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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二：乐土：夺回家园之战(第1/2页)
乐土环带的第七星区上空，漂浮着半截断裂的“希望号”空间站残骸。曾经用来培育太空水稻的环形舱体，此刻像被啃过的饼干般扭曲，舱壁上的太阳能板碎成了银色的细片，在恒星风中缓慢旋转，偶尔反射出的强光会短暂晃过联军突击舰的驾驶舱——那光里还带着舱内残留的焦糊味，是三天前激进派云民引爆能源核心时留下的。
拓所在的“蜂鸟号”突击舰正贴着玻璃化的星球表面飞行。下方的地表早已不是记忆中覆盖着荧光苔藓的绿色，而是一片漆黑的玻璃平原，那些平滑的玻璃面上还残留着能量武器灼烧的纹路，像凝固的闪电。偶尔能看到半截露出地表的生态穹顶残骸，穹顶的透明材质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的脆片，风一吹就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枯萎的农作物——有的小麦穗上还挂着焦黑的颗粒，有的番茄藤缠绕着扭曲的金属架，藤蔓上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带着尖刺的暗红色肉瘤，那是被熵噬能量污染后的变异产物。
“距离目标还有3000米，检测到前方5个自动防御平台，能量信号强度B级。”突击舰的AI“蜂鸟”发出电子提示，屏幕上弹出防御平台的三维模型，每个平台上都伸出六根能量炮管，炮口正对着突击舰的方向，“还有……共生体残余能量信号，在防御平台后方聚集，数量未知。”
拓握紧了腰间的战术刀，刀鞘上刻着“乐土农场”的缩写——这是他去年在第三星区的农场里，和老农夫王伯一起打造的，那时王伯还说要教他用这把刀收割太空水稻。可现在，王伯和农场都在激进派的袭击中没了，只剩下这把刀，和刀鞘上的刻痕。“所有人检查甲胄密封，武器切换到能量模式，”拓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云民战友，准备干扰防御平台的火控系统；磐石，舰队火力能覆盖到防御平台的能源核心吗？”
“已锁定3号、5号平台的能源核心，预计打击误差不超过10米。”磐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同时屏幕上弹出两道蓝色的瞄准线，对准了防御平台底部的红色节点，“云民的数据干扰已就绪，突击舰突破时，防御平台的反应会延迟0.5秒。”
“行动！”
蜂鸟号突然加速，引擎喷出的蓝色火焰在漆黑的玻璃平原上划出一道亮线。几乎同时，远处联军主力舰的逻辑光束划破太空，两道带着数据流的蓝色光柱精准命中3号、5号防御平台的能源核心——平台表面的金属瞬间融化，露出里面闪烁的红色线路，随后爆炸的火光在真空里无声地绽放，碎片像慢动作般散开，有的碎片还带着未熄灭的电流，在黑暗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干扰生效！防御平台火控系统离线0.5秒！”云民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电流声，屏幕上的防御平台图标开始闪烁，原本对准突击舰的炮管开始胡乱转动，有的甚至对着太空开火。
蜂鸟号趁机穿过防御平台的火力网，稳稳降落在生态循环控制中心的入口处。舱门打开，拓带着小队冲了出去，脚踩在玻璃化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控制中心的大门已经被炸开，门口躺着几具激进派云民的“数据躯体”——那是他们将意识投影到物理载体上形成的身体，此刻载体已经被能量武器击穿，里面的数据流像蓝色的血液般流淌出来，在地面上凝结成细碎的晶体。
“小心地上的数据流！别踩！会干扰甲胄系统！”拓大喊着，躲开地面上的蓝色晶体。就在这时，控制中心里突然冲出一条两米长的变异藤蔓，藤蔓上长满了银色的尖刺，尖端还滴着绿色的腐蚀性液体。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小李来不及反应，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左臂——甲胄的合金外壳在液体的腐蚀下发出滋滋的响声，很快就融化出一个洞，尖刺刺进了小李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甲胄。
“小李！”拓扑过去，用战术刀狠狠砍向藤蔓的根部。刀刃切开藤蔓时，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带着荧光的共生体能量，这些能量溅到拓的甲胄上，留下了一道道绿色的痕迹，像烫伤一样。小李疼得闷哼一声，右手扣动扳机，能量子弹击中藤蔓的顶端，藤蔓瞬间蜷缩起来，变成了一团焦黑的球。
