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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班,他女儿上次还说老是看不到他很想他。
想到这儿,司机心里一片柔软,谢过贺新同后他调转车头。
四周又变得安静,连贺新同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响亮。
每一次,他都抱着隐秘的期待走在这条路。
可每次,期待都落空。
贺新同自己都不知道走过这条路有多少遍了,熟悉到即便四周都暗下来他也可以依靠记忆顺利抵达林家。
说实话,贺新同自己也不确定这时候林梅是否在家,林梅忙碌程度可不输他。
她甚至比当下许多年轻人还要拼命,自从……林冕消失后,她更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
她的目光总是那样大胆又精准,贺家没在经济危机中沦陷,林家也没有,而且还顺势壮大了,吞并了一些倒闭的小公司,比原来多了几条生产线。
她一定知道什么。
贺新同就是如此确凿,他和林冕相处七年,她对她妈妈那份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无论他怎么恳求,利益打动不了她,交情也打动不了她。
果然是母女,如出一撤的狠心啊。
贺新同轻笑,但无所谓,即便再等四年,他也等得。
他能感受到,他与她之间牵着的那条线越来越薄,到现在,如果随手一扯就会轻易扯断。
但即便如此,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抓住这条线,如果用手抓不住,那就用牙齿咬。
如果再怎么努力也留不下这根线,他也不会放弃,他还有腿,他会随着线的影子不断跑着,直到看到她的身影。
她可是说了,允许他努力追上她的啊。
贺新同用力抓紧手腕上的平安扣。
这是林冕在他成年时送他的礼物,这根红线是她去庙里求的。
她是不信那些的,但却愿意为了他走进这并不科学的一端。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她一声不吭消失了?
如果不是无比确定林梅知道什么不然她一定会报警,贺新同会不顾一切去找林冕的。
这四年里,他用她是有苦衷的这个理由不断麻痹自己。
可是,他快坚持不住了,他真的好想见到她啊。
如果这世界真有神明,请让他下一刻见到她吧。
在昏迷前,贺新同最后一丝清醒也全在祈愿。
等再次睁眼,是在暖色的房间里。
贺新同撑着床想起来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别动,手上还有针头呢。”
贺新同这才注意到上方有吊瓶,输的葡萄糖。
他看向声音的主人,“谢谢您,本来只是想过来散散步,没想到会晕过去。”
过来散散步?林梅可不信他的鬼话。
那年他红着眼质问她,眼神狠到像是要消灭全世界的模样她可没忘记。
即便后面恢复理智,说话温和沉稳,林梅也不会把他当作什么小白兔。
尤其是这两年他在商业上的动作,用狼来形容或许更准确。
不过林梅也没和他计较,“也得亏你逛到这里,离我家不远,阿姨出门扔垃圾的时候发现你了,不然……总之,我刚刚请医生来看过,低血糖加上熬夜,虽然年轻要多努力,但也不能不重视身体健康啊。”
贺新同轻轻垂下眼帘,林梅说什么他都听着。
说到底,他虽然有家人,但现在他的家也算不上家了。
贺朗的心结在阿美莉卡,确定贺新同可以独当一面以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离开的。
他的心永远是有天平的,贺新同至今也不明白,贺瑜为什么会觉得贺朗更爱他呢?
爱一个孩子,不是不断纵容他,不断为他做的事擦屁股,而是爱之子则为之计深远。w?a?n?g?阯?f?a?b?u?页?????????é?n?2??????5?????o??
看着对外强硬的贺新同露出那副落寞的神色,联想到他家发生的事,林梅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她宽慰了几句,叫贺新同好好休息,她已经给他家管家打过电话了。
这四年贺新同跑得勤,连带着两家都走得很近。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贺新同脸上哪里还有那副可怜的样子。
他用那只没被针扎的手抓住吊瓶架,脚轻轻踩在地上,不发出丝毫声音。
林梅没注意到吧,她刚刚进来时,身上还有一股香味。
是虽然浓郁但是不会觉得腻的栀子花的味道。
来林家这么久,贺新同早知道林梅是一个习惯什么东西就会一直用下去的人,她平时几乎不喷香水,距离近了时只会闻到薰衣草洗衣粉的味道。
而林家的花瓶里常有的花是百合、郁金香和玫瑰,这是林家保姆王燕最喜欢的三类花,栀子花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他这四年里从未在林家闻到的味道。
林家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会是……
贺新同不敢细想,他怕期待过后是更大的失落,他还想撑着这副身体再见她一面。
如果神明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那就让他实现这个愿望吧。
哪怕不见面,只是知道她的消息,也足够了。
悄悄穿梭在这间别墅,贺新同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还是毫无真相的影子接近。
贺新同的心沉下去。
他真的会等到那天吗?
贺新同眼神直勾勾盯着最后需要查找的阁楼,手在触碰那一瞬间又收回来。
打开这扇门或许会打开潘多拉盒子,贺新同不知道如果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他会不会真的发疯。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副躯干下那颗不正常跳动的心脏,他唯一能得到安全感的方式就是林冕亲手在他心脏处刻下她的名字,宣布他是她的所有物。
深呼吸,贺新同还是打开了这扇门。
“好慢哦,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第68章
瞳孔剧烈收缩,那道身影不断在眼前放大。
她看起来比以前更消瘦了,也长高了。
手枕在头下,透过阁楼上的天窗看着头顶那片星空。这样安静的夜晚,林冕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
听着耳边脚步声,林冕轻飘飘转过头,却撞进了对方怀里。
她刚想说什么时,却感到手上一片凉意。
一滴泪滴在她手上,是他的泪水。
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她手上的湿润越发多起来。
“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
她无奈的叹息响在他耳边。
人在被气到的时候是真会笑的,贺新同发出冷笑,这人居然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怎么,我给你丢脸了?”
他语气中的指控都快实质化了,可明明那么多话想说,却偏偏就说了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这句话已经是他觉得最重的话了。
他抓住她的那只手是那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