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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男鬼盖饭(四)(第1/2页)
观察笔记做了不白做。
许霁青还是那个许霁青,十年过去了本质上都一样,只是更闷:
害羞的时候冷脸,不自在的时候会抿唇,情绪波动再大一点就侧过脸去不看她,要是眼皮开始往下垂,就是有什么心思不想被她看透。
以前苏夏还能被他毫无异样的神情骗过,现在已经拆台拆习惯了,一见许霁青脸上开始结霜,就忍不住想上手——
苏夏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身体还被安全带好好固定在一边,手已经伸过去了,在许霁青端正坐着的大腿上一撑,拇指食指扣在他试图绷起来的嘴角两端,先把那双薄唇撑出一个弧度,又胆大包天地捏了捏。
还是没什么肉,只不过亡夫哥很显然没被这么挑衅过,再三控制,眼底仍有几分没来得及藏好的慌张,以至于都忘了让她坐好,就任由苏夏那么没轻没重作弄了好几下。
见他脸都被她捏红了,苏夏心里哎呦一声,赶紧收了手劲,向前飞速瞄了眼。
许霁青有一上车就放下和驾驶座之间隔板的习惯,本意是为了车上的工作时间不被打扰,现在成了她想什么说什么的安全感来源。
不然就她刚刚那些言论,又老公男朋友左拥右抱又穿越的,司机不知会脑补怎样一出自家老板痴恋劈腿女,求婚成功但女方已经疯了的狗血大戏。
“你相信时间回溯吗,我物理不太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简单理解一下的话,就是时间不是线性的,明天不一定比今天更晚,可以像打地鼠一样,从这个洞消失那个洞出来,我是在你之后先过来的,千真万确。”
她手撤回来,像刚才那样拉住他的手,“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只是跟你认识的那个苏夏重名撞脸而已,我就是她。”
“我是陪你走到……”
苏夏本来想说最后,后来怎么都觉得不太好,眼前的许霁青还没有死亡记忆,还正在一切尚好的时候。无论他会在她的世界停留多久,除了劝住他将来千万不要坐直升飞机,她还想让他带点毫无阴霾的回忆回去。
“我陪你走的路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实际年龄加起来还能当你姐姐,”她祭出杀手锏,“你每张信用卡的密码我都知道。”
苏夏说完就挺胸抬头,大眼睛眨了眨,一副“快来考考我”的得意。
她很好懂。
他这些年,对她的各种小动作和神情留意到像某种癔症,苏夏到底有没有在撒谎,他一眼就看得出,根本不需要她去做任何自证和解释。
许霁青看了她一会儿,没接她的话。
他觉得自己无聊且可笑,心胸狭隘到了极点,但还是忍不住像个妻子出轨的妒夫,极力稳住平静的语气,才能不显得太刻薄,“喜欢他?”
苏夏毫不犹豫地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是喜欢你。”
妻子二十七岁的时候,每次说这种拙劣的情话都是为了求他做些什么,可二十一岁的妻子圆满顺遂,什么都不缺,他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装这么像还能有什么意图,他想不出。
花言巧语。
许霁青这样想着,喉结很轻地滚了滚,把脸侧过去不再看她。
苏夏的手很暖和,被她捂这么一会儿,他原本微凉的掌心已经快要出汗。都几次了,他明明想把手抽回来,却还是被困在这双比他小了好几圈的温热里,无法动弹。
她探过来牵他的动作幅度大,手腕从羽绒服袖口中探出了一截。
许霁青垂眸扫了眼。
中指和无名指的位置都是空的,只有腕上绕了两圈浮夸的钻石首饰。
看着闪,但都是很普通的碎白钻,不值什么钱,加起来也不如他给她的一只耳坠,怎么看都像是小男孩自不量力的示爱小玩具。
许霁青在心里暗讽了一句,却不知嘲的是谁,“怎么不戴戒指?”
