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net，更新快，无弹窗！
朱?亦是叹息，又状似担忧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
“只是在下虽久居西域，然一路沿途所见，如今大明朝堂之上，新学势大，又有天子鼎力扶持，俨然已是正统。”
“大人您这番肺腑之言，与在下说说也...
雁门关一役，敌军大败，阿鲁台率残部仓皇北逃，沿途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韩岳并未下令穷追，而是命王德山率军清扫战场，收缴敌军遗落的兵器、粮草，并安抚百姓，重建战后秩序。雁门关虽胜，但伤亡亦重，城墙多处受损，城内百姓惊魂未定，急需休整。
夜色沉沉，秋风瑟瑟，雁门关内灯火点点，映照着满地残血与断箭。韩岳立于城楼之上，望着远方的黑暗，神色沉凝。赵文忠策马入关，翻身下马，快步登上城楼，抱拳道：“韩大人，敌军已溃不成军，我军伤亡虽重，但士气高昂，若再战，仍可一搏。”
韩岳微微颔首，目光深远：“赵大人辛苦了。此战若无你及时赶到，雁门关恐怕难守。阿鲁台虽败，但其根基未损，来日必卷土重来。我军虽胜，但不可轻敌。”
赵文忠沉声道：“韩大人所言极是。敌军虽败，但其骑兵精锐尚存，若退入漠北，重整旗鼓，我军恐难追击。不如趁胜追击，将其主力彻底击溃，永绝后患。”
韩岳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亦有此意。然我军连战数日，兵疲马乏，若贸然深入漠北，恐遭敌军伏击。不如先修整数日，待粮草补给充足，再议追击。”
赵文忠点头称是：“韩大人思虑周全，属下佩服。”
韩岳转身望向城内，只见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自发清理废墟，搬运伤员，城中虽残破，却透着一股不屈的意志。韩岳心中感慨，低声道：“百姓虽苦，但心向大明，只要我们守住边关，他们便能安居乐业。若我韩岳能护得雁门关十年太平，便是死亦无憾。”
赵文忠肃然起敬：“韩大人忠义，属下敬佩。”
就在此时，王德山快步登上城楼，抱拳禀报：“大人，属下已清理战场，敌军遗尸三千余具，俘虏五百余人，缴获战马两千余匹，粮草若干。”
韩岳点头：“很好。俘虏之中可有重要人物？”
王德山答道：“有一人自称耶律不花亲信，自称知晓敌军退路，愿献策于大人。”
韩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带上来。”
不多时，一名身穿敌军战袍的男子被押上城楼，此人身材瘦削，面色苍白，但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不甘。他单膝跪地，低声道：“小人耶律乌骨，乃耶律不花帐下谋士，愿献敌军退路，以求活命。”
韩岳冷声道：“你既愿献策，为何敌军溃败之时，你不随军逃亡，反倒留在此地？”
耶律乌骨苦笑：“大人明察秋毫。耶律不花败退之时，已将我等弃之不顾，小人若随军北逃，不过是死路一条。唯有投靠大人，方有一线生机。”
韩岳沉吟片刻，道：“你可知阿鲁台退往何处？”
耶律乌骨答道：“阿鲁台本欲退守阴山，与漠北诸部汇合，重整旗鼓。但因败退仓促，恐已改道，欲经由大青山，退入沙漠腹地。”
韩岳微微皱眉：“大青山？此地地势险峻，若敌军藏身其中，我军难以追击。”
耶律乌骨连忙道：“大人若欲追击，需快马轻兵，趁敌军未稳之时，突袭其营，方可一击必中。”
韩岳沉思良久，终是点头：“好，我便信你一回。若你所言属实，我可保你性命，并赐你官职。”
耶律乌骨大喜：“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韩岳挥手，命人将其押下，转头对赵文忠与王德山道：“敌军虽退，但不可掉以轻心。我欲亲率五千精骑，追击敌军，彻底断其退路。”
赵文忠与王德山皆是一惊，赵文忠劝道：“韩大人，敌军虽败，但毕竟势大，若贸然追击，恐有不测。”
