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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把那根烟头夹在指间，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商标上的字母模糊不清，但那种特殊的包装纸却让他心头一紧——这是境外某些情报圈里才流通的牌子，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他把烟头放进一个小塑料袋里，顺手塞进外套口袋，抬头打量着废弃工厂的四周。这里和沈棘他们查到的那个地点几乎一模一样，空荡、破败、灰尘满地。可就在这样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这种烟，说明有人来过，而且不是一般人。
老歪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本不想再插手这种事，但沈棘带来的那个银币太特别了，背面刻着“M”，而他在高档会所见过的那个人，用的就是带这个标志的打火机。这绝不是巧合。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我。”老歪压低嗓音，“我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
对方沉默了几秒，“什么？”
“最近有没有可疑的入境人员，尤其是……”老歪顿了顿，“喜欢抽‘LX’牌香烟的人。”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轻笑：“你这次卷进什么麻烦了？”
“别问那么多。”老歪语气冷了下来，“你能查就快点，不能查我找别人。”
对方叹了口气，“好吧，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老歪走到工厂外，四下张望了一番。风有点大，吹得铁皮屋顶发出吱呀声。他总觉得刚才在里面的时候，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神经过敏了。
第二天中午，老歪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照片。他正在整理从线人那里拿到的入境人员资料，试图找出与神秘人物有关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名叫“林默”的男子，在三天前以商务签证入境，登记的地址是城南的一家酒店。虽然名字不同，但发音却和周默极为相似，而周默正是沈棘他们在上一章中锁定的目标。
老歪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翻出周默的照片比对了一下。虽然发型变了，肤色也深了一些，但轮廓依旧清晰可见。没错，就是他。
老歪立刻打开电脑，调出这位“林默”的行程记录。发现他入境后，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所有的消费记录都通过电子支付完成，甚至连酒店房间都是通过网络预订，没有留下任何纸质痕迹。
这不正常。
老歪皱起眉头，继续往下查，终于在一份海关申报单上找到了一点线索——随身物品栏里写着“私人收藏品”，备注栏则是空白。老歪知道，这种写法通常意味着携带的是高价值或敏感物品，比如艺术品、古董，甚至……武器。
他抓起手机，准备给沈棘发个加密消息，却发现信号格闪烁不定。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街道上车流如常，但一辆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车子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而且车窗贴得很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老歪的心跳加快了一拍。他迅速关掉电脑屏幕，把所有资料收进一个黑色背包里，然后轻轻推开门，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盯梢后，才快速走出大楼。
他没敢回原来的住处，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常去的咖啡馆。这个地方他很少带人来，算是比较安全的见面点。他点了杯黑咖啡，坐到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聊天软件。
【有重大发现，尽快联系。】
发送完这条消息后，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扫向窗外。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中，似乎有一两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他不敢确定是不是错觉。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棘的回复：
【我在赶来的路上。】
老歪松了口气，正准备把刚才查到的信息整理一下，忽然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透过玻璃窗，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站在街对面的报刊亭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似随意地翻动着，但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这边。
这不是巧合。
老歪低头假装查看手机，悄悄录下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并将视频片段压缩后，通过加密通道发给了云芷。他知道，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至少还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沈棘走了进来。他穿着便装，但眼神依旧凌厉。老歪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你脸色不太好。”沈棘低声说。
“我被人盯上了。”老歪把手机推过去，“你自己看。”
沈棘扫了一眼视频，眉头拧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清楚。”老歪低声回答，“但我敢肯定，他们不是第一次跟踪我。”
沈棘沉默了几秒，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上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一个戴着耳钉的男人，背影模糊。
“这是你要找的‘M’吗？”老歪问。
沈棘点头，“我们已经在调查他。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很可能已经渗透进了国内的情报网。”
老歪苦笑了一下，“你们警察总是低估这些人的能量。”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变得凝重。
“接下来怎么办？”老歪问。
“你继续查。”沈棘声音坚定，“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证明他和那个神秘人物之间的关系。还有，那个烟头，能不能找到具体来源？”
老歪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人送去做成分分析了，明天就能出结果。”
沈棘站起身，“小心点，你现在可能已经被盯上。”
老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他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再次扫向窗外。那辆黑色轿车还在，只是换了个位置。
他放下杯子，起身结账，动作缓慢却不显慌乱。走出咖啡馆时，他故意拐了个弯，绕到了后巷。
果然，后面跟了一个人。
老歪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后巷狭窄，两边都是高墙，偶尔有几只野猫窜过。他走到尽头，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那人穿着灰色风衣，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老歪瞳孔一缩。
是周默。
“你到底是谁？”老歪低声问。
周默嘴角微微扬起，“你查得太深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朝老歪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