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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京城在望,希望燃起(第1/2页)
第113章:京城在望,希望燃起
天边刚翻出点鱼肚白,阿箬拄着那根快散架的枯枝,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挪。腿不是她的腿了,脚踝像是被人拿锤子敲过三百下,每走一步都得咬牙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哎哟喂”,但她没停。
她不敢停。
身后是狼窝、黑衣人、追兵成群结队的荒野,眼前——终于出现了东西。
一道灰蒙蒙的影子,横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像块被谁随手甩出来的破布,却让她猛地顿住脚步。
城楼。
不是幻觉。
她眨了眨眼,又揉了把脸上的泥灰,确认自己没看岔。
“我滴个乖乖……”她咧嘴一笑,声音哑得像三天没喝水的老太婆,“京城?真是京城?”
她往前踉跄两步,差点跪下去,硬是用树枝撑住才稳住身子。
“世子啊世子,你要是现在站这儿,不得给我磕一个?”她喘着粗气嘟囔,“你说我阿箬能活着把你那份证据带回来不?我说能,你不信;现在呢?姐不仅活着,还他妈快进城了!”
她拍了拍胸口的油布包,那玩意儿贴着心口,热乎乎的,跟个小暖炉似的。
“别怕啊小宝贝,咱俩命都快没了,你还挺得住,真有种。”她低声哄着,“等进了城,第一件事不是交差,是找家铺子,先给姐来碗热汤面,加两个荷包蛋,不要葱,多放辣!”
话音未落,肚子就配合地“咕噜”一声,响得跟打雷一样。
她讪笑两声:“行吧,你也是个狠人,饿成这样还能坚持输出。”
她正准备继续挪,忽然瞥见路边岔道口躺着一只破鞋。
不是新发现的那种“哇好巧”的破鞋,而是那种穿烂了扔掉、连乞丐都不捡的款式,鞋底磨得只剩一层皮,上面刻了个“南”字。
阿箬眉头一跳。
这字她熟。
前两天在敌营那个破木箱底下,就有这么一句:“你拿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旁边也刻着同样的“南”字。
她蹲下身,手指蹭了蹭鞋底,泥土混着干涸的血迹,摸起来粗糙得很。
“这不是巧合。”她喃喃,“有人一路给我留记号?还是……设套?”
她环顾四周,官道空荡,晨雾未散,连只鸟都没有。
可她知道,这地方不干净。
燕王的人能派黑衣人伏击,江湖势力能全武林通缉她,难保没有第三拨人,在等着她把“假证据”送进京城,然后引爆一场更大的乱子。
“所以这密信……”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油布包,“是真是假不重要,关键是有人希望我相信它是真的?”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行啊,玩心理战是吧?那咱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剧本大师。”
她把破鞋塞进怀里,拍拍灰站起来:“我不拆你台,我帮你把戏唱大。”
她继续往前走,脚步比刚才稳了些。
不是因为伤好了,是因为脑子清醒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想活命的小流浪儿,也不是单纯给萧景珩跑腿的“特别行动员”。
她是阿箬。
能骗哭老兵、吓退狼群、忽悠黑衣人的阿箬。
现在,她要带着一堆谜团,杀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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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陵世子府。
萧景珩站在院子里,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表面风轻云淡,实则眼角每隔三秒就往城门方向瞟一次。
他今天特意没穿那身招摇的锦袍,换了一件素色长衫,看着像个清心寡欲的读书人。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越是安静,心里越在翻江倒海。
“主子,早膳备好了。”小厮小心翼翼凑上来。
“放那儿。”他头也不回。
“您昨夜就没睡,要不要……”
“我说了,等一个人。”
小厮缩了缩脖子,识相地退下。
萧景珩收起扇子,轻轻敲了下手心。
他已经等了整整七天。
七天前,阿箬潜入军营,音讯全无。
六天前,他收到三声铃响,知道她还活着。
五天前,他烧了三份假情报,引开燕王残部。
四天前,他下令封锁北三镇通往京城的所有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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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他亲自去城门口转了三圈,被守卫当成了疯子。
两天前,他梦见阿箬倒在城门外,手里攥着一封烧焦的信,喊他名字却发不出声。
昨天,他一整天没说话,只在纸上写了无数个“等”。
而现在——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黎明已至,城门将开。
“你要是敢倒在最后一里路……”他低声嘀咕,“我非但不原谅你,还得把你扛回来,关进柴房写悔过书,写满一百遍‘下次不许擅自冒险’。”
他说得凶,语气却软得不像话。
风吹动檐角铜铃,叮当响了一声。
他猛地抬头。
不是信号铃。
是普通的风铃。
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你说你,平时话那么多,这时候倒学会低调了?”他对着空气唠叨,“就算不来信,好歹让哪只路过的乌鸦替你叫两声也行啊。”
他踱了几步,忽然停下。
远处官道上,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身形瘦小,走路姿势歪歪扭扭,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
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阿箬!”他脱口而出,转身就往外冲。
小厮吓得差点打翻托盘:“主子!您去哪儿?”
“关门!”他边跑边吼,“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任何人进出!包括皇帝老子!”
他几乎是飞奔出府,直奔城门方向。
可就在他冲到半路,又被两名侍卫拦下。
“世子殿下,朝廷有令,今日辰时起,所有宗室子弟不得擅离府邸,违者以谋逆论处。”
萧景珩盯着他们,眼神冷了下来:“谁的命令?”
“兵部尚书大人签发,御史台*联署,盖的是金印。”
他冷笑:“好啊,这个时候卡我?”
他缓缓展开折扇,轻轻一抖。
“告诉你们上司,南陵世子府今日办丧事,闭门谢客,不见活人。”
“可是……”
“不然你们觉得,我是要去迎亲还是踏青?”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额头冒汗,默默退开。
萧景珩收起扇子,转身回府,脚步沉稳,背影却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他知道,有人不想让他出去接她。
所以他不能出去。
但他可以等。
他回到院中,重新站定,目光死死锁住城门方向。
“阿箬,你给我听着。”他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不管你身上带的是真证据还是假剧本,不管你被人耍了还是将计就计——你只要活着走到那扇门前,剩下的事,我来扛。”
“这次,换我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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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阿箬终于走到了城门外约半里处。
她停下脚步,望着那巍峨的城门,呼吸急促。
再往前,就是人群、就是江湖、就是无数双盯着她的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油布包,又掏出那只破鞋,盯着上面的“南”字看了许久。
然后,她把它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土腥味混着腐臭直冲脑门,她差点吐出来。
“呸!谁家破鞋这么难吃!”她骂了一句,却笑了,“但还好,是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陷阱做的道具。”
她把鞋扔进草丛,拍了拍手。
“来吧。”她深吸一口气,拄着枯枝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前方城门口人影一闪。
几个身穿劲装的大汉正站在岗哨旁,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
领头那人腰间挂着一块令牌,上面隐约可见“太行”二字。
阿箬瞳孔一缩。
太行镖局的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她脚步一顿,握紧了手中的枯枝。
不是武器,却是她一路撑过来的象征。
她没退。
反而挺直了腰。
“想拦我?”她咧嘴一笑,嘴角裂开一道血口,疼得直抽气,“行啊,先问问姐手里的‘火之怒’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