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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葬礼之上
温婉在医院做完笔录后,没有在停留多久,她实在是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更重要一点她有洁癖,好像越发的严重了些。
刚走出医院大门,伸手拦出租车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看到是姜涛打来的电话后,温婉划开了接听键。
“婉婉,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您去……参加先生的葬礼。”
“知道了。”温婉应声,指尖无意地摩挲到腰侧的纱布。
作为慕琛的女儿出席父亲的葬礼,其实也是在常理之中,只不过姜涛向来说话干脆利落,可是在电话里一副欲言又止的,倒是让她心底泛起丝丝异样。
是怕她不去,还是担心她去了会发生什么?
次日早上,温婉准时来到了公寓楼下。
外面阳光明媚,葬礼安排在殡仪馆内。
原以为葬礼上不会有太多的人,却没有想到前来吊唁的宾客并不少。
远远望去,灵位前白菊堆成了小丘山般。
殡仪馆的冷气开得太足,白菊的清苦混着香烛独有的气味涌进鼻腔里,让胃里有一阵不适,温婉穿着一身素黑连衣裙,领口别着枚小巧的珍珠蝴蝶胸针,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前来吊唁的客人身上皆是黑白灰调,所有人说话都压低着声音,似乎怕惊扰到逝者。
“姐。”
身后传来轻柔的唤声,温婉转过身,便看到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
慕也穿着一身黑色的香奈儿套装,凑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她身后站着的中年女人,穿着黑色的旗袍,领口戴着一串绿色宝石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光亮。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
眼前的女人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些,但仍旧风韵犹存。
温婉在杂志封面上见过叶青青。
她是慕琛的第二任妻子,虽然没有温念长得漂亮,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落落大方。
“姐,这是我妈。”慕也忙开口介绍。
“叶阿姨。”温婉颔首,平静地对上叶青青投上探究的目光。
“你是婉婉?”叶青青看向温婉,弯了弯嘴角,眉眼间却仍旧带着哀伤,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我们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然是在阿琛的葬礼上……”
说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随即轻叹了一声,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进去吧,楠楠也在里面。”
灵堂中央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慕琛中年时候的照片。
他穿着一件中山装,笑容和记忆里的时候一样,优雅而温和。
温婉缓步走上前,将手里的白菊放在了灵台前,余光不经意瞥见了角落里的身影。
谢子言半蹲在慕楠的面前,拿着一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
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轻柔至极。
慕楠穿着黑色的连衣裙,眼眶通红。
看到谢子言的手轻抚过她脸颊,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珠时,才受宠若惊般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他,唇角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可是下一秒泪水便又再次夺眶而出。
谢子言用指腹擦拭她的泪水,眼神里满是心疼不已。
温婉的心仿若似是被细长的针猛地扎了进去,细密的疼痛顺着心脏一直蔓延开。
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恰好撞见慕楠看向她时,眼角一闪而过的得意。
果然是刻意演给她看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回发烧到三十九度,她肚子里还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因为生怕自己有危险,所以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才给谢子言打了电话。
连续打了好几个他都没有接,终于接通后,她告诉他自己在发热。
谢子言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我在开会,生病去找医生,找我做什么?
没有等到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想告诉谢子言,如果自己晕厥了过去,没有家属签字的话,医生是选择救大还是救小呢?
或许是因为平时做了不少好事,命不该绝,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终于褪了烧,自己拦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一直以来温婉都觉得谢子言就是个工作狂,所以没有过多的精力分给自己。
就连生下谢思南,他也很少会抽出时间陪他。
直到今天,她才彻底明白,他不是不懂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是这份温柔从来不属于她,甚至连她生下的孩子,他也没有给予过足够的耐心。
一直以来自己却活在自我安慰的幻觉中,可笑又可怜。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毕竟她所遭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姐,你没事吧?”慕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温婉身边,一双眸子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
“没事。”温婉扯了扯嘴角,“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而此时走廊里站着不少富家千金,当看到温婉出现的时候,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看到没,就是她。当年就对谢总死缠烂打,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待见她。”穿着一身高定的女人斜睨了温婉一眼,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没想到现在还对谢子言纠缠不休,还真以为自己是慕总的女儿就可以高人一等?”
“就是,跑到葬礼上刷存在感,为了能够得到谢总的注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连亲妹妹的男人都惦记。”
“竟然说慕楠不是慕总亲生女儿,我看她才不是吧?”
恶毒的话一字一句地钻进耳朵,温婉却不以为然,反倒跟在她身侧的慕也气得涨红了脸,准备冲上前时却被温婉一把给拉了回来。
“姐,她们简直胡说八道,她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
温婉面色平静地回道:“她们都是前来吊唁的客人。”
“客人也不能嘴满喷粪!”慕也双手紧握,指尖都掐进了掌心里,“她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狗咬了你一口,你哪不成还要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