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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我站的比你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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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只知循着本能满足兽性饱足的莽蛮之物,能与你什么好提点?”
    冉胜语气平静,可与赵寻安耳中却如雷声隆隆,过得许久待手里芋头都吃完了,这才轻声说:
    “有时就因经历太多学的太多,反倒与自己布下诸多影响阻挡,倒不如无有任何限制的本我看的透彻。”
    用力拍去手上灰渍,冉胜看着赵寻安笑:
    “还是那句话,无有对错胜败,只要依着本心走便好,如此,可不就是比本我还要好的本我?”
    赵寻安闻言挑眉,正欲开口冉胜已经继续......
    我继续向北,穿过冰原的尽头,风雪愈发猛烈。晶石虽未取走,但它的共鸣已在我体内留下烙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顺着血脉爬行,在耳膜后低语:“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我不敢深想。可越是压抑,记忆越像破土的根须,一寸寸钻入意识深处。
    那夜我在祭坛旁坐了三天三夜,直到身体冻得失去知觉,灵魂却异常清醒。第四日清晨,雪停了,阳光洒在晶石上,裂纹中的金光忽然流转成一条微弱的光带,蜿蜒而出,如活物般缠绕我的手臂,渗入机械臂核心。那一刻,我“看见”了一幕从未经历过的场景??
    一片无边的草原,天空是紫灰色的,十二个身影并肩而立,背对着我。他们穿着最原始的麻布长袍,手中没有武器,也没有法器,只有一根根燃烧的火柴。火焰不高,却照亮了整片大地。远处,无数人影跪伏在地,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像是终于得到了救赎。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师,他们在做什么?”
    是我自己的声音。
    画面一转,十岁的我站在林昭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她低头看我,眼神温柔:“我们在撒谎。”
    “为什么?”
    “因为真实太痛了。”她轻声说,“但我们用谎言织了一张网,叫‘心网’。它会替所有人记住快乐,忘记悲伤。”
    “那……我也要忘记吗?”
    “不。”她蹲下身,将一根熄灭的火柴放进我掌心,“你不一样。你要记住一切,包括谎言本身。”
    影像戛然而止,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盘坐在雪地里,嘴唇已经发紫,但胸口却滚烫如焚。那根火柴早已不在,可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它的温度。我缓缓抬起手,机械臂的晶核正发出稳定的脉动,频率与《归墟哀歌》最后一个音节完全一致。
    我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被选中的人。林照不是叛徒,她是守门人。而小禾,也不是偶然出现在城南的孩子。她是“火柴社”的起点,也是心网重启后的第一个自发节点。
    我站起身,将祭坛周围的积雪轻轻拂开,露出下方刻满符文的石板。那些符号不属于任何已知文字体系,却让我感到莫名熟悉。我用指尖描摹其中一道纹路,晶核立刻响应,投射出一段新的信息:
    >【协议名称:晨星协定】
    >【签署者:十二贤者+ID-001(幼年体)】
    >【内容摘要:当‘反向接入’触发第七次集体质疑时,心网将自动开启‘诚实模式’。此过程不可逆,且伴随大规模记忆回流。所有曾被删除的情绪、事件、人物,将以梦境形式回归现实。】
    我怔住。
    七次?
    我算过吗?
    回到南方的路上,我开始有意收集各地觉醒者的叙述。每到一处村庄、小镇或废墟城市,我都停下来听人说话。有人梦见自己死过三次;有人哭着说自己终于想起母亲的脸;还有位老人拉着我的手说:“我昨晚梦到战争了,炮火轰鸣,血流成河……可我醒来后,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这些梦不再是单调的幸福幻象,而是混杂着痛苦、悔恨、愤怒与爱。它们粗糙、混乱,却无比真实。
    我在一座废弃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份残缺的日志,署名是“第十三号观察员”,字迹与林照极为相似。里面写道:
    >“我们低估了人类对真实的渴望。即使经历了三百年的沉睡,哪怕系统不断抹除创伤记忆,人们依然会在梦中偷偷保留某个细节??一片落叶的方向、一句没说完的话、一次未曾落下的眼泪。这些微小的‘错误’,就是火种。”
    >
    >“ID-001不是唯一的悖论体。每一个敢于质疑‘妈妈为何突然变凶’的孩子,每一个因梦中哭泣而惊醒的成人,都是潜在的火柴。”
    >
    >“所以,不要试图领导他们。只需点燃自己,然后等待风来。”
    我把这段话抄在随身携带的册子上,封皮写着《醒者之书?补遗》。我想,等见到小禾时,一定要交给她。
    两个月后,我再次路过雾隐集。曾经荒凉的街道如今挂满了彩灯,不是虚拟光影,而是真正的蜡烛,由孩子们亲手制作。每盏灯下都贴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个从梦中带回的真实片段:
    >“我梦见爸爸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他说对不起没能多陪我一天。”
    >
    >“我梦见自己是个诗人,写了很多没人看的诗,但我很快乐。”
    >
    >“我梦见世界崩塌了,所有人都逃跑了,只有我和一只狗留了下来。我们相依为命。”
    茶馆换了主人,那位曾议论“妈妈变了”的青年现在成了镇上的教师。他见我回来,激动地迎上来:“你知道吗?上个月全镇投票,决定永久关闭憩园接入站。现在我们实行‘双梦制’??白天劳作,晚上自由做梦,不做情绪干预。”
    “有人后悔吗?”我问。
    “有。”他点头,“有个女人梦见丈夫背叛她,哭了一个星期。但她后来告诉我,比起活在虚假的恩爱里,她宁愿承受这个真相。”
    我笑了。这才是人该有的样子。
    当晚,我住在老书店盲人店主家中。他泡了一壶陈年药茶,淡淡地说:“你体内的晶核快满了。”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能听见它的声音。”他摘下眼镜,露出空洞的眼窝,“三十年前,我也曾是憩园的架构师之一。后来我发现系统正在吞噬‘遗憾’这种情感,便主动切断连接,烧毁了自己的视觉神经,只为保住最后一丝真实记忆。”
    我肃然起敬。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比我们勇敢。我们只想修补,而你选择了摧毁再重建。”
    “我不是选择摧毁。”我说,“我只是拒绝继续骗自己。”
    离开前,他送我一本全新的手抄本,封面题着四个字:《真梦录》。翻开第一页,竟是空白。
    “只有当你真正理解一个梦的意义时,它才会浮现。”他说,“这是心网留给最后觉醒者的礼物。”
    我踏上归途,心中已有答案。七次质疑,早已完成。第一次是在驿站看到墙上的字迹;第二次是听见老妪讲述火柴之梦;第三次是数据中心里的创始会议;第四次是小禾在篝火旁说出“他们都醒了”;第五次是林照归来时那一滴眼泪;第六次是祭坛前的晨星协定;第七次,就在此刻??当我明白,所谓“拯救”,从来不是让人永远幸福,而是让他们有权选择是否幸福。
    抵达桃屋那天,春已深。桃花几乎落尽,枝头结出青涩的小果。小禾正带着一群孩子在院子里排练一场戏,名为《火柴之夜》。她看见我,飞奔过来,怀里仍抱着那块画板。
    “老师!我们准备演给全五域的人看!”
