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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证据到手,真相将明(第1/2页)
第117章:证据到手,真相将明
东华门的风还带着点尘土味,萧景珩扶着阿箬拐进旁边那条窄巷,墙皮剥得跟蛇蜕似的,踩一脚能扬起半寸灰。他靠在墙上,没急着说话,先低头看了眼她怀里死死搂着的油布包。
“这玩意儿你抱得比亲爹还紧,确定没被调包?”他嗓音压低,像怕惊了谁。
阿箬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脸上灰一道黑一道,唯独眼睛亮得吓人:“世子爷,我这一路演了多少回死人你知道吗?装病、装疯、装被狼啃过的残骸,连滚带爬三十六里地,就为了护这包不落地。要是真被人换了,那我也只能认命——说明我演技还没到家。”
萧景珩咧了下嘴,没笑出声,手却已经摸上了油布包边缘。指尖一碰,就察觉不对劲——封口处缠着细如发丝的线,透着股“你敢拆我就报警”的劲儿。
“还挺讲究。”他从袖里抽出一把小刀,薄刃在指间转了个圈,“防拆机关都用上了,燕王府现在搞文创产品呢?”
阿箬翻白眼:“您能不能正经点?这可是铁证!”
“正因为是铁证,才不能莽。”他眯着眼,刀尖轻轻一挑,丝线应声而断。油纸掀开那瞬间,两人屏住呼吸,仿佛里面藏着会炸的雷。
第一层是几张泛黄的信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边关老将写的密报。萧景珩扫了一眼,直接嗤笑出声:“‘粮草已备,只待城门开启’?大哥,北境守将王猛是个大老粗,写个名字都费劲,还能整出这么工整的骈文?他怕不是偷偷报了夜校书法班。”
阿箬凑过去看,也乐了:“还有这个账册,说运了八万石军粮给敌酋当投名状?咱们南陵全年军需才六万石,他这是打算把百姓口粮全卖了换银子?”
“不止。”萧景珩翻到夹层,抽出一张草图摊开,“这才是狠活。”
纸上画着一条路线,从燕王府侧门出发,经西市暗渠、兵部旧档库,最后指向刑房后院一个红点,旁边标注“周校尉值夜”。接头代号写着“青蚨”,底下一行小字:“事成后,火漆印归还府中书房第三格。”
“好家伙。”阿箬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是栽赃,这是直播带货式陷害啊!全程留痕,步步为营,就等您自投罗网。”
萧景珩把图纸折好塞进怀里,手指敲了敲太阳穴:“现在清楚了。他们先让人仿造密信,再通过周校尉塞进官档,制造‘证据确凿’的假象。然后舆论发酵,兵部施压,最后逼皇帝下令彻查。只要我进宫对质,哪怕洗清嫌疑,名声也得臭半年。”
“可您不是早就料到了吗?”阿箬歪头,“不然为啥让我去敌营找原件?”
“我猜到有戏,但没把握是全套剧本。”他抬眼看向她,语气难得认真,“你这次,不只是捡了个包裹回来,你是把对方后台服务器给端了。”
阿箬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赏金是不是该翻倍?至少加俩蛋,葱我也不要。”
萧景珩没接话,反而盯着她脚上那双破鞋看了两秒:“崴成这样还能蹦跶一路,你是不是偷偷练过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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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她摆手,“流浪三年,白天跑饭,晚上躲狗追,基本功早就拉满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锣声,估摸着是巡街的来了。萧景珩立刻起身,顺手把她往上拽了一把:“别在这儿吹牛了,证据到手,下一步得动真格的。”
“哪一步?”阿箬站稳,眼神亮起来,“反杀?”
“不是反杀。”他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是清算。”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在掌心掂了掂:“之前一直忍着不出手,是因为没抓到七寸。现在不一样了,这封伪造信、这枚火漆印、这条传递链,全是燕王自己盖章认证的犯罪实录。他不是想玩阴的吗?行,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阳间判官当场宣判。”
阿箬听得热血上头,挣扎着要站起来:“那我跟你一块去!我能作证!我在敌营亲眼看见他们往箱子里塞东西!”
“不行。”萧景珩按住她肩膀,“朝堂不是茶馆听书,你去了不合适。”
“不合适?”她瞪眼,“我都快把命搭进去了,临门一脚你还让我坐板凳席?”
“不是坐板凳。”他声音沉下来,“是你该歇着了。这一路你扛的够多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你的名字,我会写进奏折里。一个字都不会少。”
阿箬愣住,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萧景珩转身招手,南陵府亲随立刻从巷口冒出来。他把阿箬扶到茶摊边上坐下,顺手扔了块碎银给掌柜:“热水,热汤,别让她饿着。”
“那你呢?”阿箬抬头问。
“我去趟宫里。”他整了整衣领,折扇一收,往袖中一插,整个人气质陡变,哪还有半分纨绔样,“有些账,该当面算清楚了。”
“现在就去?”她皱眉,“你不整理材料?不写个万言书?”
“材料?”他回头一笑,“证据都在身上,脑子也在,还需要啥?再说了,皇上最喜欢现场直播式破案,我这就给他来个‘实时打脸’专场。”
他说完迈步就走,靴底踩在青石板上,一声一声,稳得像敲鼓。
阿箬望着他背影,忽然喊了一嗓子:“喂!”
萧景珩停下,回头。
“要是皇上不信呢?”
他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脸上,明明晃晃的。
“那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在拿命演戏,又是谁在拿命造假。”
说完,他转身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融入主街人流。
阿箬坐在茶摊边,捧着碗热水,手还在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终于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喃喃道:“原来当幕后大佬也不容易啊……”
巷口风吹过,卷起一片落叶,正好盖在她刚才坐过的台阶上。
而那枚刻着“南”字的铜钱,静静躺在不远处的砖缝里,裂痕朝上,像一道未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