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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芩没管现在的时间，回拨过去，对方几乎秒接。
“对不起……以芩，阿姨不是故意要打扰你……沉舟他——”
电话戛然而止。
温以芩来不及多问一句，那边已经响起了忙音。
显然是有人把电话掐断了。
会是谁呢，顾沉舟？还是顾老太太？
从程惜时略带哭腔的声音里，她可以肯定——
顾沉舟一定出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自己拒绝她以后，她就没有再打扰过自己，反倒是温以芩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现在这个点打来电话，不可能只是为了撮合自己和顾沉舟。
温以芩再也没办法入睡，给程惜时发了信息询问。
可是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多，程惜时也没有给她回信息。
陆岩和她一起看新出的作品，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又一直看手机，于是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一句，“在等什么消息吗？”
“啊？没有……”
温以芩弯了弯唇角，“今天把这些新品敲定，我明天可能就要准备去A市一趟。”
“这么快？”陆岩诧异，“不是说月中才和他们碰头吗？”
“昨天两个品牌已经敲定了秋季的秀场时间，我们如果想承包饰品部分的合作，就要过去谈谈，还有三家也在等着和他们合作。”
“不做他们两家也无所谓啊，”陆岩撇撇嘴，“你如果想合作，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联系其他品牌。”
温以芩忍俊不禁，“少来啊，你去哪儿联系？人家又不是做面包房的。”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陆岩却听得脸色沉峻下来。
“不是只有顾沉舟才能帮你。”
话音落地，温以芩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她不知道陆岩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可当着其他员工的面，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两人之后再也没有交流，回公司的路上，陆岩在车里别扭开口。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想去A市就去吧。”
温以芩也没有再沉默，“陆岩，你知道我生气的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我们之前已经把关系理清楚了。”
他刚才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醋意，那种暧昧的酸味，温以芩实在不愿多听一句。
明明是好好的友情，为什么要让它变质？
车里没有别人，陆岩眼底微沉，“我承认，我做不到只限于友情。”
“以芩，我们已经不是刚刚认识的时候，这么多天以来我的人品、我的感情，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一下顾沉舟以外的男人！”
“你对顾沉舟就那么死心塌地？”
温以芩并非没有脾气的人，而“顾沉舟”三个字就是点燃情绪的引线。
“这是我的私事，”她的声音从所未有地冷漠，“请你分清公私，不要再提这种无聊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提？”陆岩的情绪也跟着被拉高，眼底泛着怒火，“顾沉舟就是你人生的绊脚石，如果没有他，你可以走的更高更远！”
“他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温以芩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话，紧紧皱眉，“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规划，我就在这里下车吧，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
可陆岩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狠狠踩下油门，温以芩手心有些沁湿。
陆岩扭头，脸上带着隐忍和痛苦，“我有能力照顾好你，照顾好浩然，你想要的上流生活我也都能给你，你明不明白！”
温以芩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不敢再刺激他，但那些话简直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心上，让她对H市的生活、还有刚起步的事业都蒙上一层灰色。
“就因为他在你被前夫抛弃的时候当了备胎？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介意重做一次他做过的事！”
“够了！”
温以芩终于忍不住爆发，“停车！”
陆岩怔住，那张脸上已有泪痕，通红的双眸里满是抗拒。
她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空间是属于自己的。
“你一定要回去找他对吗？”
陆岩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温以芩不想再多解释一句，推门就要下车，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句——
“你就没有想过，他所谓的重症监护也是骗你的！”
温以芩猛地扭头，“你说什么！什么重症监？”
这一次，轮到陆岩愕然。
她真的不知道顾沉舟的现状？
去A市也并非为了去看顾沉舟？
陆岩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恨自己亲手把事情搞砸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温以芩抑制着情绪，颤声询问，“顾沉舟到底怎么了？”
陆岩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听说，他进了重症监护，就是昨天的事。”
温以芩想起今天凌晨，程惜时的那通电话，原来真的有事发生。
可那个时候她想跟自己说什么呢？
会不会是什么可怕的消息……
她不想再听陆岩说任何一个字，跌跌撞撞下了车，将他的呼唤甩在身后。
一下车，她立刻给林秦打了电话。
林秦踟蹰片刻，还是闷声告诉了她事情原委。
“顾董昨天上午晕倒之后被送进医院，后来转到了重症监护，现在还没有出来，至于具体病情还要等一切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温以芩的心凉了半截，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已经快要二十四个小时了，竟然还没能脱离危险，显然不是小问题。
但让她庆幸的是，至少医院还在抢救，而不是已成定局。
“温小姐，请恕我多嘴，”林秦斟酌着开口，“顾董上次去H市，就是为了找您，这次本来已经让我定了下周的机票去H市，没想到昨天……”
温以芩只觉得脸上湿凉，声音却平静地吓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总助。”
挂了电话，她立马给关幼晴发了消息。
不到五分钟，关幼晴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立马订机票回来。”关幼晴的语气中没有半点以往的飞扬跋扈，像个能够信赖的战友。
“是的，”温以芩毫不犹豫恳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浩然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