“手臂怎么样？”拓扶起小李，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绿，那是共生体残余能量在侵蚀细胞。“没事，指挥官，还能打！”小李咬着牙，从腰间掏出中和药剂，给自己的伤口注射，“控制中心里还有很多这种藤蔓，还有……自动化杀戮机器！”
拓点点头，示意小队放慢速度。控制中心的走廊里弥漫着机油和植物腐烂的甜腻气味，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十几台自动化杀戮机器——这些机器原本是用来维护生态系统的机器人，现在被激进派改造过，手臂换成了能量锯，眼睛变成了红色的扫描仪，正对着小队的方向转动。
“左边三人，负责机器人的腿部关节；右边两人，掩护小李修复甲胄；我去切断藤蔓的能量源！”拓快速分配任务，然后按下战术目镜上的通讯按钮，“艾拉，能感知到控制中心里的共生体能量节点吗？这些藤蔓的能量好像来自同一个地方。”
通讯器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艾拉带着刺痛的声音：“我……我能感觉到，共生腺体在发烫。藤蔓的能量节点在控制中心的B3层，那里原本是共生体用来培育植物的‘能量室’，现在被激进派改造成了能量放大器……”艾拉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像是在忍受疼痛，“节点周围有三道能量屏障，需要先破坏屏障的发生器，才能攻击节点。我把发生器的位置发给你，还有……小心，那些屏障里有共生体的意识碎片，会干扰你的感知。”
拓的战术目镜上立刻弹出B3层的地图，三个红色的发生器图标闪烁着，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屏障会放大恐惧情绪，保持意识集中。”拓深吸一口气，想起王伯说过的话：“乐土的土地不会骗人，只要你用心听，它会告诉你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希望。”他握紧战术刀，对着小队说：“跟我来！先去B3层，切断藤蔓的能量源！”
小队沿着走廊前进，自动化杀戮机器很快发现了他们，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举起能量锯冲了过来。“左边三人，上！”拓大喊着，左边的三名士兵立刻冲上去，能量武器对准机器人的腿部关节开火——关节处的合金比较薄弱，子弹击中后，机器人的腿瞬间弯曲，重重摔在地上，能量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火花。
可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突然垂下十几条变异藤蔓，像蛇一样缠向士兵。“小心上面！”拓挥刀砍断缠向自己的藤蔓，却看到右边的士兵小张被藤蔓缠住了脖子，脸色瞬间变得青紫。拓立刻扑过去，用战术刀的刀尖挑断藤蔓的根部，小张咳嗽着倒在地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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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藤蔓太多了！”小李一边修复甲胄，一边对着通讯器喊，“磐石！舰队能支援一下吗？我们需要火力覆盖B3层的发生器！”
“B3层的结构复杂，舰队火力会波及控制中心的生态循环系统，”磐石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我可以调动附近的无人机小队，预计3分钟后到达，负责牵制藤蔓。”
“3分钟太长了！”拓看着越来越多的藤蔓从墙壁里钻出来，有的甚至开始腐蚀甲胄的通讯系统，小队的通讯开始出现杂音，“艾拉，屏障发生器的防御薄弱点在哪里？我们手动破坏！”
“发生器的顶部有一个绿色的晶体，那是能量输入口，攻击那里就能破坏屏障！”艾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声，“我能帮你干扰屏障的能量流动，让晶体暴露出来，但只能维持10秒！”
“足够了！”拓对着小队说，“小李、小张，跟我去B3层；其他人在这里牵制机器人和藤蔓，等无人机支援！”
拓带着小李、小张冲进B3层的入口，里面比走廊更暗，墙壁上布满了绿色的能量纹路，像血管一样跳动。三个发生器就在房间的三个角落，每个发生器的顶部都覆盖着一层透明的屏障，屏障里闪烁着细碎的共生体意识碎片——拓甚至能在碎片里看到熟悉的画面：共生体幼体在培育室里和植物玩耍，艾拉和同伴一起检查能量流动……这些画面突然变成了扭曲的恐惧场景：共生体被熵噬能量吞噬，身体变成硅晶，意识碎片在黑暗中哭泣。
“别被碎片干扰！集中注意力！”拓大喊着，同时艾拉的声音传来：“屏障能量干扰开始！晶体暴露10秒！”