韩岳淡然一笑：“我知你二人担忧。但我若不亲自去，难安心。敌军若重整旗鼓，再来犯边，我军恐难抵挡。”
王德山沉声道：“属下愿随大人出征。”
韩岳摆手：“不必。你与赵大人需镇守雁门关，以防敌军回扑。我只需五千轻骑，便可轻装上阵，迅速追击。”
赵文忠与王德山对视一眼，终是点头：“大人保重。”
韩岳望向远方，低声道：“我韩岳，誓守大明边疆，纵死无悔。”
---
翌日清晨，韩岳亲率五千轻骑，自雁门关出发，沿着耶律乌骨所指路线，直扑大青山方向。沿途地势险峻，山路崎岖，骑兵行进缓慢，但韩岳毫不迟疑，日夜兼程，誓要追上敌军。
三日后，韩岳率军抵达大青山脚下，果然发现敌军踪迹。韩岳下令扎营，派出斥候侦查敌军布防，果然发现阿鲁台在山谷之中设下营寨，试图休整后继续北逃。
夜色降临，韩岳召集诸将，沉声道：“敌军已疲，我军可趁夜突袭，一举歼灭。”
诸将皆应命，韩岳亲率一千精骑，绕道后山，直扑敌军主营。赵文忠与王德山虽未同行，但早已派出斥候，密切关注战局。
子时，韩岳一声令下，五千轻骑如猛虎下山，冲入敌营，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敌军毫无防备，顿时大乱，四散奔逃。
韩岳亲自率军冲入敌军主营，直扑阿鲁台帅帐。阿鲁台惊慌失措，仓促应战，却被韩岳一箭射中左肩，倒地不起。
“阿鲁台，你终于落在我手中！”韩岳冷冷道。
阿鲁台咬牙怒视：“韩岳，你不过一介书生，竟敢与我争锋！”
韩岳冷笑道：“书生？我虽出身文臣，但为国为民，亦可提刀上马，斩你首级。”
阿鲁台挣扎着起身，怒吼道：“你杀不了我！我部仍有残兵，我族仍在漠北，终有一日，他们会为你今日之举复仇！”
韩岳神色冷峻，缓缓拔出佩剑：“阿鲁台，你若再敢犯我大明，我韩岳，定亲手送你归西。”
话音未落，一剑斩下，阿鲁台头颅落地，鲜血染红了夜色。
---
数日后，韩岳率军凯旋，押解阿鲁台首级，返回雁门关。赵文忠与王德山率军迎接，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动地。
赵文忠策马上前，拱手道：“韩大人凯旋，实乃大明之福！”
韩岳微笑：“此战之胜，全赖诸位将士用命，百姓支持。阿鲁台虽死，但敌军残部仍在，我军仍需严加戒备。”
王德山亦道：“大人辛苦了。属下已命人修缮城墙，重整军备，以防敌军再来。”
韩岳点头：“很好。雁门关乃大明北疆门户，不容有失。”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急报：“大人，京师急报！”
韩岳眉头微皱，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写道：“韩岳大人，京师有变，赵文忠之弟赵文清，涉嫌勾结敌军，已被锦衣卫拘押，陛下震怒，命你速回京师，共商国事。”
韩岳沉思良久，抬头望向赵文忠，只见其神色复杂，眼中透着一丝震惊与愤怒。
韩岳缓缓道：“赵大人，京师有变，我需回京一趟。雁门关之事，暂由你与王将军共管。”
赵文忠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韩岳翻身上马，望向远方的京城方向，低声喃喃：“赵文清，你若真有异心，我韩岳，定不会姑息。”
马蹄声起，韩岳率军启程，踏上了回京之路。
韩岳率军日夜兼程，沿官道直奔京师。沿途秋风萧瑟，落叶纷飞，马蹄踏过尘土飞扬的官道，蹄声如雷，震人心魄。韩岳神色凝重，心中思虑万千。赵文清乃陛下亲信，若真有异心，恐怕京师局势将更加复杂。而他此番回京，亦不知是福是祸。
数日后，韩岳抵达京师城外，早有兵部官员前来迎接。韩岳下马，拱手问道：“陛下可有召见？”
兵部官员神色恭敬，低声道：“陛下已命韩大人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韩岳点头，翻身上马，随官员入城。京师街头，百姓依旧熙攘，但城中戒备森严，锦衣卫巡逻不断，气氛紧张。韩岳心中隐隐不安，加快脚步，直奔皇宫。
御书房内，赵元清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冷峻。张文远立于一旁，面色凝重。见韩岳入内，赵元清抬眼望来，语气低沉：“韩岳，你终于回来了。”
