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第72章:巧妙周旋,识破细作身(第1/2页)
第72章:巧妙周旋,识破细作身
萧景珩指尖还捏着那半盏凉茶,水渍在桌角洇成一片模糊的圈。商人刚走,垂花门帘子晃了两下,风一吹,茶香混着檀味散开。
他没动,扇子搁在膝上,眼皮半耷拉,像真懒出油了似的。
阿箬也没走远,托盘抱在怀里,鞋尖点着地砖缝,一下一下蹭着灰。她眼神往厅外溜了一圈,回头压嗓:“这人走路不带风,但袖口鼓得蹊跷——八成藏了密笺。”
“嗯。”萧景珩应了一声,慢悠悠把扇骨合拢,敲了敲桌面,“他还问我有没有‘北境军粮调度’的门路。”
阿箬一愣:“咱压根就没这号事吧?”
“当然没有。”他咧嘴一笑,“可我偏说有啊。我还说已经跟雁门关那边的副将搭上线了,只要银子到位,三天内能把兵符借出来用一用。”
阿箬瞪大眼:“你疯啦?这话也敢往外放?”
“我就怕他听不懂。”萧景珩耸肩,“一个卖布的,突然被问军粮调度,正常反应是懵,是慌,是赶紧岔话题。可这位呢?眼皮都没多眨,反而笑着点头,说什么‘世子人脉通天,小人佩服’——你说,他是真佩服,还是记账记到心眼里去了?”
阿箬噗嗤笑出声:“那不是佩服,那是速记!估计回去就得写折子:‘南陵世子图谋兵权,欲盗兵符’。”
“对喽。”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所以咱们得再加一把火。”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厨房老周端着果盘过来:“少爷,您让备的礼,装好了。三匹云锦、两盒金丝糕,还有您特地点名的桂花糖藕——甜得齁嗓子那种。”
“就它!”萧景珩拍案,“给他备足了带回去,让他觉得我萧某人不仅有钱,还大方,更傻。”
老周点头退下。
阿箬却不动,歪头瞅他:“接下来呢?等他把假情报传回去?”
“不急。”他眯眼,“还得再塞点料。”
正说着,厅外又响起轻快的脚步声。阿箬立马换上一副懵懂脸,端起空茶盘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嚷:“少爷!奴婢差点忘了,昨儿您半夜说梦话,可吓死人了!”
萧景珩翘起嘴角,面上却装作茫然:“我又说啥了?是不是又梦见金鸡叼乌纱帽了?”
“比那还邪乎!”她一屁股坐到侧凳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前厅每个角落都听见,“您翻来覆去念叨什么‘斗鸡场账本不能留’,说有人要顺着‘西市角门’查到咱们暗账,得赶紧烧了!”
她顿了顿,补刀一句:“您还说,那账本要是落到御史手里,咱府里就得变大牢!”
这话一出,厅内空气仿佛凝了半秒。
其实——根本没这账本。
也压根没有“暗账”。
全是现编的。
可关键在于,**细作已经知道“西市角门”这个词敏感**。上回他听到时就有反应,这次再提,简直是往他耳朵里砸铜锣。
果然,躲在影壁后头的小厮回来报信:那商人走到二门处,突然停步,从袖中摸出个小本子,飞快写了几个字,塞回怀里,才继续往前走。
萧景珩听完,差点笑出声。
阿箬退到屏风旁,低头摆弄托盘,指尖在盘底轻轻划了三道——还是那个暗号:**三道,确认无疑,细作实锤**。
两人眼神一对,默契得像共用一个脑子。
萧景珩这才缓缓起身,踱到主位坐下,重新打开折扇,扇面一摇,节奏稳得不像纨绔,倒像个等着收网的渔夫。
“行了。”他低声,“他知道咱们‘有秘密’,也知道咱们‘怕泄露’,更知道‘西市角门’是命门——现在他脑子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布料行情,而是‘南陵世子正在掩盖重大罪证’。”
阿箬眼睛发亮:“所以他回去一定添油加醋,燕王听了肯定坐不住,说不定连夜调人查账。”
“查个鬼。”萧景珩冷笑,“哪来的账让他查?但他不怕虚的,就怕错过真的。咱们越装慌,他越信实。”
“那……要不要现在就把人扣下?”
“别。”他摇头,“现在抓他,等于告诉燕王:你的人被识破了。他警觉起来,后面那些想挖的情报就全断了。”
“所以?”阿箬挑眉。
“让他走。”萧景珩扇子一合,敲在掌心,“走得体面,走得风光,带着咱们的‘厚礼’和‘绝密情报’,高高兴兴回王府交差去。”
阿箬乐了:“您这是打算送他一张通往地狱的VIP门票?”
