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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狗敢指我们？”
玉婉插着腰，她最善找茬，谁怕谁！
“我可是承恩侯的女儿，我娘是承恩侯夫人！你太放肆了！”
崔公公怒气冲冲，
“冒认皇亲，该当何罪！”
说完他有些后悔，这盘菜现在端出来太早，但话说了出来，他只能自己找补，
“侯夫人，侯世子，皆需上奏朝廷，得皇上恩准才可。”
玉婉饶有兴致，
“这真是逗趣了！按你这么说，楚大夫人说她是定国公世子爷的娘，还得自证其身，上书写个文章，找皇上批示呗。老狗东西唬人是吧。”
崔公公听不明白，两者之间有关系？
宫宴上，皇后有好戏准备给程惠柔，他不敢耽搁工夫。
“废话少说，随咱家进宫。”
“慢着。”
玉婉伸出手，
“旨意拿来，我瞧瞧谁拟得，你的旨意不清不楚，你是不是在冒充皇后娘娘的狗？”
崔公公勃然大怒，
“抗旨不遵，实乃大不敬！程惠柔！你担得起，你女儿担得起吗？”
玉婉反唇相讥，
“我乃承恩侯之女，我有何担不起！我母亲是承恩侯夫人，你敢直呼我母亲名讳，你才大不敬。”
程惠柔拽了拽玉婉袖口，
“女儿，莫与他争执，皇后娘娘的旨意，咱们不能违背。”
玉婉握紧娘亲的手，
“娘，这个旨意不清不楚，只说承恩侯家眷，你瞧，咱家这么多口人，能全去吗？芝兰，她去不去？她与父亲暧昧，眉来眼去的。哑叔，跟父亲如兄弟，经常睡一个被窝。傻叔，父亲的另一个好大儿，两人常抱膀子在院子里跳。还有叮咚，还有玲珑，还有咱家的兔子，咱家的狗，咱家大鹅，咱家的鸡，路上抓得两只鸭子，都去吗？首先，要分下公母吧，公的不能去，因为是后宫，鸡鸭鹅能分，兔子咋分？哎，你们谁会？”
程惠柔气乐了，
“你这孩子总是有理，鸡鸭鹅的公母，你会分？”
玉婉紧搂着娘亲手臂，
“娘，我就是打个比方。咱们必须丝毫不让，你就是承恩侯夫人！这种事模糊不得，我就不信了，玉太后的侄子还敢不要糟糠之妻。”
玉婉大嚷着，
“玲珑，给我找个锣，我要闹得人尽皆知，承恩侯富贵了，不要糟糠之妻！到了京都就不是人了！进宫就不要老婆女儿了！让老婆孩子住大街了！住破瓦寒窑过年了。”
玉婉嘶声尖叫。
崔公公一头雾水，没见过这样的！
玉婉，不就是那个楚瑾玄的爱妾，差点在雀仙湖死了的女人！
楚瑾玄喜欢个疯子？
“咚咚咚！咚咚咚！”
玉婉敲着锣。
玲珑不知从哪儿给她弄来得，玉婉感觉新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哈哈哈！三更天！五更天！”
玉婉仰着脸，朝着程惠柔眯眼笑。
程惠柔目光宠溺，盯着玉婉不舍得眨眼。
“咚咚咚！开戏喽！”
原来是个傻子。
崔公公嗤笑，
“程惠柔，你女儿不愿去就算了。你跟咱家走。”
“好！玉婉，你在这儿等娘。”
程惠柔叮嘱着。
她双眸潮湿，抬手抚上女儿脸颊，
“等你爹和知知出宫会来这儿找你。”
“咣当”一声，玉婉扔掉锣。
“女儿当然要跟娘亲在一起。”
“莫耽误功夫！”
崔公公催促，
“程惠柔，你私逃出宫，皇后娘娘有话问你，不想连累儿女就随咱家走。皇后娘娘仁慈，会放你女儿一条生路。”
程惠柔辩解，
“崔公公慎言。我出宫是得太后与陛下恩准。”
“是吗？你跟皇后娘娘说吧，走。”
崔公公冷笑。
只要将程惠柔带入宫中，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谁能反驳，谁敢辩驳。
灼口铄金，水到渠成。
“玉婉，你别跟娘进宫了，你去皇陵祭拜先帝。”
程惠柔心中不安。
该来的总会来，她不想女儿涉险。
女儿能回到京都，有个光明的未来，她也安心了。
“我不，我要骑大狗。”
玉婉仰脸撒娇，指着崔公公，
“你跪下给我当狗。你们按他跪下！”
侍卫面面相觑，他们？
他们哪儿敢？
“你把刀给我。”
玉婉冲一个侍卫招招手，侍卫当做没看见，玉婉讥笑，
“狗眼看人低。玲珑给我找把刀，菜刀也行，我要当鞭子玩，赶狗。”
玲珑跑去找刀。
程惠柔抚摸着玉婉的脑袋，
“崔公公，你把我女儿哄高兴了。我自会跟你走，否则耽误了宫宴，你也担不起。”
崔公公狞笑，
“把刀给她。”
侍卫解下佩刀递给玉婉，玉婉拿在手中呲牙，
“好沉。老狗，跪下，你们按住他！耽误了宫宴，老狗让责任推在你们身上，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互望了一眼，
“崔公公，得罪了。”
两名侍卫将手搭在崔公公肩膀上。
玉婉抬脚猛踹崔公公膝盖上。
崔公公哀嚎跪在地上。
玉婉朝两名侍卫怒吼，
“你们俩没吃饭？按犯人不会吗？我要让他当狗，他自己都同意了！你们吃饱饭撑着了！”
侍卫心道也是，
“崔公公得罪了。”
崔公公双臂被侍卫反剪到身后，按倒在地。
崔公公怒意横生，
“程惠柔，你给咱家等着。咱家为了皇后娘娘，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
玉婉拎刀上前，
“说完了？该当狗了！跟我叫，汪汪汪！”
崔公公抬头奸笑，
“老奴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忠心不二的狗，汪汪汪……”
手起刀落。
刹那间，崔公公脑袋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玉婉手里的刀滴着血。
她念了五十个数，才听见第一声尖叫。
玉婉将刀递还给侍卫，
“把刀还你，你叫什么名字？”
“陆……丰……”
玉婉点点头，“好！今天谢谢你为我递刀。狗血辟邪，你可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