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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尺尺地化为虚无。
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股抹除之力沿着洪流逆流而上。
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
所过之处。
洪流寸寸崩灭。
连它穿行时撕裂的空间裂痕也被强行抚平。
恢复成坟场那粘稠死寂的黑暗本质！
仅仅一个呼吸。
那道由原暗结晶燃烧本源发出的。
携坟场万古死寂意志的终焉洪流。
便在牧二虚握的掌心之前。
彻底“抹除”殆尽。
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牧二掌心前方那片被强行梳理平整。
归于绝对死寂的虚无空间。
昭示着方才刹那的恐怖交锋。
“不…
不可能…
汝…
究竟…”
污流核心。
那枚原暗结晶上的裂痕已密如蛛网。
光芒黯淡到了极点。
传出的意念充满了彻底的绝望与无法理解。
它最后的挣扎。
在绝对的力量定义面前。
脆弱得如同朝烈日吐唾。
牧二收拢的五指并未张开。
那虚握的姿态纹丝不动。
只是将掌心。
遥遥对准了那团包裹着濒临破碎结晶的混沌污流。
“尘归尘。”
他冰冷宣告。
如同对坟场。
对窃据者。
对这段扭曲历史的最终审判。
五指。
骤然紧握！
轰！！！
这一次。
是真正湮灭的轰鸣！
并非能量爆炸。
而是存在的根基被彻底粉碎。
定义为“无”的终极回响！
那团凝聚了坟场最后意志的混沌污流。
连同其核心那枚布满裂痕的原暗结晶。
在牧二五指握紧的瞬间。
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的泥塑！
污流炸开。
化作漫天飞溅的.
迅速冷却湮灭的黑色余烬！
原暗结晶发出最后一声尖锐到撕裂混沌的哀鸣。
随即在无法抗拒的“抹除”意志下。
寸寸崩解！
每一块碎片在剥离的瞬间。
便化作一缕最精纯。
最古老。
也最死寂的混沌原暗气息。
即又被牧二掌心弥漫的混沌神光卷入。
分解。
同化。
彻底归于虚无！
啪嗒。
最后一点结晶碎屑化为尘埃。
消散于绝对死寂之中。
整个混沌坟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
彻底的死寂。
没有意志。
没有波动。
没有棺椁。
只剩下无边无际。
纯粹到令人窒息的黑暗。
以及牧二周身归墟寒鉴洒下的。
如同探照灯般清冷的光辉区域。
亘古存在的终结坟场。
其核心意志连同窃据的天道遗骸。
已彻底烟消云散。
牧二缓缓收回左手。
负于身后。
依旧那副麻衣拂动的淡漠姿态。
归墟寒鉴的光辉收敛了几分。
镜面光核平静地旋转着。
仿佛只是碾灭了几只烦扰的飞虫。
蓦地。
那无边黑暗深处。
一点微弱却顽固的暗金光点。
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是那块巴掌大小的天道阵图残片！
它在原暗结晶崩毁的余波中幸存。
表面古老的纹路黯淡无光。
边缘的裂痕触目惊心。
如同风中残烛。
牧二的目光如冰梭般刺破黑暗。
瞬间锁定了那点微光。
他一步踏出。
缩地成寸。
咫尺天涯。
残片周围粘稠的死寂黑暗如同脆弱的幕布被他轻易撕裂。
牧二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残片之前。
距离不过三尺。
归墟寒鉴无声悬浮至他身侧。
镜面光华流转。
冰冷地笼罩着这块古老残骸。
残片似乎感受到了这无可抗拒的审视与镇压。
其上黯淡的纹路徒劳地挣扎着亮起一丝微光。
一道虚弱却依旧带着不甘与怨毒。
甚至隐隐有一丝惶恐的意念波动从中艰难传出：
“归墟…
寒鉴…
汝…
竟能执掌此物…
汝究竟是谁？！
天道已残…
为何…
为何尚有凌驾其上的力量…”
牧二并未回答这垂死的质问。
他伸出右手食指。
指尖萦绕着一缕细微却足以令至尊胆寒的混沌神光。
缓缓点向那残片布满裂痕的表面核心。
“秩序已崩。
残骸当随旧世同朽。”
牧二的指尖距离那黯淡残片不足三寸。
其上缠绕的最后一丝污浊混沌死气如同受惊的毒蛇。
疯狂扭动挣扎。
却无法逃离寒鉴镜光的绝对笼罩。
就在混沌神光即将触及残片核心的刹那——
嗡！！！
残片猛地一震！
并非攻击。
而是如同濒死巨兽最后的痉挛！
一股极其微弱。
却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界定”与“秩序”气息。
如同沉埋地心亿万载的古老矿脉。
被死亡的威胁强行激发出来！
这气息与整个坟场格格不入。
带着一种被混沌污浊掩埋太久。
几乎被同化殆尽的“天道”余韵！
残片表面黯淡的暗金光泽骤然变得凝实。
那些濒临断裂的玄奥纹路如同回光返照般亮起。
艰难地抵抗着混沌神光的侵蚀与寒鉴的冰冷解析！
“残…
天…
尚…
存…
岂容…
亵渎…”
一道极其艰涩。
仿佛锈蚀齿轮摩擦的意念波动。
从残片深处顽强地挤出。
带着一种源自本能的。
对“秩序”的顽固坚守。
“伪序余烬。
也敢称天？”
牧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指尖萦绕的混沌神光反而愈发凝练.
纯粹。
带着一种凌驾于“界定”之上的“定义”伟力。
他指尖未停，依旧缓缓点落。
就在指尖混沌神光与残片表面那层回光返照般的暗金秩序屏障接触的瞬间！
“归墟·涤尘。”
牧二口中吐出冰冷的敕令。
悬于身侧的归墟寒鉴应声而动！
镜面中央的混沌光核骤然停止旋转。
随即。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
仿佛蕴含着万界起始与终结之光的清濛镜瀑。
自镜面轰然垂落！
这道镜瀑并非攻击残片本体。
而是精准无比地冲刷在牧二指尖前方。
那与混沌神光僵持的暗金秩序屏障之上！
嗤——！！！
如同滚烫的净水浇在积年油污之上！
镜瀑所过。
那层由残片最后本源激发的暗金秩序屏障。
连同其上顽固附着的。
源自混沌坟场亿万载侵染的污浊死气与扭曲终结意志。
瞬间发出刺耳的消融之声！
屏障剧烈颤抖。
波动。
表面的暗金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
黯淡。
无数细密的。
如同蛛网般的污浊黑气被镜瀑强行剥离。
抽离出来。
在清濛光芒中尖叫着化为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