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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朝堂新篇(第1/2页)
水榭之中,月光溶溶,指尖相触的温热,仿佛带着某种隐秘的电流,无声地穿透了彼此的肌肤,直抵心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干燥而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握得极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沈青澜没有抽回手,也没有抬眼,只是任由那温度包裹着自己的指尖,目光低垂,落在两人交叠的手影上。夜风穿过水榭,拂动她的发丝和衣袂,带来一丝微凉的清醒,却吹不散心湖中漾开的层层涟漪。
萧景玄亦未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目光专注地流连在她低垂的眉眼,月光在她长睫上跳跃,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平添了几分静谧的柔美。这片刻的静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加动人,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驻足,只余湖水轻漾的微响与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
良久,沈青澜才轻轻动了动指尖,萧景玄会意,缓缓松开手,那份暖意却仿佛烙印般留在了她的皮肤上。
“夜露重了,”萧景玄的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诸多事宜。”
“是,殿下也请早些安歇。”沈青澜福身一礼,声音轻柔。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沿着来时的石子小径缓缓离去。月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月色与花木的阴影中,仿佛一场美好的幻梦。
萧景玄独自立于水榭,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切的笑意。那笑意冲淡了他眉宇间惯有的深沉与冷峻,显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粹的愉悦。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今夜开始,已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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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靖王府的书房。
气氛与昨夜水榭的旖旎截然不同,恢复了惯有的严谨与高效。只是细心之人或许能察觉,靖王殿下今日眉宇间少了几分沉郁,多了几许明朗;而沈长史……虽依旧沉静如水,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文书,但偶尔与殿下目光相接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细微波澜,以及耳根处难以完全消退的淡淡绯色,还是泄露了些什么。
顾昀等人皆是心腹,自然敏锐,彼此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下都替主子感到高兴,行事也更加恭谨周到。
“殿下,兵部已将北疆有功将士的封赏细则拟定完毕,请您过目。”沈青澜将一份厚厚的奏章放在萧景玄面前,声音平稳,听不出异样。
萧景玄“嗯”了一声,接过奏章,目光却在她放下奏章时,不经意扫过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他很快收回视线,专注于公文。“郭骁封镇国公,实至名归。周康授安北都督,也算人尽其才。阵亡将士抚恤,再加三成,从本王私库出。”
“殿下仁厚。”沈青澜记下,又道,“云州善后章程,郭将军已初步呈报。主要是安抚流民,恢复农耕,修缮城防,以及甄别郑铎旧部。其中所需钱粮物资数目不小,需户部协调。”
“将章程转户部,让他们尽快核算拨付。告诉他们,北疆初定,安抚为上,若有人敢在此时克扣拖延,本王绝不轻饶。”萧景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沈青澜应下,继续汇报,“另外,陛下昨日赏赐的‘开府仪同三司’之权,礼部已送来相关的仪制文书和属官扩充名录,请殿下定夺。”
萧景玄略一沉吟:“属官按制扩充即可,人选需仔细斟酌,宁缺毋滥。仪制方面,不必过分张扬,一切从简,但该有的规制不能少,以免落人口实。”他顿了顿,看向沈青澜,“长史一职,权责亦需相应调整,总领王府文事机要,你可有信心?”
