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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德的话的确给了他一个思路。
其实在与红皮恶魔对战时，加尔就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秘术、权能、身体特质。
如果把没有死亡概念想象成一个“不死”的权能……
用杀死权能亦或者剥夺权能的方法杀死它或许是个可行的办法。
可就是卡在关键的一步，再没有了任何前进一步的路。
毕竟权能……看不见、摸不着更何谈杀死。
于是很快，加尔就摇了摇头。
“不行，没有任何思路，可能只有拥有神明的视野才能发明这种法术吧！”
对于半神来说，没有可能性这一说，他那精密的头脑如果说可以做到，下一秒就可以算出方法以及可行性，如果说做不到，不给他更多的条件的话，便是再多的时间堆砌也枉然。
“还有更多的线索吗？”
尽管加尔已经半放弃，但临死前跟自己族群的后辈聊聊天顺便玩弄一下神明大人的子眷也极好的。
说着，胸口灵力组成了另一个图案，这次是沙暴，虽然他的土属亲和度不高，但以他半神的生命层次，强行释放也足以把红皮恶魔的状态卡在生与死之间，刀片般的沙粒刮得它嗷嗷直叫。
“该死的人类（恶魔语）！”
“括噪！”
胸口的图案更加闪亮，沙暴把红皮恶魔彻底刮成一团团碎肉。
华尔德冷眼看着加尔与那位恶魔神子的“互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不过好歹他还记得正事，赶紧回答道：
“我没有参观过那种程度的战斗。”
“那就可惜了～”
加尔吐出一口绿色的烟雾，把身体状况稳住不会继续恶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地上。
“这样就不难受了吧。”
“……不会了”
华尔德简直不知道加尔此时在想什么，自己在拼命的回想所有的记忆，他居然还在意这种事情？
前面都不知道多少年过来了，怎么早不在意？！
现在关键时刻却开始居然开始在意舒适度了！
加尔就像没有听见华尔德的抱怨，带着笑跟着华尔德浏览他的一生。
“喔，这个看起来和这家伙有些类似。”
很快，华尔德就到了被诅咒的那一夜。
“对，它已经可以确定是神子，你能找到对付它的思绪吗？”
加尔认真看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来！
“怎么样！”
华尔德还以为他找到了思路。
“它真丑啊，吓到我了！”
华尔德：“……”
大哥，确定是你在生死关头而不是我在生死关头吗？
怎么感觉你这么不上心呢？
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成为不了风暴与海洋信徒真正原因……
神的眼睛已经决定了未……
算了，华尔德不想再去思考更多的事情了，继续快速浏览自己的记忆。
接下来便是诅咒后无人待见的生活，去过教会，去过学院，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到达过各种密教与协会的本部。
但都得到一个结论：
“被诅咒的东西，快给我滚！”
教会还会在乎脸皮，也有不少好人，给予了不小的华尔德帮助，而那些密教则差点把华尔德当场格杀。
这是华尔德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加尔也是眉头紧皱，对于这些族群后辈的作为颇为不满。
“如果我活了下来，我的教会绝对不会有这种黑暗！”加尔厉声说道。
华尔德没有回应，继续浏览记忆，过去已成事实，他需要的不是安慰。
再然后，便是他再不相信任何的组织，独自一人收集大陆上的隐秘与知识，并且开始布置自己的复仇计划。
“你的计划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加尔看完后做出了结论。
“不过还是有机会，不是吗？”
听到华尔德的回答，加尔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付出一切来赌那么小的可能性，这不符合他对于华尔德的印象。
“哈哈，很好，这才是我族群的好儿郎，如果这次我俩有幸成功，我帮你弥补上最后的破绽！”
华尔德计划的最后想要说服一位神明，至少降下神谕，这也是计划最大的不确定性。
不过……空口无凭的保证，华尔德已经听加尔说过很多遍了，心中的怨念更加沉重。
而加尔脸上的笑容却是看起来越来越舒心。
很快，华尔德那学徒十年就到了尾声，他盗取黑皮书时被发现，最后被女子爵堵在了地底的家中。
“你使用了那个仪式。”
加尔陈述道，以他的思维很快就可以做出和华尔德一样的结论。
“对！”
记忆中的华尔德用女子爵的眼睛当做镜子，向那位隐瞒的存在献祭了自己的一切。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加尔也是来了兴趣，在第一页就写着归一献祭方法的魔法书指向的绝对不是什么会无聊到大发善心的神明。
“准确来说……我没有活下来。”
？
“你这状态还有着生机，不是魂体，难道你夺舍了其他人？”
加尔疑惑的问道。
“不，我没有，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接下来的记忆便是在一片光辉的空间中被剥夺了肉体，灵魂被封印到了一块蓝色的晶体之中，然后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将其吞噬。
而小家伙的触碰让华尔德的意识转移到了小家伙的体内，蓝色晶体则在最后时刻化为一道屏障挡住了落下的机械臂。
华尔德获得了另类的“重生”。
“有思绪了吗？”
这个状态与神子的不死概念有些相像，也是华尔德认为的最有可能让加尔找到方法的地方。
再继续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加尔也不再玩闹，认真回想华尔德进入小家伙身体时的细节。
闭眼沉思了许久，加尔睁开眼睛，眼中透着明显的疲惫，显然思考神明级别的法术对他有着很大的压力。
“怎么样？”华尔德小心翼翼的问道。
加尔默然摇头。
“差一点！”
他已经算出该怎么杀死那个状态下的华尔德，可算不出该怎么杀死面前的红皮恶魔，毕竟它没有一个小家伙用来沟通现实。
这也代表着无法触碰到它位于不明世界的真正本体。
“是吗……”
事到如今，华尔德也有些累了，虽然因为自我催眠的原因没有产生绝望，但也不想再思考帮助加尔反杀红皮恶魔的事。
“那就跟我聊聊天呗～”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快点送死，我准备好接受风暴与……雷霆之神的传送了！”
华尔德连加尔未来的神位都说错了，可见他有多么心不在焉。
“呵呵～”
加尔没有在意，淡然一笑，也没有揭穿华尔德的傲娇（？），默默把呼啸的沙尘暴法术解除。
红皮恶魔再次凝聚了身体。
“该死的人类！你居然敢玩弄我（恶魔语）！！！”红皮恶魔咆哮道。
这时，加尔胸口的图案变成了绿色，四散的绿色灵力修复着加尔的身体。
华尔德看着一愣，他的记忆没有这个法术。
“我可是半神，这点举一反三还是可以做到的。”加尔得意道，他的嘴巴已经被修好了，这句话是用口说的。
“我管你是不是半神（恶魔语）！”
红皮恶魔更加的愤怒，对着加尔冲了过来！
“不是跟你说的，你着什么急？”
红皮恶魔到达他面前的瞬间碎裂开来，空间的裂缝在其身旁隐隐而现，显然就连空间魔法也被他在如此短时间内创造出来。
“我厉害吧？”
“再厉害你又杀不了它，有什么卵用？”
加尔：“……”
这是华尔德从小家伙的时间里学到的一句脏话，果然效果拔群。
“哈哈哈哈！”
加尔被这反转给逗笑了，他没想到华尔德也会骂他，漫长的岁月了，华尔德对他只有尊敬，最多抱怨，一句脏话竟是这么难能可贵！
“好了，不跟你玩了，小家伙！”
加尔的身体已经足以再次凝聚一次权能，两双手臂也重新长出。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化为拳头，而是把权能聚集自身，就像是铠甲一样覆盖住身体。
看着再次站了起来的红皮恶魔，加尔咧嘴挑衅道：。
“来吧，让我们好好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红皮恶魔：“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