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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上一片金红。
文华殿内,烛火通明。
太子朱标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前摊开着云南盐井茶马司税收、黄河堤坝工程预算等厚厚的奏章。
然而,他的目光却不时飘向殿外,手中的朱笔落下得异常缓慢。
原因无他,晚膳时的那顿“盛宴”,此刻正在他腹中隐隐发挥着“威力”。
约莫一个时辰前,当他回到东宫用膳时,太子妃常氏和侧妃陈氏早已备好了一桌极其丰盛,但主题异常明确的菜肴。
“殿下辛苦了,这是妾身吩咐小厨房特意炖的十全大补汤,用的是上好的山参、鹿茸,熬了整整四个时辰。”
常氏亲自盛了一碗浓香四溢的汤,端到朱标面前,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还有这个,韭菜炒鹿血,最是温补。”
陈氏也夹了一筷子色泽深重的菜肴,放入朱标碗中,眉眼含笑,语气轻柔却坚定。
紧接着,枸杞炖乳鸽、当归生姜羊肉煲、红烧牛鞭……
一道道热气腾腾、用料十足的“硬菜”被端了上来,几乎将餐桌摆满。
朱标看着这一桌明显“火力过猛”的补膳,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警铃大作。
他试图挣扎一下:“常姐姐,陈妹妹,今日政务不算繁重,寻常膳食即可,何须如此……隆重?”
常氏拿起公筷,又给他夹了一块油光锃亮的羊肉,柔声道:
“殿下连日处理朝政,甚是辛劳。母后下午还特意叮嘱,要妾身们好生照料殿下起居,补益元气。殿下快趁热用些。”
陈氏也帮腔:“是啊殿下,这些都是温补之物,不燥不热,对身体大有裨益。您看您,都比离京前清减了些。”
两位妃子一唱一和,又是搬出母后旨意,又是关切备至,朱标实在找不到推拒的理由。
只得硬着头皮,在两位妻子“慈祥”的注视下,将那一碗碗补汤、一盘盘“硬菜”尽数消灭。
此刻,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不,是热流,从小腹升起,流向四肢百骸,精力是充沛了,但同时也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
他深知,今晚怕是难以安生了。
因此,他处理政务的速度前所未有地“拖沓”。
每一份奏章都反复斟酌,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推敲,与几位留守的文官讨论起来也格外“深入”,恨不得将一个问题拆成八个来研究。
能拖一刻是一刻,能晚回东宫一分是一分。
几位大臣见太子殿下今日如此“勤政”,事无巨细皆要过问,虽有些疑惑,但也只能陪着小心应对。
就在朱标指着黄河堤坝预算中的一项物料费用,准备第三次询问其核算依据时,文华殿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宫中女官服饰、面容严肃的嬷嬷走了进来,正是马皇后身边的得力之人。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嬷嬷躬身行礼。
朱标心中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嬷嬷请起,可是母后有何吩咐?”
嬷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
“回殿下,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看看,殿下的政务处理得如何了?
娘娘说,政务虽要紧,但殿下身体更是根本,切勿过于劳累。
时辰不早,请殿下以歇息为重,余下之事,明日再议不迟。”
朱标:“……”
几位大臣都是人精,见状连忙起身告退:“殿下操劳,臣等先行告退,明日再聆听殿下训示。”
朱标看着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大臣们,又看看面前笑容可掬但寸步不让的母后亲信,只得无奈地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有劳嬷嬷回禀母后,孤……这就回宫歇息。”
“是,奴婢告退。”嬷嬷满意地行礼退下。
朱标磨磨蹭蹭地收拾好案几,脚步沉重地走出文华殿。
夜风一吹,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觉得那股由内而外的热气更明显了。
他抬头望了望东宫方向,那灯火通明的殿宇,此刻在他眼中,竟有几分“龙潭虎穴”的意味。
当他终于踱回东宫时,太子妃常氏和侧妃陈氏早已候在殿门前。
两人皆穿着颜色娇嫩、质地轻软的常服,发髻松松挽起,卸去了白日里的珠翠,更添几分温婉风情。
见到朱标,两人脸上同时绽开明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殿下回来了!”
“政务可还顺利?定是累了吧?”
两人一左一右,极其自然地挽住朱标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将他往殿内引。
力道之恰到好处,既显亲昵,又不容他挣脱。
“常姐姐,陈妹妹,孤……孤还想先去书房看会儿书……”
朱标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哎呀殿下,都什么时辰了,还看什么书?”
