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字号:小

第905章 灭口

章节报错(免登陆)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就在这时,萧何倏然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望向乔念与楚知熠,声音沉毅有力:“我这就带人去老君观废墟搜救。若底下当真埋了人,早一刻动手,便多一分生机!”
    他话音一落,原本沉寂的人群中顿时像投入一颗火种,一双双黯淡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灼热的光。
    乔念与楚知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然的希望,当即颔首道:“好!辛苦你了!”
    未等萧何抱拳回应,弈剑门弟子已抢先一步跨出人群,为首的青年声音哽咽却坚定:......
    林沉合上日记,墨迹未干的字在灯下泛着微光。窗外风过桃枝,花瓣轻落于窗棂,像一声无声的叹息。他抬手将那片粉白夹进书页,仿佛封存了一个季节的柔软。
    夜深人静,宁心庐却未曾沉眠。闻归舍外廊下仍亮着几盏小灯,那是听心者们还未歇息。有人伏案记录梦语,有人低声安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来客。三年前,这里还是个被世人讥笑的“疯人收容所”,如今却成了无数人心中最后一片净土。
    小禾端着一碗热汤推门进来,发丝微乱,眼底却有光:“师兄,喝点姜汤吧,你脸色还是太白。”
    林沉接过碗,指尖触到温度,微微一颤。这熟悉的手势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一碗粗瓷碗盛的姜汤,是他唯一能从侯府厨房讨来的恩赐。那时的小禾才十岁,蜷在柴房角落,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死死护着怀里一本破旧《听铃录》残卷。
    “他们说你是妖人,读梦会招祸。”她当时抬头看他,眼里全是倔强,“可我梦见你站在火里,没烧着,反而把别人的梦都照亮了。”
    他笑了,低头啜了一口汤:“你现在还做那样的梦吗?”
    小穗摇头:“现在我不做梦了。我只想醒着,看着你活着。”
    话音刚落,院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少年踉跄扑入,衣衫褴褛,满脸血污,跪倒在门槛前:“求……求林先生救我姐姐!她已经三天没醒了,嘴里一直念‘阿禾’……还有九个孩子拉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林沉霍然起身,碗搁在案上,汤水晃出半圈涟漪。
    他知道,七童坟虽已安息,但“共梦”的余波仍在人间游荡。那些曾被心锁之网笼罩的人,并非人人能轻易醒来。有些人陷得太深,灵魂已被梦境侵蚀,若无人牵引,便会随残梦一同消散。
    “备车。”他转身取下墙上的青布包袱,里面是仅剩的三枚心音契碎片、一支银针、一瓶安魂露。
    小禾立刻跟上:“我去叫沈大哥。”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出山门,踏进浓雾弥漫的官道。沿途村落寂静异常,家家闭户,门前悬挂辟邪符纸,树上绑着红绳与铜铃??那是百姓自发用来驱逐“梦魇侵扰”的土法。越往北行,空气中便多一分压抑,连风都带着腐叶般的腥气。
    抵达目的地时天色微明,村庄坐落在山谷深处,名为“归棠”。村口立着一块石碑,刻着两个字:**勿听**。
    林沉眉头紧皱。这两个字本是古语禁令,意为“不可妄言神事”,如今却被歪曲成压制人心的工具。他迈步进村,只见道路两旁空无一人,唯有每户窗缝后藏着窥视的眼睛。
    少年领他们来到一间茅屋,推门而入,一股阴冷扑面而来。屋内床上躺着一位少女,约莫十五六岁,面色青灰,呼吸微弱,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指尖泛蓝,如同冻僵。最诡异的是,她双唇不停开合,反复低语:
    >“阿禾……来接我了……九个人都在等……一起回家……”
    小禾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姐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少女猛然睁眼,瞳孔却是全黑的,没有一丝光泽。她直勾勾盯着小禾,嘴角咧开一笑:“你也来了?很好,正好凑齐十个……献祭圆满,梦门重开。”
    林沉心头一凛,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片贴于她额心。刹那间,玉片发烫,竟浮现一道裂痕??这是心音契感应到了外来意志的入侵!
