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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直如此单刀直入，大金毛也是有些恼火。
要是放在3年前他还大权在握的时候，郑直想要见他都得提前打申请，而且看在他这么有钱的份上，肯定还要被他狠狠收割一顿。
毕竟他时任美利坚合众国大总统的...
清晨五点，贝加尔湖畔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我裹紧了身上那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羊皮大衣，站在结冰的湖面上，脚下是厚达一米的坚冰。远处，几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在雪地里奔跑，拉着一辆破旧的木制雪橇，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军绿色棉袄的老猎人。他冲我挥了挥手，我也抬手回应。
这是我来到俄罗斯的第三年零四十七天。
三年前，我还是个在深圳做外贸的小职员，每天挤地铁、吃快餐、加班到凌晨，只为攒够首付买一套六十平的公寓。可一场突如其来的系统觉醒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每日情报系统”上线那天，我正蹲在出租屋厕所里刷手机，突然眼前跳出一行字：
【今日情报：三小时后，深圳南山某科技公司服务器将遭黑客攻击，损失预估超八千万。】
我当时只当是恶作剧广告，随手点了关闭。结果三小时后新闻爆出，那家公司真的被黑了，而且警方初步调查显示，入侵路径与系统提示完全一致。
从那天起，我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后来系统又陆续推送了几条精准情报??某国际航班延误原因、某国政要突发疾病、某加密货币暴涨前兆……每一条都准确得令人发指。而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远走俄罗斯的，是第十三天的情报：
【重要预警：你所在城市即将发生大规模社会动荡，建议立即撤离。生存概率：当前所在地7%，境外转移后提升至89%。】
我没有犹豫，当天就辞了职，用全部积蓄换了美元和比特币，买了张飞莫斯科的单程票。
如今，我已经在这片广袤寒冷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我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寡头，没有靠倒卖石油发家，也没参与过私有化瓜分国有资产。我的资本，来自于一次次精准的情报操作。
比如上周，系统告诉我：“西伯利亚铁路K3次列车将在伊尔库茨克段遭遇雪崩阻断，预计停运48小时。”我立刻联系当地几个货运中介，低价囤积了一批急需运往蒙古的医疗设备。雪崩发生后，全城物流瘫痪，唯独我提前绕道公路运输完成交付，赚了整整三百万元卢布。
再比如上个月，系统提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将爆发非洲猪瘟疫情，猪肉价格一周内翻倍。”我在疫情公布前三天悄然买入大量冷冻猪肉期货，等官方通报一出，直接套现离场。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让我踏入“寡头”门槛的，是一次关于能源的情报。
两个月前，系统弹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高危级别信息：
【绝密级情报：俄罗斯联邦能源部内部会议泄露??秋明州北部发现新型页岩油气田，储量约为已知萨莫特洛尔油田的1.6倍。该消息将在六周后由总统亲自宣布。在此之前，严禁任何形式的信息外泄。违反者将触发国家安全追责机制。】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这不是普通的商业机会，而是一次足以改写命运的跃迁契机。
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花了整整两周时间，伪装成一名来自中国的地质勘探顾问，通过黑市渠道搞到了几张伪造的俄中能源合作项目入场证。我又雇佣了一个退役克格勃出身的私人调查员，名叫伊戈尔，五十多岁，脸上有一道从左眉贯穿到下巴的疤痕，据说是九十年代车臣战争留下的纪念。
“你想知道什么？”他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问我。
“我想知道，哪个小镇离那个新油田最近，又最容易被人忽略。”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能穿透灵魂。“你不是来做勘探的，你是来捞钱的。”
我没否认。
三天后，他给了我一个名字：扎博洛特内（Zabolotnoye）。
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村庄，人口不足八百，距离油田中心直线距离仅二十三公里。更关键的是，那里有一块国有废弃林场，政府正打算低价拍卖给私人用于“生态修复与旅游开发”。
我立刻动身北上。
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我坐着老旧的regionalbus在雪原上颠簸了十八个小时才抵达扎博洛特内。村子安静得像被世界遗忘，唯一一家小商店门口挂着冻僵的香肠，教堂钟楼歪斜，屋顶积雪压塌了一角。