这便是要将王府核心文权正式交托于她了。沈青澜心知责任重大,但并无惧色,敛衽正色道:“青澜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信任。”
“本王信你。”萧景玄目光温和,简短四字,重若千钧。
正事商议间,有仆役送来一份来自宫中的请柬。原来是三日后,宫中设宴,庆贺北疆大捷,君臣同乐,特邀靖王殿下携属官出席。
“庆功宴……”萧景玄指尖划过请柬上华丽的纹路,眸光微深。这既是荣耀,亦是考验。经此一役,他风头太盛,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会在宴会上盯着他,或欲攀附,或存嫉恨,或想试探。
“殿下,”沈青澜轻声道,“此宴看似喜庆,实则暗藏机锋。殿下如今位高权重,需谨言慎行,既不可过**抑折了锋芒,亦不可张扬过甚引人忌惮。”
萧景玄颔首:“你所言极是。届时,你随本王同去。”他需要她在身边,不仅是作为属官,更是作为一个清醒的观察者和提醒者。
“青澜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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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庆功宴设在皇宫最为富丽堂皇的麟德殿。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鎏金柱,琉璃盏,珍馐美馔陈列,丝竹管弦悠扬。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肃立,场面宏大而庄严。
萧景玄携沈青澜及几位主要属官抵达时,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今日穿着一身亲王规制的绛紫色蟠龙袍,头戴金冠,腰束玉带,身姿挺拔,气度雍容华贵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往日那个低调温润的靖王形象,判若两人。
而他身侧稍后半步的沈青澜,则是一身符合长史品级的青色官服,款式简洁利落,衬得她身姿纤秀,气质清冷。她梳着整齐的单髻,仅簪一支素银簪,脂粉未施,却因那份独有的书卷气与沉静姿态,在满殿珠光宝气中,反而显得格外醒目。
“靖王殿下到——”内侍高声唱喏。
殿内瞬间安静了一瞬,旋即各种目光纷至沓来:钦佩、羡慕、探究、审慎、隐藏极深的嫉妒……萧景玄恍若未觉,步履沉稳地走向御阶下属于他的尊贵席位。沈青澜与其他属官则按礼立于他身后不远处的属官区域。
“七弟,恭喜啊!”一位年长的皇子率先举杯示意,笑容看似热情,眼底却带着几分复杂。
“五哥客气,此乃将士用命,父皇洪福,景玄不敢居功。”萧景玄举杯回敬,语气谦和,却自有一番气度。
不断有官员前来敬酒道贺,萧景玄皆从容应对,言辞得体,既不冷淡,也不过分热络。沈青澜静静立在一旁,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众人,将一些值得注意的神色与交谈暗自记下。
宴至中途,气氛愈加热烈。永和帝显然心情颇佳,多饮了几杯,面色微红,看着下方济济一堂的臣子,尤其是风采卓然的萧景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景玄,”永和帝忽然开口,声音透过乐声传来,“此次北疆之事,你处置得宜,居功至伟。朕心甚慰。你如今开府仪同三司,位高权重,更当勤勉为国,为朕分忧。”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鞠躬尽瘁,不负父皇厚望。”萧景玄离席,躬身行礼。
“嗯,”永和帝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萧景玄身后低眉敛目的沈青澜,又道,“朕听说,你府中那位沈长史,在此次事中亦出力不少,才学敏捷,颇有见地。”
皇帝突然提及一个王府属官,还是女子,顿时让许多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沈青澜身上。
沈青澜心头微紧,面上却不显,上前一步,朝着御座方向深深一礼:“陛下谬赞,微臣惶恐。微臣只是恪尽本职,协助殿下处理文书琐事,实无尺寸之功。北疆大捷,全赖陛下圣明,殿下调度有方,前方将士奋勇杀敌。”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功劳全数归于上峰与将士,姿态放得极低。
永和帝看着她,目光深沉,片刻后笑了笑:“不骄不躁,很好。虽是女子,却有才干,当得起靖王重用。赏。”
内侍立刻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是两匹宫中新进的上用云锦和一对金镶玉的如意簪。
“谢陛下隆恩。”沈青澜再次叩谢,态度恭谨无比。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意味各不相同。皇帝亲自赏赐一个王府女官,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强的信号。一些心思活络的官员开始重新评估这位沈长史在靖王心中的分量,以及她未来可能的影响。
宴席继续,但一些微妙的变化已然发生。投向萧景玄的目光中,敬畏更甚;而投向沈青澜的目光,则多了许多复杂的揣测。
萧景玄回到座位,面色如常,唯有在无人注意时,与沈青澜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静与了然。
庆功宴在看似宾主尽欢的氛围中落幕。回府的马车上,只剩下萧景玄与沈青澜两人。