三个发生器顶部的屏障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绿色的晶体。拓立刻冲向最近的发生器，战术刀上的能量模式被激活，刀刃发出蓝色的光。他纵身一跃，刀刃狠狠刺进晶体——晶体瞬间碎裂，屏障像玻璃一样炸开，里面的意识碎片化作绿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还有两个！快！”拓拔出战术刀，冲向第二个发生器。小李和小张也分别冲向剩下的发生器，能量武器对准晶体开火。就在第三个晶体被破坏的瞬间，房间里的绿色能量纹路突然熄灭，走廊里传来藤蔓枯萎的声音——那些缠在士兵身上的藤蔓，此刻都变成了褐色的枯枝，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能量源切断！藤蔓失去活力！”艾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磐石，无人机小队可以支援其他区域了。”
拓喘着气，靠在发生器的残骸上，看着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控制中心的共生体能量信号已经降到了最低，只剩下零星的碎片在闪烁。“所有人清理控制中心的残余敌人，修复生态循环系统！”拓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小李，去检查一下循环系统的水质传感器，看看还能不能用；小张，联系舰队，让他们派工程小队过来，我们需要尽快恢复这里的空气和净水供应。”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云民的声音：“拓指挥官，其他星区的战斗也有进展！艾拉提供的能量节点数据太关键了，我们已经夺回了第五星区的农场穹顶，里面还有一些存活的小麦幼苗！”
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第五星区的农场，就是王伯曾经工作的地方。他立刻起身，朝着控制中心的生态循环系统走去，屏幕上显示着循环系统的参数：氧气浓度18%，低于正常水平；水质污染度30%，需要过滤。拓伸出手，抚摸着屏幕上的参数，想起王伯教他调整循环系统时说的话：“氧气浓度要调到21%，水质要清澈到能看到水底的石头，这样种出来的水稻才好吃。”
“小李，把水质过滤器的参数调到王伯教我们的数值，”拓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们要让这里的水稻，重新长起来。”
小李点点头，开始调整过滤器的参数。屏幕上的水质污染度慢慢下降，从30%降到20%，再降到10%，最后稳定在5%——这是适合种植水稻的水质。小张也联系上了舰队，工程小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带来了新的氧气发生器，还有王伯留下的小麦种子。
拓走到控制中心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太空——联军舰队的炮火还在清理残余的防御平台，远处的恒星发出温暖的光，照在乐土环带的玻璃化地表上，反射出淡淡的金色。他想起艾拉曾经说过的话：“家园不是土地，是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和他们留下的记忆。”
现在，他们正在夺回这些记忆，夺回属于乐土的生活。虽然战斗还没结束，虽然还有很多战友牺牲了，但只要还有人在守护，还有人在重建，乐土就不会变成真正的墓场。
“指挥官，小麦种子到了！”小张拿着一个密封袋跑过来，袋子里装着几十粒金黄色的种子，“工程小队说，这些种子是从王伯的农场里抢救出来的，还能发芽！”
拓接过密封袋，指尖轻轻抚摸着种子——这些种子里，藏着乐土的希望，藏着他们夺回家园的决心。他打开密封袋，取出一粒种子，放在控制中心的土壤培养器里，然后对着通讯器说：“艾拉，能帮我用共生体的能量，激活这粒种子吗？我想让它快点发芽。”
“没问题。”艾拉的声音带着微笑，同时一道绿色的能量光束从通讯器里传来，落在土壤培养器里。种子周围的土壤开始微微发光，几秒钟后，一株嫩绿的芽从土壤里钻了出来，在应急灯的光线下，轻轻摇晃。
拓看着这株嫩芽，突然笑了——这是乐土的第一株新芽，是他们夺回家园的第一步。虽然路还很长，虽然还要面对很多危险，但只要这株嫩芽能生长，只要还有人在守护，乐土就会重新变成那个充满绿色和希望的家园。
通讯器里，磐石的声音传来：“第七星区生态循环系统修复完成，氧气浓度恢复至21%，水质达标。联军舰队已清理80%的防御平台，预计24小时内，乐土环带的主要星区将全部夺回。”
拓握紧了拳头，对着小队和通讯器里的所有人说：“兄弟们，我们的家，正在回来。”
窗外，联军舰队的逻辑光束再次划破太空，这次的光束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守护家园的希望。乐土环带的玻璃化地表上，开始出现零星的绿色——那是共生体的能量在修复土地，是人类的种子在生根发芽，是不同文明一起，为夺回家园而努力的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