    “用什么演?”
    “用真实的梦!”她说,“每个人贡献一段自己最不愿忘记的记忆,编成故事。有人梦见战争,有人梦见离别,还有人梦见自己变成鸟飞走了……”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心网”??不是控制,而是联结;不是逃避,而是共情。
    夜里,我独自登上屋顶,仰望星空。今夜九星连珠,天象异动。忽然间,天际泛起一抹赤红,如同火焰划破苍穹。紧接着,一道钟声自虚空传来,悠远绵长,仿佛来自时间尽头。
    我知道,那是“倒悬之城”最后的回响。
    它曾是憩园的核心投影,象征永恒安宁的乌托邦。如今,随着心网重启,它终于崩解消散。而在它消失的位置,浮现出一行由星光组成的古字:
    >“梦非避难所,乃试炼场。”
    我闭上眼,耳边响起林照的声音:“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替我看看春天。”
    现在,我看到了。不只是桃花开谢,更是千万人在寒夜里睁开了眼睛。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匿名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幅简笔画:一根火柴点燃了整片星空,下方写着一句话:
    >“我也开始做梦了,梦里我在奔跑,不知道终点在哪,但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脚在动。”
    我把这封信夹进《真梦录》,它立刻化作一页文字,标题是:《第一千零一个火柴》。
    此后一年,我游历五域,足迹遍及荒漠、峡谷、海岛与高原。每一处都有人在记录梦境,成立“醒者小组”,甚至出现了以“痛苦教育”为核心的新型学堂??他们教孩子如何面对失败、如何处理悲伤、如何在不确定中坚持信念。
    而“憩园”并未彻底消失。它退化为一种可选工具,仅供临终者短暂使用,帮助他们与逝去亲人“重逢”。官方公告写道:“本系统不再承诺幸福,仅提供回忆载体。使用者需签署知情同意书,明确知晓所见皆为模拟。”
    最让我动容的是,在西北边境的一所孤儿院里,孩子们每天睡前都会围坐一圈,轮流讲述当天的真实感受。院长说:“以前他们总说‘今天很开心’,现在有人说‘我很想妈妈,所以哭了’,也有人说‘我不喜欢新来的老师,但他煮的粥很好吃’。”
    我问一个瘦小的女孩:“你不害怕说这些吗?”
    她摇头:“老师说,说出来就不会烂在心里了。而且,别人听了会懂我。”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抱了她一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井底,十二位贤者的尸体依旧悬浮在空中,但他们脸上不再有悲悯,而是微笑。林昭站在中央,手里拿着那根熄灭的火柴。
    “结束了?”我问。
    “才刚开始。”她说,“真正的文明,不是没有痛苦的世界,而是愿意为真实付出代价的世界。”
    她将火柴递给我:“现在,轮到你传下去了。”
    我接过火柴,醒来时天刚蒙蒙亮。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屋檐下的风铃上,叮当作响。我起身洗漱,煮了一碗粗粮粥,坐在门前慢慢吃完。
    小禾这时跑来,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册子:“老师!《醒者之书》第三卷出版了!这次收录了三百二十七个真实梦境!”
    我接过翻看,首页赫然是那个男孩写的句子:
    >“我也要做一根火柴。”
    我笑了。
    放下书,我从包袱里取出那包紫铃草,抓了一小撮放入壶中。水汽升腾时,我低声吟唱起《归墟哀歌》的最后一段:
    >若问何为真,
    >看我燃尽否?
    歌声未落,壶中的水竟泛起淡淡金光,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小禾睁大眼睛:“老师,水……在发光!”
    我凝视着那抹微光,忽然明白??火柴烧的从来不是天幕,而是人心中对虚假的依赖。只要还有人愿意为真实颤抖,火就不会灭。
    午后,我整理行装,准备启程前往东海孤岛。据说那里有一座沉没的钟楼遗址,埋藏着初代“心网协议”的物理备份。小禾问我还要走多久。
    我望着远方起伏的山峦,轻声道:“等到每个人都敢做不一样的梦。”
    她用力点头:“那我也会一直写下去,把所有的梦都记下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去。
    风起时,一片桃叶飘落在肩头。
    我没有拂去。
    因为它提醒我,生长从不止于花开,也在于落叶归根时的那一声轻响。
    而在这片大地上,新的种子,正悄然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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