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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唱着跳着，也非常尽兴，尤其是冯雪珊，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了，拉着周至不许他休息，一直陪着她跳。
等到杨和跟闫霄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大家在草地上吃着烧烤，喝着米酒，周至感觉自己的两腿...
“那这个我就留着自己玩了。”何诗情说道,“不卖也不加工,就放家里当个宝贝。”
“行啊。”周至笑道,“不过你得找个好点的座子,不然石头放着容易滚,要是摔碎了就可惜了。”
“我已经想好了,回头让雪珊帮我找块木头,雕个底座。”何诗情说着,眼睛亮亮的,“就摆在窗边,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
“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讲究了。”梁红笑她,“不过也挺好的,我们诗情就是有这个资本。”
“哎哟,你们几个快去洗洗,菜都快好了。”吉列婶子端着一锅热腾腾的花洋芋出来,香味扑鼻。
“这花洋芋可是我们这边的特产。”吉列婶子一边摆碗一边说道,“用的是山里的野洋芋,淀粉多,煮出来特别香。”
“婶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周至夹了一块尝了尝,外皮焦香,内里绵软,还带着一股子山野的清香,“这味道,我都能吃一锅。”
“那就多吃点。”吉列婶子笑着给他添了一勺。
饭后,众人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去镇上跳舞。
“小顺子怎么办?”周至问冯雪珊。
“阿紫说她带一会儿。”冯雪珊已经换上了跳舞的衣服,一条红底白花的长裙,头发也重新梳了,看起来格外精神。
“那你可得小心点,别跳得太疯了。”周至叮嘱道。
“知道啦。”冯雪珊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跳舞。”
“走咯!”梁红招呼着大家,“今晚可得好好跳一场,不然对不起这顿饭。”
镇上的广场舞已经开始了,音响放得震天响,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气氛热烈极了。
“我们来晚了!”杨宏辉笑道,“这都开始跳了。”
“没关系,我们自己搭个场子。”周至说着,已经有人认出他们,过来打招呼。
“哟,这不是周老板吗?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周至笑着回应。
“你们几个女的跳得可好了,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整个镇子都轰动了。”
“那这次我们再来点不一样的。”梁红笑道,“今晚咱们来个自由舞,不按套路来。”
“好啊!”众人纷纷响应。
音乐换成了节奏更强烈的鼓点,梁红带着几个女生跳了起来,动作自由奔放,充满活力。
“哇!”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欢呼。
“你们几个真行!”
“这舞跳得比城里的还好看!”
“那是当然。”周至得意地说道,“她们可都是专业出身。”
“你们几个男生也跳一个呗!”有人起哄。
“我们就不跳了。”周至摆摆手,“我们负责鼓掌。”
“那你们就鼓掌吧。”杨宏辉也笑道,“我们几个昨晚喝多了,还没缓过来呢。”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舞跳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围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休息。
“今天跳得真爽。”梁红擦了擦汗,“好久没这么放开了。”
“是啊,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何诗情靠在周至肩膀上,“谢谢你带我们来。”
“谢什么,咱们就是来放松的。”周至笑道。
“对了,你那个石头,打算什么时候打磨?”杨宏辉问道。
“等回去了再说吧。”何诗情说道,“我想先留着原石的样子一段时间,等我玩够了再处理。”
“也好。”周至点头,“原石也有原石的美,打磨了就少了点味道。”
“你们两个真是……”梁红摇头,“一个爱石头,一个爱雕石头,凑一块儿简直天造地设。”
“那当然。”周至得意地笑了。
“哎,那边是不是来了个新面孔?”杨宏辉突然指着广场另一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人群外围,目光锐利,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有点面熟。”周至眯起眼睛,“好像是……”
“是赵子昂!”冯雪珊突然低声说道,“他怎么来了?”
“赵子昂?”梁红一愣,“就是那个……”
“没错。”周至点头,“就是那个和我有过节的赵子昂。”
“他来干什么?”何诗情紧张地问。
“不知道。”周至皱起眉头,“不过看他这架势,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要不我们先走?”梁红提议。
“走什么走。”周至冷笑道,“他既然来了,那就让他来吧。”
赵子昂果然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周老板,好久不见。”赵子昂走到近前,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寒意。
“赵老板,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周至站起身来,毫不示弱。
“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赵子昂说道,“关于南红的事。”
“谈什么?”周至问。
“你知道的。”赵子昂盯着他,“关于你抢走的那批货。”
“哦,你说那个啊。”周至笑了,“那批货我早就处理了,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周老板,做人留一线。”赵子昂语气冷了下来,“你抢了我的生意,我也没找你麻烦。可你这次……”
“我这次怎么了?”周至反问。
“你这次,做得有点过了。”赵子昂说道,“那批货,不是你能碰的。”
“什么意思?”周至皱眉。
“那批货,是有人订了的。”赵子昂压低声音,“而且,不是普通人订的。”
“哦?”周至眼神一冷,“你是说,有人要找我麻烦?”
