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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的视线在通道尽头的红灯下停留了几秒，随后转身对阿强低声说道：“封锁现场，所有设备立即断电，不能让他们再远程启动任何装置。”
“明白！”阿强点头，迅速通过对讲机传达指令。
云芷则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枚被赫柏遗落的银币。金属表面有细微划痕，边缘磨损严重，显然被频繁使用过。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若有所思。
“这不是普通的纪念币。”她抬头，“上面刻着一个编号——可能是他们内部的身份识别方式。”
沈棘皱眉：“也就是说，他故意留下这个？”
“不排除这种可能。”云芷将银币收入证物袋，“但我们能从中查出更多信息。”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跑过来汇报：“我们在通风口发现了微型信号发射器，功率很低，但足够维持短距离通讯。”
“他们在这里设了个中继点。”沈棘沉声说，“说明他们的撤离路线不止一条。”
阿强也凑了过来：“我们刚刚调取了外围监控，发现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SUV在事发后十分钟内驶离现场。”
“追！”沈棘立刻下令，“调取沿途交通记录，追踪这些车辆的去向。”
“是！”
几分钟后，指挥中心传来了初步分析结果：三辆黑车分别朝东、南、西三个方向驶离，其中一辆在进入工业区后彻底消失。
“工业区地形复杂，废弃厂房多。”阿强皱眉，“是个理想的藏身地。”
“那就从那里开始。”沈棘站起身，虽然伤口还在渗血，但语气坚定，“今晚必须找到突破口。”
天色渐暗，警笛声在工业区上空回荡。沈棘带领小队穿行在破旧的厂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前方三百米处有一处废弃仓库。”阿强指着地图，“热成像显示里面有微弱生命迹象。”
沈棘点头，做了个手势，队伍迅速散开，呈包围阵型推进。
接近目标时，云芷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拦住身后的队员。
“等等。”她低声说，“你看那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角处有一块地面颜色明显比周围要新，泥土还带着湿润的气息。
“有人刚动过土。”沈棘眯起眼睛，“不是掩埋东西，就是……出口。”
他蹲下身，用****轻轻戳了戳地面，果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空洞回响。
“地下通道。”云芷轻声道，“他们想通过这里转移人员或物资。”
“通知爆破组。”沈棘立即做出决定，“准备强行打开。”
几分钟后，爆破小组抵达现场，在确认下方无人后实施定向爆破。随着一声闷响，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段向下延伸的台阶。
“小心前进。”沈棘带头走下台阶，手电光束扫过潮湿的墙壁，隐约能看到一些涂鸦和标记。
走了约十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小型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和电缆，中央一台主机正在运转，屏幕上闪烁着不断变化的数据流。
“他们在传输数据。”云芷快步上前，连接终端接口，“这台主机还没完全关闭，也许还能恢复部分信息。”
她迅速操作，调出最近的访问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在上传什么？”沈棘问。
“不是文件。”云芷摇头，“是某种程序结构图……看起来像是逆向工程代码。”
“逆时仪的技术？”沈棘眼神一凛。
“很像。”云芷咬唇，“但他们已经把核心部分加密，我需要时间破解。”
“给你时间。”沈棘转身对阿强说，“安排人手守住这里，加强周边警戒。”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东南侧围墙有动静！”一名巡逻队员紧急通报。
沈棘立刻带队赶往现场，只见几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男子正试图翻墙逃离，被守卫拦截，双方发生交火。
“别让他们跑了！”沈棘大喝一声，率先冲出去。
对方见势不妙，立即分散逃跑。沈棘瞄准一人，一枪击中其腿部，将其制服。其他人则趁乱逃入厂区深处。
“分两组，围堵！”沈棘果断下令，“活捉为主！”
几分钟后，警方成功控制两名嫌疑人，其余人逃脱。
审讯室内，沈棘亲自坐在对面，盯着其中一名年轻男子。
“你们是什么身份？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低头不语。
“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吗？”沈棘声音低沉，“继续沉默，只会让你们陷得更深。”
男子终于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我们只是执行命令的人，别的不知道。”
“执行谁的命令？”云芷站在一旁插话。
男子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我们只听一个人的指令，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代号呢？”沈棘追问。
“零。”男子低声回答。
沈棘和云芷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泛起波澜。
“零……”沈棘喃喃重复了一遍，“看来我们面对的，不只是赫柏这么简单。”
云芷低头翻阅刚才从主机中恢复的部分数据，忽然停顿了一下。
“沈棘。”她抬起头，神色凝重，“我发现了一个新的坐标。”
沈棘接过平板，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定位点，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他们又开始行动了。”
夜色下，工业区外的风卷起尘土，远处灯光稀疏，仿佛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
沈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看向云芷：“你准备好下一阶段的追踪了吗？”
云芷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要他们还在活动，我们就不会停下。”
沈棘嘴角微微扬起：“那就出发。”
两人并肩走出审讯室，身后，审讯对象依旧沉默地坐着，眼神却悄然落在地上的一张纸片上。
那是不知何时掉落的一张照片，画面里是一座老旧的钟楼，钟面上的时间定格在三点十七分。
而此刻，窗外的钟声正好敲响——
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