“现在又没人跟我求婚,”苏夏很无辜,“我再喜欢你,也不至于恨嫁到自己先买好戒指戴上。”
第二次。
这是她第二次说喜欢他。
是为了帮那个年轻的他说话?
许霁青闭了闭眼,“之前为什么不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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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因为贵呀。”
“会有正常人戴着上亿的戒指在小学教音乐课吗,三十个小朋友满教室乱跑,丢了都要启动未成年人保护法,找不回来的。”
她在哄他。
像饱含着他看不懂的纵容、面对一个提出无理要求的小孩那样哄他。
仿佛如果这一轮的安抚还是不见效,她也不会抛下他,而是会将他早已经长大的身体圈进怀里,很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
这种观察如此陌生,羞耻而甘甜,但他偏执的占有欲又激烈地反噬上来——
这是那个他见惯了的东西,忮忌每分每秒都在向上翻滚,快要把他烧了。
默了默,许霁青开口,“手链摘了。”
他语气很平,但有股被冷淡竭力压下去的躁意。
苏夏隐约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想笑也憋着,一双眼睛却弯弯的,“不好看吗。”
“不好看。”
苏夏笑意更深,嘴角的小梨涡都偷跑出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逗他这么好玩,简直暴殄天物。
车里舒适温暖,撸起袖子也不觉得冷,苏夏从善如流地把手链摘了,放好在口袋里,把重新变得空荡荡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没了,”她转着翻一翻,“你有没有更好看的东西给我戴?”
随口一提而已,她只是逗亡夫哥上瘾,想看看他更多的反应。
但苏夏怎么都没想到,许霁青在沉默地凝视了几秒她的手腕之后,居然真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绒面盒子。
这下轮到苏夏震惊。
她眼睛睁得太大,许霁青微微抿了抿唇。
他做这种动作不是很熟练,之前就求婚那么一次,也是没什么表情把戒指硬推到她面前,严肃得连眉间都是微蹙的,比起表白,更像是交作业或者还债。
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显是经过精细包装的丝绒首饰盒,被他单手拆了丝带,厚重的盖子顶开,就没别的动作了。
那是苏夏翻遍记忆也没见过的一条手链。
也是钻石,不过造型更精巧。
链条是方形切割的白钻,主体是风格复古的立体镶嵌花环,每一片花瓣都是一颗完整的水滴形艳彩黄钻,就算是在没开灯的雪夜里,也闪得贵气逼人。
这种级别的古董珠宝,根本就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
这很贵吧……
苏夏嘴巴张了好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拍的?”
许霁青淡淡答,“前段时间。”
她少女时代好像很喜欢戴一条花型的白金手链。
她穿黄裙子很好看。
婚后第一年的冬天,他在伦敦出差前偶然看到,觉得适合她,就提前几天出发,专程去了那一场拍卖会。
买的时候只是冲动,拿到手才开始想该如何给她,到了生日前夕觉得送手链好像不够庄重,非年非节的日子又突兀得说不出口,这圈来自上世纪欧洲某位公主梳妆台的钻石花束,就局促地躲藏在他的口袋里,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春秋。
苏夏半天没再说话。
许霁青拿不准她在想什么,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她惊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也太漂亮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条手链,圈上自己的手腕戴好,先对着车窗外的路灯光欣赏了一会儿,又开了灯,很稀奇地摸摸碰碰,又拿出手机来拍照。
许霁青紧紧盯着她,“喜欢?”
“喜欢啊。”
苏夏仰起脸对他弯唇,一对梨涡像是盛了蜜,像回答他上个类似问题一样,很严谨地纠正,“是喜欢你。”
第三次。
这是她第三次说喜欢他。
骗他没什么用,但是如果再骗他一次,他可能就要相信了。
许霁青听见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心跳,像是第一次参加舞会的少年人,左脚踩右脚。
他听见身边轻轻按开安全带的声音——
他的妻子像一阵温热而生机勃勃的夏风吹到他身旁,搂住他发烫的脖子,很响地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好喜欢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