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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其最核心的本质——
在那不断变幻的法则形态之后。
在那宏大的意志核心深处。
赫然悬浮着一枚仅有指甲盖大小。
却仿佛浓缩了混沌开辟前所有虚无与黑暗的晶体!
这正是坟场意志化身的本源核心,混沌死亡概念的具象之物!
牧二眼底掠过一丝极淡。
却足以冻结万界的了然。
面对那绞杀而至。
蕴含无尽诅咒与寂灭的法则天网。
他并指如剑的右手。
终于动了!
剑指并非指向法则天网。
而是径直点向那意志虚影核心深处。
那枚悬浮着的原暗结晶!
“跪。”
依旧是简单一字。
却蕴含着不容悖逆。
定义存在的终极伟力!
嗤——!
一道混沌神光自牧二指尖射出。
这光并非毁灭。
亦非守护。
而是纯粹到极致的“真理”!
光芒所过。
那缠绕着亿万诅咒面孔。
冻结时空的法则锁链天网。
如同遭遇了存在的绝对克星。
在距离牧二尚有百丈之遥便剧烈颤抖。
扭曲!
链条上哀嚎的骷髅面孔瞬间凝固。
崩解。
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强横的禁锢与诅咒之力。
如同烈日下的薄霜。
无声消融!
那道混沌神光。
无视了缠绕的法则天网。
无视了变幻的意志虚影形态。
如同命运本身的指引。
精准无比地洞穿一切阻碍。
狠狠刺中虚影核心深处那枚沉浮的原暗结晶!
喀嚓!
一声轻微却足以震彻万古死寂的碎裂声响起。
“呃啊——!!”
那宏大冰冷、如同法则本身的意志虚影。
第一次发出了饱含惊骇与剧痛的嘶鸣!
它变幻莫测的形态瞬间僵滞。
模糊!
构成其躯体的混沌死亡法则剧烈沸腾。
溃散!
核心处那枚原暗结晶表面。
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却无比刺眼的裂痕!
一股远比之前所有终结死气都精纯。
都古老。
都恐怖的“原初之暗”气息。
如同濒死巨兽喷溅的污血。
从那裂痕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这气息甫一出现。
整个混沌坟场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疯狂。
无数漂浮着的残余棺椁如同飞蛾扑火。
疯狂撞向那逸散的原暗气息。
瞬间被同化吞噬!
坟场边缘的绝对黑暗开始向内塌缩。
沸腾!
意志虚影疯狂咆哮。
试图调集整个坟场濒死的底蕴修复核心裂痕:
“混沌葬土!
吾即终结!
汝岂能伤吾本源?!”
牧二的目光却已不再看它。
仿佛那足以葬送星海的意志化身。
连同它核心那枚裂开的原暗结晶。
都已沦为不值得多看一眼的尘埃。
他剑指收回。
负手而立。
归墟寒鉴垂落的光辉将他笼罩。
万法不侵。
他冰冷的宣告如同末日终焉的钟声。
响彻在沸腾崩塌的坟场:
“窃据残骸。
妄称终结。
汝之天道。
不过尘土。”
坟场寂灭。
残火余烬。
原暗结晶裂痕中逸散的气息如同毒液。
侵染着本就濒临崩溃的坟场。
意志虚影的咆哮戛然而止。
那宏大冰冷的法则化身剧烈扭曲。
坍缩。
如同被戳破的气球。
最终化作一团粘稠蠕动的。
夹杂着无数法则碎片和幽暗光点的混沌污流。
勉强包裹着核心处那道裂痕愈发刺目的原暗结晶。
它失去了所有变幻的形态。
只剩下最原始。
最污浊的能量聚合。
散发着不甘与怨恨的剧烈波动。
“吾…
万古寂灭…
岂能…
为汝所夺…”
污流中挤出断断续续。
虚弱却怨毒到极致的意念波动。
牧二的眼神漠然如万载玄冰。
仿佛眼前这苟延残喘的污流与那枚裂开的结晶。
不过是脚下一粒碍眼的尘埃。
他负手而立。
周身笼罩在归墟寒鉴垂落的清濛光辉之中。
将坟场崩塌翻涌的终结死气与混乱法则隔绝在外。
寒鉴镜面中央的光核缓缓旋转。
冰冷地映照着那团污流核心的裂痕。
如同审视着一件即将销毁的祭品。
“残渣。”
牧二的声音毫无起伏。
却带着碾碎一切的绝对否定。
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未再抬起。
那混沌污流似乎被这极致的蔑视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疯狂
包裹着原暗结晶的污浊能量猛地向内坍缩。
凝聚!
无数法则碎片和幽暗光点被强行压缩进结晶裂痕之中!
一股毁灭性的。
欲与敌偕亡的暴虐气息轰然爆发!
“寂灭…
同归!!!”
嗡——!
裂痕遍布的原暗结晶骤然亮起!
不再是纯粹的吞噬黑暗。
而是一种燃烧本源。
释放一切的惨烈光芒!
光芒所过之处。
污流瞬间气化。
结晶本身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
一道凝练到极致。
压缩了坟场万古死寂与破碎法则的毁灭冲击——
一道纯粹由“终结”本身构成的惨白洪流——
撕裂了污流的束缚。
无视了空间的距离。
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吐息。
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朝着牧二喷薄而出!
洪流所过。
坟场最后残存的。
漂浮着的零星棺椁碎片无声湮灭。
混乱的时空被强行开辟出一条笔直的。
通往彻底虚无的死亡通道!
这是坟场内蕴的最后杀机。
是窃据天道残骸的意志燃烧自身发出的终焉一击!
牧二微微抬眸。
面对这足以将一方大世界彻底抹除。
重归混沌虚无的毁灭洪流。
他置于身后的左手终于动了。
五指张开。
掌心向前。
对着那充斥视野。
撕裂一切的惨白洪流。
做了一个最简单的动作——
五指缓缓收拢,如同虚握。
“灭。”
一字轻吐。
混沌重定。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没有能量狂澜的湮灭。
那毁天灭地的惨白洪流。
在距离牧二掌心不足三尺之遥的虚空。
如同撞上了一堵绝对概念之墙。
时间在洪流尖端彻底凝固。
紧接着。
以牧二掌心为原点。
一股无形的。
沛然莫御的“抹除”意志扩散开来!
洪流开始消失。
不是被击溃。
不是被抵消。
而是如同被最高权限的橡皮擦。
从“存在”这个概念上被直接抹去!
汹涌的惨白光潮从尖端开始。
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