常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母后特意嘱咐,要您好好安歇。热水都已备好了,妾身服侍您沐浴解乏。”
陈氏也柔声附和:“是啊殿下,沐浴更衣,松快松快,才好安寝。”
说话间,两人已将朱标“架”到了浴室门口。
更让朱标心惊的是,常氏挥退了原本伺候的宫女太监,亲自接过沐巾等物。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和陈妃伺候即可。”常氏吩咐道。
宫人们低头称是,迅速退下,并贴心地关好了门。
朱标看着眼前雾气氤氲的浴池,以及两位笑意盈盈、显然不打算离开的妻子,终于彻底明白了今晚的“剧本”。
“常姐姐,陈妹妹,你们……”
朱标喉咙有些发干。
常氏一边试水温,一边看似随意地提起。
“殿下,今日在母后宫中,看到祺弟家那三个丫头,真是惹人怜爱。
玥儿活泼,瑾儿文静,璇儿乖巧,粉雕玉琢似的,母后喜欢得紧,一直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
陈氏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
“是啊殿下,妾身和姐姐看着也喜欢得不得了。
尤其是静妹妹家的璇儿,那安静懂事的模样,真是贴心小棉袄。
若是我们东宫也能有个这般可人的小郡主……”
常氏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朱标:
“母后下午还拉着妾身和陈妃的手说,‘标儿什么都好,就是子嗣上……你们姐妹要齐心,多加把劲。
瞧瞧人祺儿家,儿女双全,多热闹!
趁着年轻,赶紧让哀家也抱上亲孙女!’”
陈氏脸颊微红,却也鼓起勇气道:“母后还说……说今晚孩子们都在她那儿,让我们……不必牵挂,安心……歇息便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朱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分明是母后亲自下场“催生”,而且目标明确——要孙女!
尤其是像李祺家那样乖巧可爱的孙女!
两位妃子得了“尚方宝剑”,这是要“严格执行母后懿旨”啊!
看着两位妻子眼中混合着羞涩、期待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再感受着体内那因补膳而熊熊燃烧的“火苗”,朱标知道,今夜在劫难逃。
“殿下,水备好了,妾身服侍您宽衣。”
常氏上前,手指灵活地解开了朱标外袍的系带。
陈氏也红着脸,端来了香胰和沐巾。
这一晚,东宫太子寝殿的烛火,燃至深夜。
翌日,日上三竿。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寝殿内投下斑驳的光斑。
朱标是被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般的酸痛唤醒的。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半晌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近在咫尺、容光焕发的娇颜。
太子妃常氏和侧妃陈氏,早已梳洗打扮整齐,穿着端庄的宫装。
一左一右侧卧在他身边,用手支着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两双美眸中盈满了水光,情意绵绵,还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满足感。
见到朱标醒来,两人同时露出温柔的笑容。
“殿下醒了?”
“时辰还早,殿下可要再歇息片刻?”
朱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堪。
他试图动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从腰部以下,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一种极度的酸软和空虚感蔓延全身。
脑子里更是昏昏沉沉,一片空白,仿佛连思考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愣愣地看着帐顶华丽的刺绣,眼神放空,陷入了一种无欲无求、万物皆空的“圣贤状态”。
什么朝政,什么天下,此刻都变得无比遥远。
他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就是这具仿佛被掏空了的躯壳。
常氏见状,体贴地端过一杯温热的参茶,小心地扶起朱标,喂到他唇边。
朱标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才让他感觉稍微活过来一点。
陈氏则拿过温热的湿帕,轻轻替他擦拭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动作轻柔。
喝了几口参茶,朱标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地问:“什么……时辰了?”
常氏柔声答道:“已是巳时初了。妾身已吩咐下去,说殿下昨日操劳政务,今日需多歇息片刻,暂不见外臣。”
朱标:“……”
操劳政务?
他想起昨晚那番“惨烈”的“战况”,比连续批阅三天奏章还要耗费心神体力。
两位平日在人前端庄贤淑的妃子,昨夜简直如同换了个人,热情得让他招架不住。
轮番上阵,比之三年远航归来那第一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得到了“官方认证”和明确目标的女子,其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
又躺了约莫一刻钟,朱标才在两位妻子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
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让他龇牙咧嘴。
常氏和陈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确认“任务完成度”。
然后,常氏对朱标柔声道:“殿下既已起身,妾身去吩咐传早膳,备些清淡易克化的。”
陈氏也道:“妾身去给殿下准备今日更换的朝服。”
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利落地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襟,仿佛昨夜那场“大战”只是朱标一个人的幻觉。
她们脸上带着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神情,手挽着手,像一对亲密的姐妹花,低声说笑着走出了寝殿。
临走前,常氏还回头叮嘱了一句:“殿下慢些起身,莫要着急。”
陈氏也投来关切的一瞥。
寝殿门被轻轻合上,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朱标一个人,呆坐在宽阔的雕花大床上。
阳光明媚,殿内温暖如春,但朱标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和……凄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望了望帐顶,最终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有对昨夜“激战”的心有余悸,有对身体被掏空的无奈,有对两位妻子“战斗力”的重新认识。
或许,还有一丝对远在慈宁宫的李祺家那三个“罪魁祸首”的小小“怨念”。
他揉了揉依旧酸软不堪的后腰,认命般地开始尝试自行挪动下床。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日的早朝……怕是彻底误了。罢了,反正母后都准假了。
只是这“造人”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朱标太子殿下,在登基多年后,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甜蜜的负担”。
以及来自妻子联手“关爱”的沉重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