“不止。”他勾唇,“我还得让他觉得,这张票是金镶玉雕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72章:巧妙周旋,识破细作身(第2/2页)
正说着,老周又回来了:“车马备好了,礼也都搬上去了。那商人千恩万谢,说世子仁义,将来必有后福。”
“后福?”萧景珩嗤笑,“他的后福就是替我背锅。”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袖,一副要去送客的模样,实则根本没打算露面。这种时候,越是热情,越显得可疑。
阿箬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说下次带桂花糕来,您爱吃甜的。”
“哦?”萧景珩眼睛一眯,“那下次我就说梦见桂花糕里包着兵部印信,看他敢不敢真送来。”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车轮碾地的声音,是商人的马车启程了。
萧景珩站在厅前廊下,没往前送,只抬手扇了扇风,像是赶苍蝇。
阿箬站在旁边,望着那辆挂着江南商号旗的马车渐行渐远,忽然问:“你说,他会不会在路上拆礼盒?”
“会。”萧景珩笃定,“而且一定会翻那几匹云锦——看看有没有夹层。”
“那万一他真找到点啥?”
“找得到才好。”他笑,“我让老周在第三匹锦缎的边角绣了个小标记,看着像织损了,其实是‘壬’字暗纹。”
阿箬一怔:“这不是咱们影梭门的接头记号吗?”
“没错。”他眸光微闪,“他就该以为,咱们在用商路传递密令。”
“所以……咱们不是在防他偷看,是在求他看?”
“聪明。”萧景珩瞥她一眼,“他看得越仔细,信得越真,往后传的话就越离谱。等燕王拿着这份‘铁证’去皇帝面前参我一本,才发现连布料都是假线索——那时候,黄花菜都凉透了。”
阿箬忍不住笑出声:“您这招叫啥?钓鱼执法?”
“不。”他摇扇,“这叫‘请君入瓮,顺便送你一副handcuffs’——哦,就是手铐。”
阿箬翻白眼:“您又冒洋词儿。”
“习惯了。”他耸肩,“现代人都这么说话。”
两人正扯着,远处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几个孩子追着一辆运货板车跑,嘴里喊着新编的童谣:
“王爷调兵为哪般,百姓饿得啃树根~
世子做梦金鸡飞,飞进兵部叼官帽~”
萧景珩听着,嘴角一扬。
阿箬凑近:“要不要让他们改词?加一句‘江南绸缎藏军令’?”
“不急。”他摆手,“先让这波风吹两天。等燕王睡不好觉了,咱们再往他心口戳刀子。”
他转身回厅,脚步沉稳,哪还有半分纨绔样。
阿箬跟在后头,小声嘀咕:“刚才那商人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带回去的‘绝密情报’全是咱们编的段子,怕是要气得吐血。”
“吐血不至于。”萧景珩坐下,重新端起那杯冷茶,“但他回去一汇报,燕王书房的砚台,今晚非得摔碎三个不可。”
他吹了口气,茶面上浮着的茶叶转了圈。
“你说,他要是知道,连‘烧账本’‘西市角门’‘兵符借用’这些,都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
话没说完,外头守卫匆匆进来:“少爷,东城线报,影梭门的人看见那辆马车出了城门后,拐进了城南废弃的染坊。”
萧景珩放下茶杯,轻轻一笑。
“瞧。”他扇子一点桌面,“开始交接情报了。”
阿箬眼睛一亮:“要不要派人跟进去?”
“不用。”他摇头,“让他们接头。接得越热闹,咱们的戏就越真。”
他靠回椅背,翘起腿,折扇慢悠悠摇着。
“现在,就等燕王做出反应了。”
阿箬站在一旁,看着他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欠揍脸,忍不住吐槽:“您这人最损了,明明早就看穿了,还让人家高高兴兴当傻子。”
“这不是损。”他纠正,“这叫战略忽悠。”
“哈?”
“就是——让他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早就输了。”
阿箬撇嘴:“那您下一步忽悠谁?”
萧景珩没答,只是抬起扇尖,指向厅外渐渐暗下的天色。
远处,一行飞鸟掠过屋檐,排成个歪歪扭扭的“人”字。
他忽然低声道:
“快了。”
阿箬刚想问什么快了,忽听府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大门而来。
两人同时抬眼望去。
马蹄声在门前戛然而止。
门房老赵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带着惊慌:
“快!快去请世子!兵部驿骑到了——说是边关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