车厢内悬挂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萧景玄揉了揉眉心,卸下宴席上维持的完美面具,显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
“今日辛苦你了。”他看向沈青澜。
“殿下更辛苦。”沈青澜轻声道,“陛下今日当众提及并赏赐青澜,恐怕……会将青澜置于风口浪尖。”
“父皇这是在为你正名,也是在试探。”萧景玄眸光清冷,“他既要用我,又要平衡朝局。将你抬出来,既能彰显他对有功之人的赏罚分明,也能……分走部分聚焦于我的视线,甚至可能引起一些针对你的非议,从而变相敲打我,不可过于倚重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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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平衡之道,无处不在。
沈青澜了然:“青澜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日后行事,青澜会更加谨慎。”
“不必过于畏缩。”萧景玄看着她,语气坚定,“有本王在,无人能真正伤你。你只需如常施展你的才干即可。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无能者的嫉恨罢了。”
他的保护之意如此明确,让沈青澜心中一暖。“谢殿下回护。”
马车粼粼,驶过寂静的街道。萧景玄忽然问道:“青澜,你对今后有何想法?如今北疆已定,朝局稍安,或许……是时候考虑一下你我的事情了。”
他指的是名分。纵然彼此心意已通,但沈青澜如今的身份,终究只是王府属官。若要长久相伴,更进一步,势必要跨越诸多障碍。
沈青澜沉默片刻,抬眸望向他,眼中清澈而坦诚:“殿下,青澜如今,并不急于一个名分。沈家初雪,青澜更愿以自身才学,立足朝堂,做些实事。名分之于青澜,并非必需之物。况且,”她微微一顿,“眼下殿下根基初稳,若骤然为青澜请封,恐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纷扰,甚至让陛下疑心殿下耽于私情。不如……暂且维持现状,待时机更为成熟。”
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全然将他与大局放在首位,甚至将自己的位置与感受放在了后面。这份理智与深情,让萧景玄心中震动,更添怜惜。
他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握得很紧。“委屈你了。”
“不委屈。”沈青澜微笑摇头,“能与殿下同心协力,做想做的事,已是青澜之幸。来日方长,何必争此朝夕。”
她的豁达与通透,再次让萧景玄折服。他不再多言,只是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与决心传递给她。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新的篇章,已在脚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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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后,朝堂果然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时期。北疆善后事宜有条不紊地进行,郭骁、周康等新贵迅速稳定了边镇局势。萧景玄“抚军大将军”和“开府仪同三司”的荣耀加身,使得靖王府一跃成为京城最具权势的府邸之一,每日前来拜访、投效的官员络绎不绝。
萧景玄并未被眼前的繁盛冲昏头脑,他深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一方面,他谨慎地接纳真正有才德之士,扩充自己的班底;另一方面,他更加勤勉地处理政务,在永和帝面前始终保持着谦恭与忠诚,将大部分功劳归于皇帝圣明与将士用命,自己则隐于幕后,务实做事。
沈青澜作为王府长史,总揽文书机要,事务愈发繁忙。她以其过人的记忆力、清晰的条理和公正的处事风格,很快将庞大的王府文书体系梳理得井井有条,成为萧景玄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她的才干逐渐被更多人所知晓,虽然仍有“女子干政”的非议暗中流传,但在萧景玄的明确支持和她自身无可指摘的工作实绩面前,这些声音终究难成气候。
这一日,萧景玄下朝回府,面色微凝,径直来到书房。
“青澜,你看看这个。”他将一份奏折抄本递给沈青澜。
沈青澜接过细看,是江南道监察御史的密奏,提及今岁江南部分地区春汛异常,恐影响夏粮收成,而地方官员上报的灾情与赈济情况,颇有模糊不清之处,疑似有瞒报、贪墨之嫌。奏折中隐隐指向江南几个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以及他们在朝中的代言人。
“江南……”沈青澜沉吟,“漕运重地,赋税之源。若此地不稳,则天下根基动摇。殿下是怀疑,北疆刚平,又有人想在江南生事?或是……旧疾复发?”
“恐怕两者皆有。”萧景玄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江南区域,“北疆之乱,打断了某些人的财路,也让他们看到了本王的决心。如今本王势头正盛,他们不敢正面抗衡,难保不会在其他地方制造麻烦,或想趁机捞取利益,弥补‘损失’。江南富庶,吏治积弊已久,正是容易下手之处。”
“殿下欲如何应对?”
