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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冲出审讯室的那一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得格外清晰。云芷紧随其后，手里还攥着那张卫星图像，眉头皱得更深了。
“镜湖方向已经启动疏散。”一名警员快步迎上来，“但信号来源不稳定，定位存在误差。”
沈棘点头：“继续追踪信号源，调无人机支援。”
他没有回头，径直朝指挥中心走去。身后的监控画面中，赫柏依旧坐在原地，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云芷跟在他身后，低声说：“他在等我们犯错。”
沈棘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步伐。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警方对镜湖周边展开紧急排查，调动了大量警力和无人机进行搜索。最终，在距离湖边三公里的一处废弃工厂内，发现了可疑人员活动的迹象。
与此同时，技术组成功破解了部分远程****的代码，确认这并非单纯的爆炸威胁，而是一次更大规模的金融系统入侵行动——目标是某家大型银行的核心数据服务器。
沈棘立刻下令封锁现场，并安排技术人员介入阻止程序运行。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局势已被控制时，赫柏却突然开口：“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沈棘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监控屏幕中的男人。
“你想说什么？”他问。
赫柏笑了笑：“我只是想提醒你，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棘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危机处理上。直到凌晨三点，所有潜在威胁被彻底排除，他才终于回到审讯室。
赫柏依旧坐在那里，神情未变。
“你说得没错。”沈棘拉开椅子坐下，“我们赶不上他们的节奏，但我们能抓住你。”
赫柏轻笑：“你以为我还会告诉你更多吗？”
“不。”沈棘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第二天清晨，审讯室内换了一拨人。沈棘站在玻璃墙外的观察室，看着云芷走进去。
她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手里只拿着一份文件。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刻意要让赫柏看到她的每一个表情。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她坐在对面，声音冷静，“但你低估了我们。”
赫柏挑眉：“哦？”
“你留下的那些线索，不是为了自保。”云芷翻开文件，“而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你还掌握着更重要的信息。”
赫柏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不想被利用。”云芷盯着他，“你是个聪明人，不会甘心当别人的棋子。”
赫柏嘴角微扬：“所以呢？你想让我背叛他们？”
“我想让你看清现实。”云芷语气不变，“你被抓之后，他们并没有试图救你，也没有联系你。他们在抛弃你。”
赫柏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云芷继续说道：“你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计划的核心人物，但事实上，你只是个替罪羊。他们把你推出来，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赫柏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频率比之前更快了些。
云芷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继续加压：“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必须做出选择。”
赫柏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你不信也没关系。”云芷站起身，“但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符号的真正含义。”
赫柏的眼神变了。
“‘资产重置’。”云芷轻声说，“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盗窃案，而是一场针对整个金融体系的颠覆行动。”
赫柏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惊讶。
云芷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审讯室。几分钟后，沈棘走了进来。
“怎么样？”他问。
“他动摇了。”云芷低声回答，“但还没完全崩溃。”
沈棘点头：“那就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审讯工作由云芷主导。她改变了策略，不再直接逼问，而是从赫柏的成长经历入手，试图找到突破口。
她发现赫柏从小生活在贫民窟，父亲早逝，母亲靠打零工维持生计。他曾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因为家庭贫困，被迫辍学打工。后来，他凭借过人的智力和胆识，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你小时候保护妹妹免受欺负。”一天，云芷再次进入审讯室，语气平和地说，“那时候你才十岁，却敢一个人面对一群混混。”
赫柏的眼神微微一颤。
“你是个聪明人。”云芷继续道，“你一定知道，继续抵抗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泥潭。”
赫柏没有说话，但手指停止了敲击。
云芷趁热打铁：“如果你真的在乎纱曼，就该为她考虑。你不说，不代表她不会说。”
赫柏终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问。
“真相。”云芷毫不犹豫地说，“关于那个基金会，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
赫柏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他们有自己的规则。”
“什么样的规则？”云芷追问。
“只有最聪明的人，才有资格决定财富的归属。”赫柏的声音低沉，“他们认为，现代社会的财富分配早已失衡，必须通过极端手段重新洗牌。”
“所以你们策划了一系列盗窃？”沈棘插话。
“不只是盗窃。”赫柏摇头，“是为了测试系统的漏洞。”
沈棘与云芷对视一眼。
“测试？”云芷皱眉，“什么意思？”
“每一次行动，都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实验。”赫柏缓缓道，“看看政府的反应速度、警方的应对能力、金融机构的安全等级……甚至包括公众的情绪变化。”
沈棘心头一震：“你们是在收集数据？”
“准确来说，是在模拟一场全球性的金融崩溃。”赫柏露出一丝苦笑，“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他们会正式启动‘资产重置’计划。”
“地点在哪里？”沈棘立刻问。
赫柏却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我说得够多了。”
“赫柏！”云芷急切地喊了一声。
但他已经不再开口。
审讯室内的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沈棘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没说完。”他说。
“他怕说了太多，会连累别人。”云芷分析道，“或者……他还在等某个时机。”
“我们不能等。”沈棘咬牙，“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云芷点头：“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沈棘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眼神坚定。
“那就让他明白，继续沉默，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