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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立屏息宁神,死死地盯着几丈远处的白袍老者,加强了几分敛气的术法。他谨慎地将神识绕过此人,探向远方去,发现带头的结丹后期修士已经遁离了范围,大概感知不到这边的动向了。
他眉宇间寒意一现,单手一掐诀,白袍老者猝不及防,一声都未发出,眨眼间被化为了一座坚冰。他一手困住此人元神搜魂,同时容貌也慢慢变为了老者模样。
伤愈出关后一路追查了数年,韩立怎么也不会想到,本命法宝的气息竟在皇城内出现了。在晋京四下打探后,他得知宫殿内居住的都是当朝皇族叶家的修士,情势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青竹蜂云剑韩立是决不会认错的,也就是说,携带此剑的古魔正堂而皇之地呆在皇家禁地。
他只得在最贴近皇城的区域租住下来,思索后续的对策。可还没等想通这其中的逻辑,一批修士居然遮遮掩掩地遁离了此地,疑似古魔之人也在其中。
由于不确定对方能否借着法宝发现自己,他不敢贸然接近,凭借着强大神识远远地跟在队伍后边数百里的位置。进入南疆后,叶家修士似乎与另外一伙人汇合,散发出了数股元婴后期的恐怖灵压,同时遣出了数十组修士,散入了南疆各地,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韩立权衡之下,干脆转而盯上了几名容易处理的结丹修士,跟着他们在南疆密林中打转。一个时辰过后,以一株灵草为饵,总算抓到了白袍老者落单的机会。
“其他三人是散修?”
浏览着老者的记忆,韩立讶异不已。这五人当中,只有领头之人与自己灭杀的老者出身于叶家,其余人等竟都是雇佣来的。
至于他们的任务,是在南疆各处布下眼线,一旦有正魔十大宗门的修士动向,就立刻向被称为“二长老”的元婴修士汇报。老者储物袋中的传信符,被种下了某种家传秘术,一旦点燃,就会将求援讯息传给此人。
韩立百思不得其解,叶家不好端端地呆在晋京,联合古魔跑来南疆做什么。唯一有价值探索的阴阳窟,也早就被自己翻了个底朝天,怕是什么都不剩了。
他不愿多想,换上白袍,易容后追了上去。
……
四名修士正聚集在一片草木稀疏的山间空地中,互相说着什么。老者记忆中的“师兄”,一名结丹后期的年青男子,见到韩立所化老者前来,松了口气道:“师弟,你怎么慢了这么多,我们还未到达目的地呢。”
韩立脸色一沉,眼中蓝芒不经意间闪动几下,一时语塞起来。
并非他不知道如何找借口打发这位师兄,而是在不远处的山体内,赫然有一名不速之客藏在其中,纹丝不动地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此人藏得极深,如果不是当上落云宗长老有资格用灵泉清洗双目,恐怕以韩立神识都发现不了。
“在下路上发现了一株灵草,费了一番功夫将其摘下就赶来了。”韩立不好意思地笑道,“没有耽误正事就好。”
“距离长老标注的位置还有万余里呢,还是赶紧上路吧。”年青男子应了一声,点头道。旁人闻言,都整理一番行装,准备启程了。
就在这时,一声漠然的话语突然响彻在谷内。
“谁也别动。”
韩立心中一惊,看来那位神秘人沉不住气,这就要现身了。不过听他的声音,倒有几分熟悉的意味。
“哪家长老?何处地点?我看你们并不是魔修,在南疆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空地上黑光闪烁之下,一名身穿灰色棉袍的披发青年立在了众人面前,丝毫不掩饰元婴中期顶峰的修为,年青男子等人被吓地定在原地,原本亮起的遁光瞬间熄灭。
韩立眉头微微皱起,这人竟是自己认识的慕兰法士嵇翰,他又在南疆干什么?
“前、前辈,我们是……毒圣门元长老的弟子,此番是去一处灵山中采药的。”年青男子不敢正面回答,硬着头皮道。
“呵呵,毒圣门,你又如何证明此事?不如把贵门的探妖石拿出来给本人一观吧,以结丹期修为,有资格持有此物了。”
“这——探妖石的确有,只是此石贵重,我等外出没有携带……”年青男子冷汗直流,嘴唇微动地向韩立所化老者传音道:“我拖住他,用传信符,快!”
“哦?我说是探妖石,你就承认了啊。我怎么记得毒圣门用的是探妖镯呢?”嵇翰不善地狞笑一声,“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必为阴罗宗卖命至此。”
韩立站在原地不为所动,那师兄绝望至极地回望他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想不清楚,散修也就罢了,同族师弟怎会认不出眼前这号被特别标注过的危险人物?
此人走投无路,口中含糊其词地说着什么,悄悄伸手摸向了储物袋。
韩立见状立感不妙,叶家的传信符,此人身上多半也有一张,在不知道此物存在的情况下,可能真给他抓到机会点燃的。
事已至此,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能再旁观此事了。
他神念一动,一口青色飞剑自袖袍中激射而出,在一息之间干净利落地斩下了年青男子的头颅。
“啊!?叶道友你——”
其他三人还未惊呼出声,胸前无一例外地插上了一柄尺许长的玉戈,身形一晃就倒了下去。
“我没有认错吧,这口飞剑的外观是……”嵇翰凝望着白袍老者,满面狐疑地熄灭手中法决,然而本命法宝却自行飞出,在身前一字排开,丝毫没有立刻住手的意思。
“不灭杀此人,他就要传信求援了。”白袍老者淡淡地说道,一挥手撤下了易容,与韩立无二的脸孔露了出来。
嵇翰目光慢慢变得犀利起来,这伙修士谜一般的行踪本就让他感到费解了,有晋京的遭遇在先,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不能妄下定论。
“证明一下自己吧。”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