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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沉闷的破空声。
其上缠绕的污秽符文亮起。
散发出禁锢空间。
侵蚀灵魂的恶毒波动。
一道道惨绿色的腐朽尸气。
如同毒蛇般从守墓人身上喷涌而出。
交织成一张巨大的。
散发着恶臭的死亡之网。
兜头罩向那道摇摇欲坠的青黄剑虹!
“滚开!”
剑无尘目眦欲裂。
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玄黄剑魄感受到主人决死的意志。
发出濒临极限的嗡鸣!
他不能退。
也无路可退!
身后是崩塌的秘境深渊。
前方是唯一的生路。
而怀中。
是幽冥一族最后的希望火种!
他左手死死环抱着幽璃冰冷的身躯。
将她紧紧护在胸前。
右手并指如剑。
染血的手指在身前急速划过。
每一次挥动。
都牵引着所剩无几的玄黄本源。
在虚空中刻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璀璨剑痕!
“玄黄·裂宇!”
嗡——!
一声清越到近乎悲鸣的剑音响彻渡口!
以剑无尘为中心。
方圆十丈内的污浊空气骤然被排开。
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剑域!
无数道凝练到极致的青黄剑气凭空而生。
并非如以往般大开大合。
而是化作亿万道细密。
凌厉。
无坚不摧的剑丝。
如同被激怒的蜂群。
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意志。
朝着四面八方蜂拥攒射!
嗤嗤嗤嗤嗤——!
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穿刺切割声瞬间爆发!
冲在最前方的几个守墓人首当其冲。
它们那足以硬抗寻常法宝轰击的厚重骨甲和干瘪尸身。
在这蕴含着剑无尘最后本源意志的玄黄剑丝面前。
脆弱得如同朽木!
剑丝轻易穿透骨甲。
钻入腐朽的躯体。
疯狂切割。
绞杀!
惨绿的魂火在剑丝洪流的冲刷下剧烈摇曳。
明灭。
最终“噗噗”几声。
彻底熄灭!
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
轰然倒塌。
碎裂成满地冒着黑烟的尸块!
然而。
守墓人太多了!
它们的攻击。
也太沉重!
尸将的骨刃如同开天巨斧。
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轰然斩落!
剑无尘勉力凝聚的数道护身剑罡如同纸糊般被瞬间劈碎!
凌厉的刃风扫过他的左肩。
血光迸溅。
几乎将他整条手臂卸下!
同时。
数道缠绕着污秽符文的青铜锁链如同毒蟒。
狠狠抽打在他的背脊和双腿上!
“呃啊——!”
剑无尘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
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巨力抽飞。
口中鲜血狂喷。
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金红色轨迹。
护体的玄黄剑魄光晕剧烈闪烁。
骤然黯淡下去。
如同风中残烛。
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视野变得模糊。
血红。
怀中的幽璃似乎感应到他的重创。
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尸将眼中幽绿魂火跳跃着残忍的快意。
它一步踏出。
巨大的骨刃再次高高扬起。
锁链重锤也蓄势待发。
目标直指在空中失控翻滚的剑无尘和他怀中气息奄奄的幽璃!
其余的守墓人如同闻到血腥的鬣狗。
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
封死了所有闪避的空间。
死亡的气息。
冰冷刺骨。
瞬间将剑无尘和幽璃彻底淹没。
就在那巨大的骨刃即将斩落。
那污秽的锁链重锤即将砸碎一切生机的千钧一发——
一直如同局外人般静立在后方翻涌黄泉地裂边缘的牧二。
终于动了。
不。
他甚至没有动。
他只是微微抬起了低垂的眼帘。
那双深邃如宇宙洪荒。
倒映着万葬坑混乱景象的眼眸。
极其淡漠地扫过那骸骨堤岸上狰狞扑杀的守墓尸将和众多爪牙。
“聒噪。”
依旧是那平淡无奇。
毫无情绪波动的两个字。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
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没有法则的剧烈扭曲。
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
时间与空间。
在守墓尸将和它周围十丈内的守墓人身上。
发生了最直接。
最彻底的否定!
尸将高高扬起的骨刃。
凝固在半空。
距离剑无尘的头颅不足三尺。
它那燃烧着幽绿魂火的空洞眼眶中。
残忍的快意瞬间被一种极致的。
冻结灵魂的茫然和恐惧所取代。
它想咆哮。
想挣扎。
想完成这必杀的一击。
但构成它存在的每一缕腐朽尸气。
每一丝污秽魂火。
每一块支撑甲胄的枯骨……
都在同一刹那。
被一种无法理解。
无法抗拒的意志强行“抹除”!
如同被最高权限的橡皮擦。
从存在的画布上轻轻擦去。
无声无息。
那巨大的。
覆盖着铜绿甲胄的尸将身躯。
连同它周围十数名保持着冲锋或挥舞武器姿态的守墓人。
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
从最细微的粒子层面开始崩解。
消散。
没有爆炸。
没有灰烬。
甚至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荡起。
前一瞬还是狰狞可怖的杀戮机器。
下一瞬。
便彻底化为了虚无。
仿佛它们从未在这骸骨渡口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
属于万葬坑外围守墓者特有的腐朽气息。
证明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堤岸上剩余的守墓人。
动作骤然僵住。
它们眼眶中幽绿的魂火疯狂摇曳。
跳动。
如同风中残烛。
传递出最原始。
最纯粹的恐惧和混乱。
它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但那源自死亡造物本能的战栗。
让它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纷纷踉跄后退。
手中锈蚀的武器跌落在地。
发出哐当的声响。
那笼罩渡口的浓烈杀意铅云。
瞬间被一种死寂的寒意所取代。
剑无尘重重地摔落在冰冷。
布满碎骨的堤岸边缘。
激起的污浊水花溅了他一身。
背后的伤口在撞击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他顾不上了。
他猛地抬头。
瞳孔因极度震惊而缩成针尖大小。
死死盯着守墓人消失的那片空白区域。
又猛地看向远处黄泉地裂边缘那道静默的身影。
牧二依旧站在那里。
衣袍在混乱的气流中纹丝不动。
他甚至没有再看堤岸这边一眼。
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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