我在村长家里谈成了交易??以两百万卢布的价格买下了那片五百公顷的林地使用权，合同期限四十九年。
签完合同当晚，我就让伊戈尔安排人在林地边缘秘密打了一口探井。深度不到三百米，便检测到了异常高的甲烷浓度。
“不是巧合。”他对我说，“你的情报，是真的。”
一个月后，总统果然在国情咨文中宣布了新油田的发现。全球能源市场震动，BP、壳牌、埃克森美孚纷纷派出代表试图进入谈判。而此时，我的土地已成为通往油田主输油管道的必经之地。
我并没有急于出售。而是成立了一家名为“北极星能源基建”的空壳公司，宣称愿意“无偿协助联邦政府建设配套运输网络”，条件只有一个：获得未来三十年管道维护与监控的独家运营权。
这个提议看似无私，实则狠辣。
因为一旦接手运维，我就掌握了数据流、流量调控、甚至应急切断权限。换句话说，哪怕油田不属于我，我也能在关键时刻“卡住咽喉”。
最终，项目批了下来。
现在，我坐在伊尔库茨克市中心一栋刚装修完毕的写字楼顶层办公室里，窗外是缓缓融化的春冰，湖面反射着晨光，如同碎银铺满大地。
桌上放着今天的系统提示：
【今日情报：中国驻符拉迪沃斯托克总领事馆将于今日下午三点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指控某俄籍华商涉嫌洗钱及非法移民中介业务。此人目前掌握远东港口三个冷链仓库的实际控制权，若其被捕，资产将进入司法拍卖程序。建议关注拍卖信息，底价约为市场估值的35%。】
我轻轻抿了一口热茶，是家乡带来的铁观音，在这寒冷的北方显得格外珍贵。
“伊戈尔。”我按下桌边的通话键。
“在。”他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低沉如冬夜狼嚎。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要去符拉迪沃斯托克。顺便，查清楚那个华商叫什么名字，做过哪些事，有没有靠山。”
“明白。飞机已经可以起飞了，天气许可。”
“好。另外，通知会计部门，调五千万卢布流动资金备用。我要那三个仓库。”
“你又要动手了？”他顿了顿，“最近联邦安全局（FSB）在加强对外资并购的审查，尤其是涉及港口设施的案子。”
“所以才要快。”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要在举报信公开之前完成布局。等事情闹大，所有人盯着看的时候，我们已经拿下了。”
“你总是走钢丝。”
“可我一直没掉下去。”我笑了笑，“帮我订一间靠近港口的酒店，不要太显眼。还有，带两套防弹西装过来。”
两个小时后，小型私人飞机从伊尔库茨克机场起飞，穿越乌拉尔山脉东部边缘，朝着日本海方向疾驰而去。
飞行途中，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加密网页??这是我自己搭建的情报归档系统，里面记录了过去一千零二十天里所有系统提供的信息，按类别、等级、收益、风险做了详细分类。
其中最高级别的“S级”情报共十七条，涉及政治变动、军事行动、重大自然灾害和国家级能源项目。每一条都被我谨慎使用，从未泄露来源。
但我注意到一件事：最近三个月，S级情报出现频率提高了近三倍。
而且，其中有四条都指向同一个区域??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
我点开第一条：
【七天前提示】：克拉斯诺达尔某地下实验室正在进行基因编辑作物的秘密试验，预计六个月内将进行田间投放。该作物具备超强抗旱性，但可能引发周边植物基因污染。
第二条：
【四天前提示】：当地环保组织负责人阿纳斯塔西娅?彼得罗娃将收到海外资助，计划发起反对转基因作物的公众运动。她将成为关键人物。
第三条：
【昨日提示】：联邦农业部高级官员谢尔盖?沃洛金将于本周赴克拉斯诺达尔视察，真实目的为评估该项目政治可行性。其行程保密，但可通过其私人飞行员航班记录追踪。
第四条：
【今晨新增】：警告！该基因项目背后存在外国资本介入痕迹，初步判断为某东南亚跨国集团通过离岸公司注资。若该项目推进，将导致俄罗斯南部粮仓地带农业结构被外部控制。建议阻止或接管。
我盯着屏幕良久，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
这不像以往单纯的利益捕捉，更像是某种……使命的召唤。
我不是慈善家，也不喜欢当救世主。但若真有外国势力想通过粮食控制俄国命脉，那这笔生意，我必须插一脚。
“伊戈尔。”我再次拨通电话，“更改计划。”
“怎么？”
“拿下仓库之后，不要立刻出手。先稳住局面。然后你派人潜入克拉斯诺达尔农科院外围，重点监视编号为‘Delta-9’的实验基地。另外，想办法接触那个环保组织的女负责人，看看能不能合作。”
“你是想借民间力量施压？”
“不止。”我说，“我要让她成为舆论焦点，同时暗中收购那家东南亚集团在塞浦路斯和新加坡的壳公司股份。如果他们敢继续推进，我就在媒体曝光+资本狙击双管齐下，逼他们撤资。”
“你这是要把自己变成国家英雄啊。”他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我才不在乎什么英雄。”我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我只想活得更久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活到最后??要么是隐形的影子，要么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我不想藏一辈子。”
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郊外的一座小型军民合用机场。天色阴沉，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一辆黑色Gelandewagen早已等候在停机坪旁，车牌经过特殊处理，无法追溯。