    “不是她在说话。”他沉声道,“是‘残梦意识’借她的口发声。七童坟的孩子们虽已超度,但他们曾承载的怨念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化作游离的梦核,潜伏在世间寻找宿主。”
    沈知白这时赶到,肩披黑氅,眉宇凝霜:“我已经查过了,这个村子十年前曾秘密参与‘安梦令’试点,用孩童试药,失败后集体掩埋,对外宣称瘟疫致死。他们的亡魂从未得到安葬,早已成为承安阵法的外围养料。”
    林沉闭目片刻,缓缓道:“所以现在,这些残梦正在试图重建‘心锁’,只要再凑够十个自愿沉睡者,就能开启次级共梦之门。”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知白问。
    “救人。”林沉睁开眼,目光如炬,“哪怕她此刻正说着别人的话,我也要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盘膝坐于床前,取出银针,在指尖蘸血,点于少女眉心、耳垂、手腕三处穴位。随后低声吟诵《听铃录》第三章?唤灵诀:
    >“魂兮不迷,梦兮不缚;以我之心,照尔之途。”
    随着咒语流转,屋内空气骤然变冷,烛火由橙转蓝。少女身体剧烈抽搐,口中嘶吼出不属于她的声音: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新容器,怎能让你破坏?!”
    “你们错了。”林沉不为所动,声音平静如水,“我不是来夺走什么的。我是来问一句:你们痛苦吗?如果痛苦,为何还要拉别人陪你们痛?”
    那声音顿了顿,继而凄厉哭喊:“我们不想害人!可我们太冷了……没有人给我们立碑,没有人念我们的名字……我们只能抓住一个又一个愿意睡去的人,让他们陪我们说说话……哪怕只是一场假梦……我们也想听听笑声啊……”
    林沉眼角湿润。
    原来如此。
    它们不是恶鬼,也不是邪灵。
    它们只是被遗忘太久的灵魂,孤独到宁愿制造幻象,也不愿彻底湮灭。
    “我记住了你们的名字。”他轻声说,“就在昨夜,我在宁心庐的星图上,为你们每人点亮了一颗星。你们不再是无名之人。从此以后,每年清明,会有孩子指着天空说:‘看,那是归棠九魂。’”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少女的眼珠缓缓转动,终于聚焦在林沉脸上。她嘴唇颤抖,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记得我自己了……我是阿蓁,父亲是个郎中,母亲最爱绣桃花……我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朵没送出去的花……”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林沉握住她的手:“欢迎回来。”
    就在此刻,窗外晨曦初破云层,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照在少女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第一次真正呼吸这个世界。而后,她闭上眼,沉沉睡去??这一次,是健康的睡眠,不再被梦境劫持。
    众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林沉准备离开时,沈知白突然按住他的肩:“你看。”
    他回头望去,只见少女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写着一首童谣:
    >“月儿弯弯照归路,
    >九子牵手不肯哭。
    >若有真心唤我名,
    >星落之处即归途。”
    字迹稚嫩,却透着一种跨越生死的温柔。
    林沉将纸笺小心折起,收入袖中。他知道,这不是威胁,也不是诅咒。
    这是感谢。
    也是告别。
    回程路上,马车颠簸,小禾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沈知白坐在对面,望着远处渐渐苏醒的山野,忽然开口:“你说,这场胜利真的属于我们吗?”
    林沉望向窗外流动的风景:“你说呢?”
    “我觉得……”沈知白苦笑,“我们只是打断了一场梦。但只要人间还有苦难,就会有人渴望逃避。下一次,会不会出现比承安更聪明、更有慈悲之心的‘救世者’?他们不会强迫任何人,只会温柔地说:‘睡吧,梦里更好。’然后一点点吞噬真实。”
    林沉沉默良久,才道:“所以我才不愿做神,也不愿称师。我只是一个记录者,一个倾听者。只要还有人在痛,在挣扎,在犹豫要不要醒来,我就不能停下脚步。”
    他伸手推开半扇车窗,春风涌入,吹动他残破的衣袖。远处山坡上,几个孩童正在放风筝,笑声清脆如铃。
    “你看,”他说,“他们还在奔跑,还在跌倒,还在哭完之后又笑起来。这才是活着的样子。”
    沈知白终于点头:“也许你说得对。真正的希望,不在完美无缺的梦里,而在每一个选择继续前行的清晨。”
    七日后,宁心庐迎来一场特殊的集会。
    来自各地的听心者齐聚一堂,包括曾受“安梦令”蛊惑的医者、被梦境控制而误伤亲人的术士、甚至有一位曾亲手焚烧《听铃录》的老儒生。他们带来了各自的忏悔、伤痕与觉醒。
    林沉站在桃树之下,面对众人,没有讲经说法,只是讲述了一个故事??关于阿禾,关于九座坟,关于一个老人如何因爱而堕入执念,也关于他自己如何在三年为奴生涯中学会聆听沉默中的呐喊。
    最后,他说:“我不劝你们一定要清醒。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可以选择睡,也可以选择醒;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怀疑。但请记住,当你做出选择时,要清楚那是你自己做的,而不是被人悄悄塞进梦里的念头。”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啜泣声。
    一位老妇人拄拐上前,颤声道:“我儿子十年前失踪,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昨夜我梦见他,他说他在某个梦城里过得很好,叫我别难过……但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假的。他没跟我说一句话,只是笑着挥手。真正的他,从来不会那样对我笑……”
    她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想他,但我不要再骗自己了……我要记得真实的他,哪怕那记忆让我疼。”
    林沉扶起她,轻轻抱住。
    那一刻,没有人觉得羞耻,也没有人急于逃离悲伤。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眼泪不是软弱,而是灵魂重新活过来的证明。**
    集会结束当晚,林沉独自登上后山观星台。夜空清澈,北斗七星熠熠生辉,而在其侧,九颗微小却坚定的星辰静静闪烁,组成一个小小的圆环,宛如守护之冠。
    他仰望着,久久未语。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没睡?”是沈知白。
    “睡不着。”林沉笑了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沈知白递来一杯热茶:“你在担心未来?”