“不是找你麻烦。”赵子昂说道,“是想请你去谈谈。”
“谈什么?”
“谈……生意。”
“生意?”周至冷笑,“我这生意,从来都是自己做主。”
“周老板,你聪明一世,别糊涂一时。”赵子昂语气一沉,“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找我麻烦。”周至毫不退让。
两人对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哎哟,两位老板,大过年的,别伤了和气嘛。”旁边有人出来打圆场。
“就是啊,大家都是做南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这么僵。”
“你们先别吵,我们来跳舞的,不是来看打架的。”梁红也站了出来。
“周老板,你考虑一下。”赵子昂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这家伙……”杨宏辉低声说道,“看来事情不简单。”
“没事。”周至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真不担心?”冯雪珊担忧地问。
“担心什么?”周至看着她,“我周至,从来不怕事。”
“你啊……”冯雪珊无奈地摇头,“就是太倔。”
“倔点好。”周至笑道,“至少活得明白。”
夜色渐深,广场舞也结束了,众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回村。
“今晚的事……”何诗情轻声问。
“放心。”周至拍拍她的手,“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何诗情看着他,“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周至温柔地笑了,“可你也要相信我,我周至,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嗯。”何诗情点点头,靠在他肩上。
夜风轻拂,星光点点。
周至望着远方,眼神坚定。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周至回到村里后，心里其实已经明白，赵子昂的出现绝非偶然。他这几年在南红市场做得风生水起，自然也动了不少人的奶酪。尤其是上个月，他从一个老藏家手里收来一批稀有南红，品质极高，几乎都是水料中的精品，一出手就在圈子里引起了轰动。
赵子昂显然就是冲着这批货来的。
“你真的不打算退一步？”冯雪珊一边给小顺子喂奶，一边低声问周至。
“退一步？”周至靠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刚切开的南红原石，语气平静，“退一步，别人就会觉得我软了，下次就不是赵子昂来谈生意了，可能是刀子直接架在脖子上。”
冯雪珊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就是太倔。”
“这不是倔，是原则。”周至笑了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歪门邪道赚钱，南红这行，靠的是眼力、胆量，还有信誉。赵子昂那套，我不屑做，也不会做。”
“可你这样，迟早会惹出大麻烦。”冯雪珊皱眉。
“麻烦早就来了。”周至看着远处的山林，眼神深沉，“只是我得撑住，撑到他们明白，我不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人。”
冯雪珊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小顺子哄睡了，轻轻放进摇篮里。
第二天一早，周至就去了村口的仓库，那里堆满了他最近收来的南红原石，还有不少已经打磨好的成品。他准备过几天就运一批到成都，交给老客户。
刚推开仓库门，他就愣住了。
门口，赫然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贴着一张纸条：“周老板，好好考虑一下。”
周至皱眉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叠的钞票，还有一张名片??赵子昂的。
“呵，想收买我？”周至冷笑一声，合上箱子，直接拎着往屋里走。
“怎么了？”冯雪珊见他脸色不对，忙问。
“赵子昂派人送了点‘诚意’。”周至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给她看。
冯雪珊一看，脸色也变了：“他这是想收买你？”
“嗯，还带了名片。”周至把名片递给她，“看来他真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那你打算怎么办？”冯雪珊问。
“原封不动送回去。”周至淡淡地说，“我不缺钱，更不缺骨气。”
冯雪珊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敬佩：“你真是……太倔了。”
“这次不一样。”周至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这行的规矩。如果我今天收了这笔钱，明天别人就能用同样的方式收买我，后天就有人用刀子逼我交货。我不想这样活着。”
冯雪珊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我支持你。”
周至笑了：“我就知道你会。”
下午，赵子昂果然又派人来了，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挺有派头。
“周老板，赵总托我带句话。”那人开门见山，“他说，您要是不答应合作，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周至看着那人，眼神平静：“回去告诉赵子昂，我不怕他。”
“周老板，您再考虑考虑。”那人语气缓和了些，“赵总这个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您要是不给他台阶下，他可能会做出什么，谁也拦不住。”
“我周至，从来不怕威胁。”周至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请回吧，我不送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你真不怕他？”冯雪珊问。
“怕。”周至笑了笑，“但我更怕自己有一天活得不像自己。”
冯雪珊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你啊……”她轻轻抱住他，“我只希望你平安。”
“我会的。”周至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答应你，一定平安。”
晚上，周至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心里却并不平静。
他知道，赵子昂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
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坚持。
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他也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