我们驱车直奔市区，在一家不起眼的家庭旅馆安顿下来。房间简陋，但视野极佳，能清晰看到港口作业区的灯火。
晚上八点，我收到了伊戈尔的情报汇总：
被举报的华商名叫陈志远，四十岁，广东潮汕人，持俄罗斯永久居留权，表面上经营海鲜进出口，实际上长期从事“绿卡工厂”业务??帮助中国公民假结婚获取身份，并收取高额费用。此外，他还控制着港口三个恒温冷链仓库，主要用于储存远洋渔船捕获的帝王蟹、鲑鱼和海参，客户包括北京、上海多家高端餐厅。
“FSB已经立案，明天上午就会执行抓捕。”伊戈尔说，“拍卖预计在十五天后举行，由滨海边疆区政府主持。”
“很好。”我点头，“你现在去做三件事：第一，联系当地律师，准备竞拍文件；第二，派人混进他的员工圈子，搞清楚仓库目前的租赁合同情况；第三，查清他背后的保护伞是谁，如果只是地方警察局长之类的角色，我们可以硬扛，但如果涉及联邦层面，就得换个策略。”
“明白了。另外……”他迟疑了一下，“那个女环保人士，阿纳斯塔西娅，她今晚在社交平台发布了新动态，说‘真相即将揭晓，为了我们的孩子和土地’。”
“时机不错。”我嘴角微扬，“给她发个私信，就说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者愿意提供一百万卢布资助她的运动，前提是她接受一次闭门会谈。”
“你不担心这是陷阱？”
“她要是真有胆量挑战农业部，就不会怕见投资人。真正勇敢的人，从来不怕对话。”
第二天清晨，消息传来：陈志远在家中被捕，罪名包括组织偷渡、逃税、伪造公文等多项指控。他的三家仓库即日起查封。
与此同时，阿纳斯塔西娅回复了我的私信：“我可以见面，但地点必须由我定，且不能录音。”
我同意了。
三天后，我们在索契附近一座废弃的植物园会面。她比我想象中年轻，约莫三十出头，一头栗色卷发，眼神坚定，说话时不习惯看人眼睛，像是长期处于被监视的状态。
“你说要支持我？”她开门见山。
“是的。”我递上一份文件，“这是第一笔五十万卢布的捐赠协议，剩余部分在你启动全国巡回演讲后支付。”
她扫了一眼签名栏。“你不是俄国人。”
“我是中国人，但在俄罗斯生活多年。我对这片土地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
“那你为什么关心转基因作物？”
“因为它会影响贸易。”我说，“如果南部农场都被这种种子垄断，你们的农民将不得不每年向外国公司购买新种，否则土地会退化。这不仅是生态问题，更是经济主权问题。”
她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你知道那个项目投入了多少吗？”她低声问，“超过七十亿卢布。农业部说这是国家战略。”
“可钱是从哪里来的？”我反问，“根据我的调查，至少有三十四亿来自注册于新加坡的‘南洋丰产控股’，而这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泰国首富家族的女婿。”
她瞳孔猛地收缩。
“我不需要你立刻相信我。”我说，“但我可以提供证据链，包括资金流向、会议录音片段、以及参与实验的科学家私下写的警告信。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揭开这件事。”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需要验证你说的话。”
“当然。”我拿出一个加密U盘，“这里面有部分资料。你可以找独立技术团队解码。如果确认属实，我希望我们能建立合作关系??你负责舆论与公众动员，我负责资本运作和国际曝光。”
“你想要什么？”
“控制权。”我直视她的眼睛，“一旦项目终止，那块土地和实验室将被重新招标。我要中标，然后把它改造成真正的生态农业研发中心，全部开源技术，免费提供给本地农民。”
她笑了，第一次正眼看我：“你还真是个奇怪的资本家。”
“我只是不想看见未来的饭碗握在别人手里。”
一周后，她在YouTube发布了一段长达四十五分钟的纪录片式视频，标题为《谁在操控我们的面包？》，迅速引爆全网。短短三天播放量突破两千三百万，被多家主流媒体转载。
与此同时，我通过离岸基金悄悄收购了“南洋丰产控股”12.7%的股份，成为其最大单一股东之一。接着，我以股东身份要求召开紧急董事会，质问该项目是否履行了信息披露义务。
压力之下，投资方选择退出。
四月十二日，农业部宣布暂停Delta-9项目审查，成立独立调查组。
同一天，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拍卖会上，以低于市场价41%的价格成功竞得三个冷链仓库。
伊戈尔在我耳边说：“你赢了。”
“还没完。”我望着港口忙碌的吊机，“这只是开始。粮食、能源、交通、信息??只要我能持续拿到情报，就没有抓不住的咽喉。”
回到伊尔库茨克那天，系统再次更新：
【明日情报预告】：莫斯科地铁环线将在早高峰时段发生信号系统故障，导致全线延误。事故原因为第三方软件漏洞，非人为蓄意破坏。受影响乘客预计超过八十万人次。
我看着这条消息，久久未语。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牟利，而是匿名将漏洞细节发送给了莫斯科交通委员会的技术安全部门，并附上了一份完整的补丁方案。
我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
但我知道，当一个人拥有了改变世界的能力时，他就不能再仅仅想着赚钱了。
窗外，春天终于来了。贝加尔湖的冰层正在大片脱落，发出沉闷而宏大的断裂声，仿佛旧时代正在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