    “不完全是。”他摇头,“我在想承安。他现在在哪?是否还活着?是否……后悔了?”
    沈知白沉默片刻:“我派人查过。那天梦境崩塌后,他的肉身消失了,只留下一支断裂的玉笛。但最近边境有传闻,说一位白发老人在荒村游走,教孩子们唱一首没人听过的歌,歌词是:‘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也会疼。’”
    林沉怔住,随即眼眶发热。
    “他还记得。”他喃喃,“那就够了。”
    两人并肩而立,任山风吹乱衣袍。
    许久,沈知白轻声道:“你知道吗?侯府昨日派人送来一封信。”
    林沉挑眉:“哪个侯府?”
    “你的旧主,镇南侯。”
    “哦。”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信里说,三年前错待忠仆,如今悔恨难当。愿迎你归府,以上宾之礼相待,补昔日亏欠。”
    林沉笑了,笑得极淡,极远。
    “他们终于怕了吗?”
    “大概是吧。毕竟‘安梦令’覆灭的消息传开后,朝中已有风声,要彻查当年幕后黑手。而你是唯一活着的见证者。”
    “所以他们是想赎罪,还是想灭口?”
    “或许两者皆有。”
    林沉望着星空,缓缓道:“我不会回去。”
    “我以为你会这么说。”
    “不是因为恨。”他补充,“是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依附权贵才能活下去的奴才了。我可以贫穷,可以漂泊,可以被人误解,但我不能再假装看不见真相。若我回到侯府,哪怕坐上贵宾席,也会变成另一种囚徒??替他们粉饰太平的工具。”
    沈知白点头:“那你打算去哪儿?”
    “哪儿都需要听心者。”他转身下山,身影融入夜色,“下一个地方,听说有个小镇,全镇人都开始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石头,却笑着说:‘这样就不会痛了。’”
    沈知白追上去:“又要出发了?”
    “嗯。”
    “这次,算我一个。”
    春风拂过桃林,落英如雨。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座破庙里,一盏油灯摇曳,映照出墙上歪斜的新刻字迹:
    >**“我不想做石头。”**
    >??某夜,醒者留
    与此同时,宁心庐的灯依旧亮着。
    新的一封信静静躺在案头,信封上写着:
    >致林沉先生:
    >我今晨醒来,发现自己哭了很久。我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我知道,我不想再忘了这种感觉。
    >谢谢你,让我敢哭出来。
    >
    >一名普通的妻子、母亲、女儿
    林沉拿起笔,在回信开头写下:
    >“亲爱的朋友:
    >哭吧。那不是软弱,是你的心正在复苏。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听。”
章节报错(免登陆)
验证码: 提交关闭
猜你喜欢: 重生2015,高中开始做男神 重生白龙:从捡到银龙幼崽开始 人在篮坛,速成BOSS 从女子监狱走出后,全球震动 看见血条的我,选择打爆世界 太虚剑主! 哈哈哈,大周 从赶海开始,成为全球首富 触碰蔷薇 一秒加一瓶矿泉水,拿捏无数女神 西游:反正很无聊,随便打个劫呗 叶无缺玉娇雪 系统:稳住,别浪! 死亡亿次,我复制天赋杀穿万族! 不写出师表,你北什么伐呀! 凡人仙葫 我泱泱华夏纵横多元宇宙 绑定天骄,师妹凝丹我成尊! 上门通下水道,被大学校花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