青山,忽而笑道:“你说,咱们这一趟,到底算不算打赢了?”
    苏沉音抚摸臂上徽章,淡淡道:“没有永远的胜利,只有不断的抗争。今天我们守住了一座村寨,明天也许就要面对整个王朝的崩塌。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带着书卷走进瘟疫之地,希望就不曾断绝。”
    秋风吹起她的衣袂,宛如当年跃下城楼那一瞬。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孤独坠落,而是稳稳站立,身后站着百名青年,手中捧着《公民读本》《新律》《母权论》《疫录摘要》??那是比刀剑更锋利的武器。
    回到西山那日,恰逢新生入学典礼。
    孩子们列队迎接,齐声诵读《权利誓词》。阳光洒满公明台,婴儿在母亲怀中睁眼看世界。归言走上讲台,写下新一课的主题:**选择。**
    “从前,你们的命运由出身决定。”他写道,“今天,你们拥有了选择的权利??选择学识,选择爱人,选择为谁而战,甚至选择何时沉默、何时呐喊。但这权利并非天赐,它是由无数人用痛苦、鲜血与坚持换来的。”
    他转身,指向台下坐着的林婉儿母女:“这个孩子,生在一个母亲可以剖腹求生的时代。她将来也会面临选择:是否结婚,是否做官,是否反抗不公。我希望那时的世界,已准备好倾听她的声音。”
    掌声雷动。
    当晚,四人再次聚于月下。茶香袅袅,棋局未续。
    苏沉音望着归言:“下一步,你想去哪儿?”
    归言提笔写下:**东海渔村。那里仍有童工采珠,女子溺亡被视为‘海神娶妻’。**
    林婉儿笑了:“那我也去。孩子大些了,能带她看看不同的苦难。”
    柳念归灌一口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教渔民怎么组建自治会。”
    苏沉音举杯,声音清亮:“敬选择,敬抗争,敬那些不肯低头的人。”
    杯盏相碰,月色如银。
    而在皇宫深处,萧承安正批阅奏章。一份来自东海的密报引起他的注意:某地官员勾结豪族,强征少女献祭海神,已有三人失踪。他提起朱笔,毫不犹豫批复:
    **“着即彻查,涉案者不论身份,一律下狱。另,拟建沿海女子学堂,教授航海、渔业、法律,经费从内帑拨付。”**
    搁笔之际,他望向窗外星空,轻声道:“母妃,您看见了吗?这个世界,正在一点点站起来。”
    十年后,《新史纪要》记载:
    **“自南疆抗疫始,民间自发组织‘行知团’百余支,奔赴边陲、矿区、盐场、船坞,推行教育、医疗、劳工保护。朝廷顺势设立‘社稷巡察司’,专司监督地方吏治与民生疾苦。女子参政比例逐年上升,至景和十二年,民意院女性代表达三成七。**
    **史称:民觉之世。”**
    又五十年,西山书院立铜像四尊,左起:
    **归言,无言而鸣世;
    林婉儿,剖腹产新政之光;
    柳念归,百战不卸甲;
    苏沉音,黑莲不渡,自引光明。**
    像前石碑刻稚嫩字迹,据说是某小学生所书:
    **“他们不是神仙,也不是皇帝,
    但他们让我妈妈也能投票选官。
    所以,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风过林梢,书声琅琅。
    朝阳图依旧悬挂在墙上,画中四人目光坚定,望向远方。
    就像他们从未离开,也永远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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