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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等同于在安全屋的墙壁上。
用天道抹杀的痕迹。
刻下一个新的。
失败的墓碑。
牧二喘息着。
伸出仍在微微颤抖的手指。
指尖冰冷。
他慢慢地划过晶壁上那些冰冷。
死寂的印记。
指尖触碰到一个如同燃烧火焰构成的三足金乌印记时。
一股被太阳真火瞬间焚尽意识核心的极致灼痛感仿佛跨越时空再次袭来。
掠过一处由无数冰冷齿轮与数据流纠缠的机械印记时。
思维被强行格式化分解的虚无感让他骨髓发寒。
停在一个长满无数痛苦哀嚎面孔的深渊印记上时。
亿万怨魂同时撕扯灵魂的尖啸几乎令他窒息……
每一次触碰。
都唤起一次彻底陨落的冰冷记忆。
一千七百九十九次!
每一次。
无论他附身的存在多么强大。
多么诡异。
多么接近世界本源。
最终都逃不过那淡漠的一声“找到你了”。
然后在概念层面被彻底抹除!
天道如同一张不断自我编织。
不断收紧的无形巨网。
而他。
网中那只不断更换外壳的虫豸。
挣扎的空间正被压缩至绝望的极限。
窒息的沉默笼罩着狭小的安全屋。
管家冰冷的蓝色轮廓无声地悬浮在光壁上。
像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投影。
“……规则篡改…
骸骨王座…
巨灵神…”
牧二低垂着头。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眼中的风暴。
他反复咀嚼着管家汇报中那几个冰冷的关键词碎片。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经历过无数次抹杀的思维中被反复解析、推演。
陆离的行为。
篡改万劫戈壁的终极规则。
强行定义终末起点。
甚至一言抹杀域外巨灵神……
这每一步都堪称逆天而行。
在无数宇宙尺度下都足以引发法则潮汐的反噬。
这种行为。
就如同在寂静的深海中引爆了一颗核弹。
其产生的“波纹”
——信息扰动。
熵值跃迁。
因果线剧烈震荡……
几乎是在向天道高喊“我在这里!”。
这与他过往一千七百九十八次的策略截然不同。
过去。
他如同最谨慎的幽灵。
选择的附身目标往往低调。
内敛。
甚至本身就是某个世界规则的一部分。
力求最大限度地融入环境。
像一滴水藏入大海。
他小心翼翼地汲取着那些世界本源中蕴含的细微生机.
如同沙漠旅人舔舐露珠。
竭力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大海”注意的涟漪。
这一次。
他选择了最狂暴。
最张扬的路径。
化身陆离。
如同高举火炬冲入最深沉的永夜。
那骸骨王座。
那终末的宣告。
弑杀巨灵神的壮举……
每一步都是对天道既定秩序赤裸裸的挑衅!
这无异于是在天道这座巨大而精密的“时钟”上。
狠狠地砸了一锤!
产生的震荡强烈无比。
但也因此。
让牧二窥见了之前无数次低调潜入都未能看清的东西——
天道运行时。
那转瞬即逝的。
因极端扰动而暴露出的最核心逻辑触角!
“砸了一锤……呵…”
牧二喉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
带着血腥味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残留的剧痛被一种近乎燃烧的极致冷静所取代。
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星辰在旋灭。
“原来如此…
旧路已绝…”
他喃喃自语。
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安全屋的地板上。
“换皮……
潜入……
窃取……”
他缓缓摇头。
目光扫过墙壁上那密密麻麻的。
代表过去所有失败路径的冰冷印记。
“无论多么完美的伪装。
多么微弱的涟漪……
只要我的核心存在‘窃取’这个动作本身。
只要我还在这条路上挣扎……
它只需要顺着‘熵增异常’这条藤。
最终总会摸到我这只瓜。”
他剖析着,如同在解构一件冰冷的仪器。
“如同光下的影子。
无论怎么扭曲变形。
源头依旧在光之中。
只要光在。
影子就无法真正隐匿……”
牧二的眼神锐利如刀。
刺向光壁上管家那无面的轮廓。
“我的存在本身。
每一次‘窃取生机’的行为。
就是那道引来追索的‘光源’!
无论我躲进多少层‘影子’里。
天道只需锁定光源。
影子自然无处遁形!”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一种冰冷的兴奋在血管中奔流。
“所以……
关键在于那道‘光’!”
牧二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摧毁一切的冷静疯狂。
“不是去制造更多。
更扭曲的影子……
而是……”
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要将安全屋内稀薄的。
带着金属味道的空气全部吸入肺腑。
他的目光。
越过管家冰冷的投影。
穿透了安全屋隔绝一切探查的混沌晶壁。
仿佛投向了那个无所不在。
却又无形无质的终极存在——
原始天道本身!
一个念头。
一个绝对疯狂。
足以颠覆他过去所有挣扎路径的念头。
如同破开混沌的雷霆。
在他经历了1799次死亡。
被追捕到绝望深渊的意识核心中,轰然炸响!
“……试试附身天道本身如何?”
混沌玄茧之内。
凝固般的死寂弥漫着。
牧二盘膝而坐。
身躯如同万载玄冰雕琢。
不见丝毫活气。
唯有眉心一缕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神魂辉光在幽幽闪烁。
映照着晶壁上那亿万道代表过往失败的冰冷印记。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临破碎的滞涩感。
仿佛沉重的磨盘碾压着灵魂的残渣。
“剥离。”
他心中无声敕令。
字字如万载寒铁铸就。
带着粉碎自身根基的决绝。
没有惊天动地的嘶吼。
无血肉横飞的惨烈。
自他神魂的最核心处。
一道无法言喻。
无法承受的剧痛骤然爆发!
那痛苦并非来自筋骨撕裂或神魂灼烧。
而是源于“存在”本身的崩塌。
仿佛有亿万把无形的规则刻刀。
正以最精细、最残酷的方式。
将他灵魂深处那每一丝属于“牧二”的根本烙印——
那些构成他独特神魂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