“此事牵涉甚广,不宜贸然动作。”萧景玄道,“父皇今日将此奏折留中不发,只私下询问了本王的意见,可见其亦在犹豫。江南世家与朝中势力勾连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陛下这是在试探殿下,也想看看殿下的手段。”沈青澜敏锐地指出,“或许,陛下也希望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江南势力,只是缺一个合适的契机和一把不会反伤自身的刀。”
萧景玄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与本王所想一致。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出面,但可以……推波助澜,让该暴露的问题暴露出来,让该着急的人先着急。”
“殿下的意思是?”
“这份密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萧景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但我们不妨让江南那边知道,朝廷已经注意到某些问题了。另外,可以暗中收集更确凿的证据,尤其是涉及民生根本的粮仓、河堤等方面。待时机成熟,或可借他人之手,将事情捅破。”
“借刀杀人?”沈青澜微微蹙眉,“此计虽妙,但需小心,莫要引火烧身,或伤及无辜百姓。”
“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萧景玄安抚道,“首要在于掌握确凿情报。青澜,此事需绝对隐秘,本王想交给你来统筹。你在梳理北疆文书时,应接触过一些与江南有间接关联的账目或人员线索,可从此处着手。顾昀会配合你,调动必要的暗线。”
将如此机密且重要的事务交托给她,无疑是最大程度的信任。沈青澜心中一凛,郑重应道:“青澜领命,定当谨慎行事。”
从这一天起,沈青澜除了处理明面上的王府事务,暗中又多了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她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和抽丝剥茧的分析能力,开始从浩如烟海的过往文书、账册中,寻找可能与江南吏治、漕运、世家相关的蛛丝马迹,并通过萧景玄的秘密渠道,与江南地区的暗桩建立联系,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情报网络。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与暗中的激流中缓缓流逝。萧景玄在朝堂上越发沉稳练达,渐渐有了国之柱石的气象。沈青澜则如同深植于靖王府的一株翠竹,内敛而坚韧,悄然生长,成为萧景玄背后最坚实可靠的力量。
两人之间,经过水榭月下的心意相通,相处模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商议公务时,依旧是冷静理智的君臣与搭档;但独处之时,那份若有若无的温情与默契,一个眼神的交汇,一句简短的关怀,都透着不同于旁人的亲近。
这一日晚膳后,萧景玄难得有片刻闲暇,信步走到沈青澜日常处理文书的偏厅。见她仍伏案工作,侧脸在灯下显得柔和而专注,不由放轻了脚步。
“还在忙?”他轻声问。
沈青澜闻声抬头,见是他,眼中掠过一丝暖意,放下笔:“快好了。殿下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萧景玄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几份江南旧年粮赋账册抄本,上面有她细密的批注,“进展如何?”
“有些头绪。”沈青澜指着其中几处,“这几年的漕粮损耗比例,与往年相比有异常波动,且与几个特定州府的报灾时间似有关联。已让人去暗中查证这些州府的粮仓实储与河堤修缮记录。另外,发现了几笔经由不同商号周转,最终流向却指向同一江南世家的可疑款项,正在追溯源头。”
她汇报得简洁清晰,萧景玄听得频频点头。“你做事,本王放心。只是别太劳神,身子要紧。”
“青澜晓得。”沈青澜微微一笑,收拾桌面,“殿下近日似乎也清减了些,朝务虽重,也请保重。”
简单的对话,却流淌着自然而然的关切。萧景玄心中熨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再过半月,便是端午宫宴。此次母妃……淑妃娘娘的祭辰亦在相近时日。父皇有意今年办得隆重些,一为端午,二也为……告慰母妃在天之灵。”
提及生母淑妃,萧景玄的神色黯淡了几分,那始终是他心底的一道伤疤。
沈青澜了然。淑妃冤死,一直是萧景玄心中的隐痛,也是他隐忍谋划的动力之一。如今他地位稳固,皇帝主动提及并欲隆重祭祀,其中或许有补偿愧疚之意,但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安抚与牵制。
“殿下届时……”沈青澜斟酌着语气。
“本王自然要出席。”萧景玄语气恢复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不仅要出席,还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当年蒙冤的淑妃之子,如今已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接受他们或真或假的敬意。”
沈青澜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青澜陪殿下一起。”
“好。”萧景玄反手握紧,“有你在,甚好。”
窗外,初夏的夜风带着暖意。朝堂新篇之下,暗涌依旧,前路未卜。但至少在此刻,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