韩岳上前跪拜：“臣韩岳，叩见陛下。”
赵元清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外的秋色，良久方道：“韩岳，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回京？”
韩岳沉声道：“臣已得知赵文清之事，特来向陛下请命。”
赵元清转身，目光锐利：“你可知赵文清为何被拘？”
韩岳答道：“据臣所知，赵文清曾与敌军密信往来，言辞激烈，煽动赵文忠出兵，恐有通敌之嫌。”
赵元清冷笑一声：“岂止是通敌？朕已命锦衣卫彻查，发现赵文清不仅与敌军勾结，更暗中联络朝中数位大臣，意图拥立新君，颠覆朕之江山。”
韩岳心中一震，脸色不变，沉声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若无确凿证据，恐难定罪。”
赵元清冷冷道：“证据确凿，不容狡辩。韩岳，朕信你忠义，今日召你入宫，便是要你与朕共断此案。”
韩岳沉思片刻，缓缓道：“陛下，赵文忠乃我军大将，若其弟有罪，恐牵连军心。臣愿亲自审问赵文清，查明真相。”
赵元清微微颔首：“好，朕便命你主审此案，务必查明真相，还朝堂以清明。”
韩岳抱拳应命：“臣遵旨。”
---
韩岳随张文远前往锦衣卫诏狱，赵文清被囚于此。诏狱内阴冷潮湿，铁链叮当作响，审讯室内，赵文清被锁于铁椅之上，脸色苍白，神情却依旧镇定。
见韩岳进来，赵文清勉强一笑：“韩大人，别来无恙。”
韩岳冷声道：“赵文清，你可知罪？”
赵文清轻叹一声：“韩大人，若我说自己无罪，恐怕你也不会信。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明。”
韩岳目光锐利：“为了大明？你勾结敌军，煽动赵文忠出兵，意图颠覆皇权，这也算是为了大明？”
赵文清苦笑：“韩大人，你可曾想过，若非陛下昏庸，赵文忠岂会心生异志？我赵氏兄弟，自幼忠于大明，若非朝堂腐败，我怎会走上这条路？”
韩岳冷声道：“你这是狡辩。”
赵文清正色道：“韩大人，你可曾听闻，陛下近来重用宦官，削弱朝臣之权？你可知，朝中已有数位重臣被贬，甚至被杀？你可知，陛下已下令彻查兵部、户部、工部，凡是与赵文忠有往来者，皆遭牵连？”
韩岳心中一震，沉声道：“此乃陛下之权，你不可妄议。”
赵文清叹息：“韩大人，你忠义无双，但你可曾想过，若陛下继续如此行事，朝堂将何以为继？赵文忠虽忠，但若被逼至绝境，也会反目。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保全赵氏兄弟，也保全大明。”
韩岳沉默良久，终是冷冷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勾结敌军。”
赵文清苦笑道：“敌军？韩大人，你可曾想过，阿鲁台不过是外患，而内忧才是真正的祸根。若不铲除朝中奸佞，大明迟早覆灭。”
韩岳眼神微动，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文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韩大人，若你真想查明真相，不妨查一查，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是谁在陛下耳边进谗言？是谁，才是真正想颠覆大明之人？”
韩岳沉思片刻，终是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赵文清，你若真有冤屈，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文清望着韩岳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韩岳，你若能识破一切，便让我赵文清在此，等你凯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