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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第1/2页)
或许此事真有可为……
「令兄之处如何？」张明远忽问，「你不是给过他记载往次轮回细节的笔记？他必留有宝珠方位的记述。」
「确有，但我已告知此番将由我们取珠。」林昭然道。
「哈。他定然欣喜得很。」张明远微笑道。
「确是不悦。」林昭然颔首道：
「然并未过于耿耿。他知无我等相助难敌妖蛟。纵要招募可靠佣兵协力取珠，亦需一月有余。不过他逼我立誓，待脱离时光回溯后须将宝珠交予他。」
「倒也公道。」张明远耸肩，「我虽甚喜此物，但他确有正统名分，何况是你兄长。但你欠我人情。」
「欠你？」林昭然挑眉反问，「欠什么？」
「自是另一座这般便携洞天。」张明远挥动宝珠道，「你即将精研洞天炼制之术吧？区区这般小洞天，当非难事。」
竟言「区区」。
据林昭然所知，洞天炼制之术堪称神秘，而此宝珠已近炼制极致。虽有更大洞天记载，然实属凤毛麟角。
「更正。」林昭然淡声道，「是我们共研此术。你当真要错过修习之机？」
「这般实用之术岂会不学？」张明远咧嘴一笑道：
「然你擅造物，而我更善毁物。何况你欠我人情已定——我慷慨允诺令兄于轮回外得此珠，乃是予你情面。为作补偿，脱出后你须为我另炼一座便携洞天。」
「待探明可行性再议。」林昭然轻巧应道，「但可直言：真正的宫殿绝无可能。」
「为何？」张明远哀叹。
「因洞天不生万物。」林昭然指向宝珠道：
「若欲内含天地，须于炼制时『窃取』实境封入其中。故若要便携宫殿……须先建得真殿。莫说耗费之巨堪称天文，单是设计与建造之能，我便力有未逮。」
「哦。」张明远道，「倒也合理。」
「若你要的是凿空的雅致石室或木屋……我倒可相助。」林昭然道，「纵要镶些琉璃窗牖充作豪奢，亦未尝不可！」
此言引发长久争论：单凭自然材料，独身术士能筑何等建筑。争论最终演变为筑居之竞，二人各展所能，以手头材料竭力营造最豪奢居所。
若有丛林探索者数时辰后误入此地，必为散落四处的塔楼、阶坛与方屋群所惑。
然此域偏远异常，轮回终结前绝不会有人踪。
倒是数日后迁入建筑的蝙蝠与其他走兽，确然颇为青睐这批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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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悬浮于漆黑虚空中。
周遭墨色天幕无边无界，唯有一处显眼——具人形轮廓的存在，双目泛着柔光。正是守门人。
距上次来访已有段时日。
他们尽量避免与守门人接触，恐不慎触发某种禁制，令其察觉轮回中竟有两位掌印者并采取行动。
然既得钥匙碎片，自当携至太虚玄门试探其反应。
「欢迎，掌印者。」守门人开口，声线平淡无波，与林昭然记忆中的全然一致。未见其流露出任何关于上次会面的记忆。
「我们有话问你。」张明远直截了当道。
「吾当尽力解答。」守门人平和应允。
他们未立即询问宝珠之事，而是先确认了剩余轮回次数——仍是应有的四十二次。
随后林昭然取出以往轮回中备好的问题清单，涉及红袍人、时光回溯机理等。
自然一无所获。
守门人要么不知如何相助，要么直接拒绝回答「未获授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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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早有预料，仍令人沮丧。
待清单问题穷尽，他们终切入正题。
「守门人，如今可否详述钥匙之事？」林昭然问。
「欲知钥匙详情，请携钥匙予吾查验。」守门人答。
「是极是极……欲知钥匙，须先得钥匙。合乎情理。」张明远翻了个白眼道：
「但我们非为此而来。且问：若携钥匙碎片至此，可算有所凭依？能否据此提问？」
「仅得碎片者，唯获该部分信息。」守门人指明。
「无妨。」张明远不以为意，「我们已携碎片至此，何不验看？」
「吾未见之。」守门人立即回应，「尔等确已将其与控室相连？」
「且慢，还需何种步骤？」张明远难以置信。
原来仅将钥匙碎片携至太虚玄门并不足够。
守门人既不感知亦不关心他们进入此虚空时随身之物。
须由张明远与林昭然自行将宝珠连接至太虚玄门，守门人方能验明正身。
该如何行事？
守门人自然毫不相助。
经过两个时辰挫败的摸索，他们方悟需以自身魂印为桥，同时连接太虚玄门与宝珠。
至此守门人才予以承认。
「此确为钥匙真品。」守门人断定。
「终成了。」张明远舒气，「如此可得何等益处？」
「碎片本身无甚大用。」守门人应道：
「需集齐整钥方可解锁更高权限。然尔等现可如先前所愿询问相关信息。须知吾不通晓此物俗世功用，仅能提供其与时光回溯相关之信息。」
「若我们询问珠内洞天……」林昭然试探道。
「爱莫能助。」守门人答，「若非尔等告知，吾竟不知钥碎片中封有洞天。」
二人闻言皆蹙眉，静默一瞬。
此非全然意外，早前会面时便明显察觉守门人感知世界的方式与人迥异，常漠视与其职责无关之事。然亲耳闻之仍觉失望。
「也罢。」张明远终道，「那关于此珠，你能告知什么？其在时光回溯中有何功用？」
「内含记忆库，可供掌印者存储并整理跨轮回之重要记忆。」守门人曰。
且慢！张明远与林昭然震惊对视，此事完全出乎意料。
「记忆库……」林昭然缓缓重复。
「正是。」守门人确认道：
「若正确凝神于钥碎片，当可感知其内空域。
只需专注欲存之记忆，将其推入其中。
一经存入，便可跨轮回永存，随时调阅，除非尔等自行删除。
须谨记此能仅存于时光回溯之内——待尔等离去此境永溃，钥碎片中所存记忆亦将湮灭。
离去前务必重温所存要事。」
二人默然消化此讯，静寂片刻。
「看来已知晓珠内那片神秘空域为何物了。」林昭然终道。
「然也。」张明远心不在焉地应声，沉思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听来极为便利。」
「确然。」林昭然附议。
此能对他而言稍显冗余——因他本就能制作记忆印记——然寻常掌印者必视若珍宝。
几如拥有跨轮回传承的笔记，且更胜一筹。
「守门人，此记忆库容量可有限制？」
「万物皆有限。」守门人答，「然尔等极难触及此限。纵使每轮回皆将全部记忆存入，亦远不足填满记忆库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