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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林默就知道坏了，果然，赵芸似乎已经肯定他刚才在撒谎了。
“不是，你听我说，她...真去换裤子了，我们没有...”林默连忙解释。
对此，赵芸只是红着脸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一下子就...
夜风卷着雪片在街角打了个旋，林默把手机塞进羽绒服口袋，指尖还残留着那条系统提示的余温。他脚步没停，但心里已经记下了那个商品链接??0.01元，珍藏版全集，库存仅一。这种事他见得多了，越是离谱的价格，背后越藏着惊人的价值。可他知道，不能贪，也不敢贪。
沈倾南并肩走着，忽然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天要不要去趟医院。”林默说，“马经理还在住院，虽然事情过去了，但他那一摔伤得不轻。听说肛周脓肿已经引流了两次，恢复得不太好。”
沈倾南侧头看他：“你不是物业的，也不是医生，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管不了命，但能少一个人遭罪。”林默笑了笑，“再说，我现在……懂点医。”
话音刚落，前方路口亮起红灯。两人停下，等车流过去。沈倾南望着他侧脸，忽然觉得这个人像一本被随意搁在旧书摊上的古籍??封面斑驳，无人问津，可一旦翻开，字里行间全是金玉良言。
第二天清晨六点，林默就出现在市三院住院部走廊。
他没穿白大褂，也没挂工牌，只背了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几根一次性针灸针、一瓶酒精棉片，还有从李教授实验室顺出来的红外热成像笔??这玩意儿是他用一张九块九抢来的《现代医疗器械使用手册》换来的思路，再花两块钱在闲鱼淘到的二手货。
护士站的小张看见他愣了一下：“你又来查房？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
“我不是。”林默笑，“我是来会诊的。”
小张翻白眼：“会诊也得有执业证吧？我们主任都没你勤快。”
“但我治得好。”林默说着，已经走向马经理病房。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呻吟。推门进去时，马经理正蜷在床上，脸色蜡黄，额头上全是冷汗。床头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血压偏低，脉搏快而弱。
“疼……还是疼……”他喃喃着，“药打了也不管用，伤口好像又裂了……”
林默走近床边，轻声道：“让我看看。”
马经理睁开眼，认出是他，皱眉：“你谁？物业那个？别碰我！”
“你不让我看，就得继续疼下去。”林默语气平静，“而且，你这不只是术后感染的问题，是气血瘀滞，经络不通。再拖两天，可能要败血症。”
马经理一怔：“你……你说啥？”
林默没解释，戴上手套，轻轻掀开被角。伤口周围红肿明显，皮下有波动感，触之灼热??典型的深部组织感染征兆。普通抗生素压不住，必须清创引流加活血化瘀双管齐下。
他掏出红外笔扫过患处，屏幕立刻显示出异常高温区，呈放射状扩散。“果然。”他低语，“毒热内蕴，血瘀成痈。”
转身从包里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过火，手法熟练得不像自学成才的人。
“你要干啥？”马经理慌了，“别扎我！我不信中医！”
“你信不信不重要。”林默盯着穴位定位，“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记得。”
话音未落，第一针落下??长强穴。
这是督脉起点，也是治疗痔疾的核心要穴。针尖入肤瞬间，马经理浑身一震，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脊柱往上窜，疼痛竟如退潮般缓缓消散。
“这……这怎么可能？”他瞪大眼。
林默不答，继续下针：承山、委中、次?、气海……每一针都精准落在经络交汇之处。十分钟后，红外图像显示高温区域缩小近半。
“我给你开个方子。”林默收针，“黄芪三十克，当归十五克，金银花二十克，丹参十八克，皂角刺九克，连翘十二克。水煎服，每日两次。另外……”他写下一行字，“每天早晚各一次坐浴，用苦参、地榆、五倍子煮水，杀菌收敛。”
马经理呆住：“你真是学过的？”
“网上买的书。”林默眨眨眼，“便宜，但有用。”
走出病房，林默给李教授发了条消息：【患者术后持续疼痛，疑似深层感染，请协助调阅血培养报告。】
不到五分钟，回复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血培养？这事连主治医生都忽略了。】
林默回：【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痔疮，可病从来不分贵贱。】
李教授沉默片刻，回了一句：【下午三点，手术室见。我们要给他做个彻底清创。你来吗？】
林默看着手机，笑了：【我去。顺便带本书。】
当天下午，市三院外科手术室。
这不是正式手术，而是急诊清创。主刀是李教授，助手是规培医生，而林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实用肛肠外科学》，边看边低声提醒：“注意括约肌保护，避免术后失禁；引流要充分，宁深勿浅；术后务必监测C反应蛋白变化。”
李教授一边操作一边点头：“你说得对。这书……哪儿买的？”
“拼多多团购价，八毛二。”林默认真道。
全场哄笑，连麻醉师都差点手抖。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清理出大量坏死组织和脓液，证实了林默最初的判断??这不是简单的术后并发症，而是因体质虚弱、免疫力低下导致的全身性炎症反应前兆。
“再晚两天，他就得进ICU。”李教授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小林，你救了他一命。”
林默摇头：“我只是看了该看的书，做了该做的事。”
回程路上，天已擦黑。林默坐在公交末排，疲惫地闭上眼。手机震动，又是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低价购得专业医学书籍并成功应用于临床实践”成就，奖励：外科清创技术Lv.2（精通级）+中药配伍优化算法（智能辅助）】
