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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朝堂发难,大臣倒戈向(第1/2页)
第75章:朝堂发难,大臣倒戈向
三更天,萧景珩还没睡。
不是不想睡,是压根不敢合眼。他手里捏着一张薄纸,上面是阿箬用炭条临摹的燕王府旧仆笔迹——“壬字营铁器已运至北口,接货人穿灰袍、左耳缺角”。这玩意儿要是早三天拿出来,够砍燕王一颗脑袋;可现在?得等火候。
他知道,今天就是那口锅要掀开的日子。
五更鼓响前半个时辰,南陵世子府三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侧门。第一辆去了礼部尚书府,第二辆拐进兵部侍郎宅,第三辆停在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家门口。每辆车里都带了个黑布包裹的木匣,匣子打开,里面有书信副本、银票底单、还有半枚烧得焦黑的兵符残片。
没人多问一句。收下东西的大人们只回了一个字:“行。”
萧景珩坐在第四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上,摇扇子,嗑瓜子,嘴里哼着街头小孩最近传的新调儿:“王爷骑马过长街,天上掉下个破草鞋~”听着像笑话,其实句句扎心。
他乐呵呵地把瓜子壳吐出车窗,心里却在数:还差三个点头的,倒戈人数才能压过燕王那一派的老油条。
太极殿外,百官列队。
晨风有点冷,不少大臣缩着脖子打哆嗦。燕王站在前列,紫金蟒袍加身,气场两米八,正和户部一个侍郎低声说话,脸上带着那种“我乃国之柱石”的微笑。
忽然有人轻咳一声。
礼部尚书steppedforward(划掉),哦不,是踏前一步,声音不大不小:“臣有本启奏。”
全场安静。
“燕王殿下近来频频调动甲字营兵马,名义上说是‘秋巡边防’,可据西州递来的塘报,雁门关外并无异动。反倒是有百姓举报,有车队深夜出入燕王府后巷,所载皆为铁料兵器,去向不明。”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眼皮狂跳。
燕王脸上的笑僵了半秒,随即冷笑:“荒唐!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岂容宵小构陷?尚书大人莫非听信市井流言,便要污蔑亲王?”
“是不是流言,您说了不算。”兵部侍郎也站出来了,语气平稳但刀子藏在里面,“臣这里有一封从北境截获的密信,署名虽隐去,但笔迹经三位文书比对,与燕王府长史如出一辙。信中提及‘壬字营’三字,并称‘粮道已通,只待令下’。”
他从袖中抽出一页纸,高高举起。
底下嗡的一声炸了。
这时候,都察院那位左佥都御史慢悠悠开口:“更巧的是,昨夜有个自称曾在燕王府当差的老仆,半夜翻宫墙求见都察院,说他亲眼见过王爷私藏兵甲图,还参与过三次铁器转运……此人已被暂押,是否提审,听陛下圣裁。”
燕王猛地转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去:“哪来的贱民敢攀咬本王?你们一个个串通好了是吧?!”
没人接话。
但空气已经变了味儿。
原本站在燕王那边的几个官员开始低头看鞋尖,其中一个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这动作虽小,但在朝堂上,那就是倒戈的前兆。
萧景珩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一身亮紫色锦袍,腰间挂俩香囊,手里摇着把画着美人春睡图的折扇,活脱脱京城第一纨绔上线。
他一边走一边嚷:“哎哟累死啦!昨儿赌坊通宵斗鸡,赢了三百两,结果被人骗去喝了碗‘醒酒汤’,拉了一宿……这朝廷大事能不能晚点开?让我先喘口气。”
众人侧目。
燕王冷笑:“这般废物也配站在这里?父皇真是仁慈,留你在这充数。”
萧景珩一听,立刻装怂:“哎哟王爷您可别骂我,我这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不过呢——”他忽然扇子一收,眼神一凛,“既然说到‘不知情’,那我倒想问问王爷,那个从岭南逃回来的前管家,您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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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一静。
燕王瞳孔微缩:“什么管家?胡言乱语!”
“哦,不认识啊?”萧景珩笑嘻嘻拍手,“那就请出来认认呗。”
话音未落,偏殿帘子一掀,两个禁军押着个瘦削老头走出来。那人头发花白,脸上有道疤,一露面就扑通跪下,嚎啕大哭:“陛下明鉴!小人张六,原是燕王府管库房的,半年前被发配岭南,实则是王爷怕我说出铁器走私的事,演的一出苦肉计啊!我偷偷回来了,躲在豆腐坊后面……天天吃馊饭都不敢吭声!”
他一边哭一边掏出一块铁牌:“这是王爷让我送去北营的凭证,上面刻着‘壬’字,跟甲字营根本没关系!那是他私养的暗兵!”
这一下,连皇帝都坐直了身子。
燕王脸色铁青:“反了!这是栽赃!这老狗分明是被人收买,故意陷害本王!”
“收买?”刑部郎中突然出列,“那这账册又是谁的笔迹?”他抖开一本小册子,“里面清清楚楚记着,燕王三年来通过盐铁走私获利八十万两白银,其中三成流入边关某将领私账。这字迹,跟您去年呈给陛下的述职折子,一模一样。”
户部侍郎当场离席,拱手高呼:“臣请彻查燕王!若此事属实,乃谋逆重罪!”
又一人跟进:“臣附议!”
再一人:“臣亦附议!”
三个人,五个,七个……原本观望的中立派纷纷站出来表态。倒戈之势,已成燎原之火。
燕王环视四周,发现连平日最亲近的幕僚都低着头不说话,拳头捏得咯咯响。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今日你们联手逼我,明日谁来保大胤江山?!”
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萧景珩忽然往前一站,啪地打开折扇,上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清君侧”。
他朗声道:“诸位同僚不必惊慌。臣虽不才,愿以南陵世子之名担保今日所奏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他顿了顿,扇子一合,砸在地上,“甘受剥爵流放之罚!”
这话一出,几位老臣exchangedglances(再次划掉),哦不,是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皇帝终于开口:“所奏之事,暂留中书省备案。着都察院会同兵部、刑部成立专案,详查十日,不得徇私。”
虽然没当场定罪,但这等于判了燕王政治死刑。
调查启动,就意味着他的势力会被一层层扒皮。
燕王站在原地,像被抽了筋。他死死盯着萧景珩,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百官散去,议论纷纷。
萧景珩站在太极殿外廊下,靠着一根朱漆柱子,又掏出一把瓜子咔咔嗑起来。
阿箬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宫墙角,隔着半丈远冲他眨眼睛,做了个“OK”的手势——哦不对,是比了个“三”的手势,意思是三路人马已就位,影梭门的人就在燕王府外转悠呢。
他冲她扬了扬下巴,嘴角微勾。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跑来:“世子爷,陛下请您稍候,待会儿还有事交代。”
萧景珩点点头,继续嗑瓜子。
风从檐角吹过,卷起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那叶子背面被人用极细的墨线写了两个字:
“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