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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车内气氛沉闷。云芷刚从天穹会所脱身回来，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冷静。她的耳麦里还残留着阿兰最后那句警告：“他们已经察觉到你在查他们。”而那个走进包厢的黑衣男人——戒指上的刻痕清晰可见。
“你没事吧？”沈棘低声问。
“还好。”她点头，“但我必须尽快把‘主脑’的情报交出去。”
沈棘没有说话，只是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驶入夜色。
回到警局已是深夜，审讯室灯光冷白，空气里带着一股金属与纸张混合的味道。老歪坐在桌边，正摆弄着一支电子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回来了？”
“阿兰说他知道幕后主使的事。”沈棘直接切入主题。
老歪耸肩：“他确实知道一些事，但不敢说太多。风暴不是一般的犯罪组织，他们背后有更深的网络。”
“我们需要线人。”云芷开口，“能提供更具体情报的人。”
老歪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有个叫林秋的男人，曾经是风暴外围成员。后来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被踢出核心圈。他现在藏在城东的一家旧旅馆里，靠卖二手零件过活。”
“你能联系上他吗？”沈棘问。
“可以试试。”老歪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等了几秒后皱眉，“关机了……不太对劲。”
“走一趟。”沈棘抓起外套，“现在就去。”
城东的老街区像是一座被遗忘的城市角落，路灯昏黄，墙面斑驳。他们找到了那家名为“鸿源”的旅馆，前台是个满脸倦意的中年女人，看见沈棘亮出证件后才勉强打起精神。
“林秋住在三楼307。”她递出钥匙卡，“不过他已经两天没出门了，我差点以为他跑了。”
沈棘和云芷交换了一个眼神，快步上了楼。
307房门口静得出奇。沈棘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他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有回应。
“不对。”云芷低声道，“他如果真躲在这里，不会一直不露面。”
沈棘掏出钥匙卡，插入门锁，绿灯一闪，门开了。
屋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床上没有人，衣柜半开，几件衣服凌乱地堆在地上。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一个加密聊天软件的界面。
“有人来过。”云芷指着桌面一处轻微的划痕，“这里原本放着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
沈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柜抽屉上。抽屉虚掩着，他拉开一看，里面有一本破旧的记事本，封皮上有几个模糊的字迹：“风暴·内部人员名单”。
“找到了。”他低声说。
云芷立刻翻看内容，第一页记录着几个名字和代号，其中有一个标注为“主脑”，但后面只有两个字：待定。
“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眉。
“说明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谁是真正的幕后。”沈棘看着本子，“但也说明，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或者……已经在找了。”云芷翻到下一页，上面写着一串地点和时间，最后一个地点是：“钟楼遗址，下周六晚十点。”
“钟楼遗址？”沈棘念出声，“那是老城区的地标，早就荒废了。”
“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了。”云芷合上本子，神色凝重，“问题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沈棘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第二天清晨，沈棘召集了行动小组，在会议室里展开新一轮分析。云芷将记事本的内容扫描进系统，技术员正在进行人脸识别和数据匹配。
“我们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多，但真正能锁定目标的信息仍然有限。”沈棘站在投影屏前，指着地图上那个标记为“钟楼遗址”的位置，“下周六晚上十点，是他们的一个重要节点。我们必须提前部署。”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带多少人。”一名队员提出疑问。
“所以这次行动要低调。”沈棘道，“不能惊动他们。”
“还有一个问题。”云芷开口，“如果‘主脑’还没确定，那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只是一个代理指挥者。”
“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还在暗处。”沈棘眯起眼。
会议结束后，沈棘和云芷留在会议室里继续整理资料。云芷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说，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周启明的研究、蓝铃藤花粉、还有这个钟楼遗址……这些之间有没有关联？”
“一定有。”沈棘站起身，走到窗边，“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关键点。”
“也许……”她顿了顿，“我们可以从钟楼本身入手。”
“什么意思？”
“钟楼遗址原本是一个能源研究机构的旧址。”她调出一份历史档案，“上世纪末，那里曾进行过一项关于能量转换装置的实验，后来项目终止，资料也被销毁。”
沈棘猛然回头：“周启明的研究方向，就是能量转换。”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意识到什么。
“这不是巧合。”云芷轻声道，“他们在寻找某种遗留下来的实验成果，或者是某种未公开的技术。”
“如果真是这样……”沈棘的声音低沉下来，“那他们的目标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当天下午，沈棘亲自前往监狱，提审一名曾在风暴早期接触过林曜的嫌疑人。对方起初不愿多说，但在得知警方已掌握部分证据后，终于松口。
“林曜的确介绍过一个人。”嫌疑人回忆道，“那人穿着很普通，但眼神很冷，像是个科学家。”
“他说过什么？”沈棘追问。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提到过一个地方。”嫌疑人舔了舔嘴唇，“一个地下实验室，就在钟楼下面。”
“地下实验室？”云芷眉头紧锁，“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沈棘语气急促。
嫌疑人摇摇头：“只听林曜叫他一声……‘陈教授’。”
沈棘和云芷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但与此同时，危险也在悄然逼近。
当他们离开监狱时，沈棘注意到车后视镜中闪过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车牌模糊不清。他不动声色地按下车锁，低声对云芷说：“我们被盯上了。”
“他们开始反击了。”她握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沈棘踩下油门，车子驶入车流之中，消失在城市的霓虹光影里。
而在某间隐蔽的办公室中，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缓缓摩挲着手腕上的戒指，低声说道：
“该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