他睁开眼，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技能不是凭空来的，而是某种规则的兑现。每一次他以极低价格买到真正有价值的实物知识，系统就会将其中蕴含的信息能量转化为他的能力。这不是运气，是交换。
只是，代价是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隐约感觉到，这条路走得越远，就越接近某个临界点。
一周后，社区活动中心。
一场名为“居民健康档案共建计划”的启动仪式正在进行。袁姐站在台上讲话，声音激动：“在过去一个月里，我们物业联合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为623位居民建立了电子健康档案，并提供免费基础体检服务。同时，我们将推出‘邻里守护员’制度，由经过培训的志愿者定期探访独居老人……”
台下掌声雷动。
而真正的幕后推手??林默，正坐在角落喝豆浆。
沈倾南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文件：“你写的提案，业主委员会全票通过了。以后每个单元都要设应急药品箱，每月举办一次健康讲座，经费从公共收益支出。”
“挺好。”林默吹了吹豆浆热气，“至少下次有人心梗，不会等到救护车来才被人发现。”
“你知道吗？”沈倾南坐下，“何小月昨天来找我，说想加入守护员队伍。她妈也被查出早期糖尿病，现在天天吃药控制。”
“人都会醒的。”林默说，“只要痛够了。”
沈倾南看着他：“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为自己做点什么？”
林默一顿。
他想起昨夜那个电商页面，《现代中医诊疗全集》依然挂着，价格没变，库存还是1。可他一直没买。不是没钱，而是怕。
怕一旦拥有太多，就再也无法回头。
“我挺好的。”他轻声说，“有房住，有饭吃，朋友不少，敌人也没几个。还能帮人，这就够了。”
沈倾南凝视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你明明强得离谱，却活得像个普通人。你以为低调就能躲开命运的注视？可有些人，生来就是会被选中的。”
林默没接话。
他知道她说得对。
几天后深夜，林默独自回到出租屋。窗外雪停了，月光洒在桌面上，映出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的轮廓。
他打开浏览器，输入那个熟悉的电商平台网址。
页面加载，搜索框输入关键词：中医。
跳出来的第一条，依然是那本《现代中医诊疗全集?珍藏版》，标价0.01元，库存1。
鼠标指针悬在“立即购买”按钮上方，迟迟未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李教授。
“小林，出事了。”李教授声音急促，“医学院附属药园昨晚被盗，丢了三株野生灵芝、一盒百年山参，还有……《黄帝内经》唐代手抄残卷原件。监控拍到一个人影，戴着帽子，动作极快。但我们调取进出记录时发现，那天只有你一个人刷脸进了B区实验室。”
林默心头一震：“我没有！”
“我相信你。”李教授顿了顿，“但警方已经开始调查，如果你知道什么，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林默握紧手机：“教授，我发誓，我没去过那里。”
电话挂断后，他猛地起身，冲向书架。
一本本翻找??《针灸甲乙经》《伤寒杂病论集注》《本草纲目校勘本》……全都在。可当他抽出最底层那本《千金要方》时，一张纸条飘了出来：
“你拿走了不该拿的知识。
下一个，是你。”
字迹陌生，墨色新鲜。
林默呼吸一滞。
他猛然意识到??有人在模仿他。
有人也在用低价网购获取知识，甚至更进一步，开始窃取实体资源。而对方，正在把他当成替罪羊。
他迅速打开电脑，登录购物账户，查看近期订单记录。
一切正常。
可当他切换到“收藏夹”时，却发现多了一个从未添加过的商品：
《人体解剖图谱?原版德文影印》，价格：0.03元，即将开售，倒计时：23:59:47。
而发货地，赫然写着：医学院地下仓库。
林默瞳孔骤缩。
这不是普通的促销。
这是挑衅。
更是陷阱。
他立刻拨通沈倾南电话：“帮我查一件事??最近三个月，平台有没有其他人大量购买医学类书籍？尤其是用异常支付方式成交的。”
“你怀疑有人复制你的路？”沈倾南警觉起来。
“不。”林默盯着屏幕上那本诡异的商品，“我怀疑，有人早就走在前面，而我只是……被选中用来遮人耳目的影子。”
凌晨两点，林默潜入物业监控室。
他调出小区近七天夜间出入记录，逐帧筛查。终于，在第三天凌晨一点十七分，画面中出现一个模糊身影??身穿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身形瘦削，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林默放大局部，心跳加速。
这个特征，他在一本《法医学识别技术》里读到过：断指再生痕迹分析表明，该类型损伤常见于长期接触腐蚀性化学品者，如实验室清洁员或标本保存人员。
而全市具备这类工作环境的机构，不超过五家。
其中一家，正是医学院。
他正欲继续追踪，屏幕突然一闪，所有画面变成雪花噪点。
“啪！”
身后传来轻响。
林默猛地回头，只见门缝下塞进来一封信。
他缓缓走过去捡起，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
“你想知道真相吗？
明晚八点，废弃锅炉房。
带齐你所有的‘书’来换答案。”
落款是一个符号：∞
林默盯着那个无限符号，久久未动。
他知道，这场由廉价知识引发的风暴，早已超出薅羊毛的范畴。
它是一场觉醒，也是一场试炼。
而现在，考官来了。
他低头看向手机，那本《现代中医诊疗全集》的倒计时，正好归零。
00:00:00。
库存：0。
已被拍下。
买家昵称：**Shadow_Zero**
林默嘴角微扬。
“原来如此。”
他合上电脑，轻声自语：“既然你想要书……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知识之力’。”
风再次吹起窗帘，月光洒在墙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像剑，未出鞘，已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