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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这位张家人在,贫道怎敢班门弄斧?”
衡店亚洲一号棚外,香案已经摆好,供奉的烤乳猪色泽金黄,瓜果琳琅满目。
剧组特意请来的那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长,本该是今天的主角。
但此刻他却一...
潘亨站在门神面前,盯着那张写着谜题的告示看了足足三分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挠了挠蓬松的头发,转头对着镜头苦笑:“家人们,我真不是数学课代表啊!这哪是进俱乐部,这是进奥数竞赛吧?”
可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清了清嗓子,试图模仿电视剧里侦探的模样:“咳咳,那个……我想问??”
话还没说完,杨容忽然从旁边探出脑袋,笑眯眯地递过一张纸条:“学弟,要不要参考一下标准答案?”
潘亨一愣:“啊?还能抄作业?”
“不能。”杨容眨眨眼,“但我可以告诉你思路。”
她没等潘亨回应,直接蹲下身,用笔在地板上画了个简单的图示:“你看,关键不在于分辨谁说真话,而在于设计一个问题,让无论对方是真是假,答案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潘亨听得云里雾里:“啥意思?你再说一遍?”
杨容无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两位门神中间,朗声道:“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问另一位门神‘哪扇门通向真相’,他会怎么回答?**”
全场静了一瞬。
鬼鬼瞪大眼睛:“哇哦……听起来好高级!”
张鸿在隔间里听到耳机传来的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这不就是经典的‘骑士与骗子’逻辑题变种吗?杨容还真是把综艺当智力竞赛在玩。”
果然,工作人员很快宣布:**正确。**
门缓缓打开,通往下一个场景。
潘亨一脸震惊地看着杨容:“你……你是不是偷偷背过剧本?”
杨容摊手:“我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那你咋会的?”
“高中的时候参加过逻辑社。”她轻描淡写地说,“那时候天天做这类题,考试加分。”
潘亨嘴角抽搐:“所以你是真人版柯南?”
“不,”杨容纠正,“我是活人版《最强大脑》选手。”
众人哄笑。
接下来轮到鬼鬼出场。她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前,看到告示后瞬间僵住:“等等……要动脑子?我以为只要尖叫就行!”
她抓耳挠腮地思考了半天,最后灵机一动,指着左边的门神问:“你是不是骗子?”
左边门神摇头:“我不是。”
右边门神也摇头:“我也不是。”
鬼鬼更懵了:“完了完了,两个都说自己不是骗子,那到底哪个是真的?”
她急得原地转圈,最后干脆对着镜头撒娇:“导演!我能打电话求助吗?我要打给何老师!”
导演无情拒绝:“不行,独立完成。”
鬼鬼欲哭无泪,最终闭眼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门没开。
失败。
她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呜……我觉得我智商受到了侮辱。”
何?笑着安慰:“没关系,这只是个热身。”
“可我已经热到怀疑人生了!”
轮到张鸿时,他神色平静地走出隔间。戴上耳机后,他只看了一眼告示,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他没有立刻提问,而是先观察了两位门神的表情、站姿和眼神移动的方向。
三秒后,他开口:“我想请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问才能确保得到正确的答案?**”
全场哗然。
导演组监控室内,节目组编剧猛地抬头:“卧槽!这题还能这么解?”
原来,张鸿的问题绕开了“真假判断”,直接让对方代入自己的立场去思考最优策略。由于其中一位门神始终说真话,那么即使他是骗子,在回答“如果我是你”的假设性问题时,也必须按照真实逻辑推演,否则就违背了“骗子总是说谎”的规则本身。
换句话说,这个问题迫使双方都必须基于“理性推理者”的身份作答,从而规避了谎言干扰。
五分钟后,工作人员确认答案正确。
门开。
张鸿走出通道,迎面撞上杨容的目光。
她挑眉:“你居然用了元逻辑。”
“你不是也懂?”
“懂是一回事,敢不敢用是另一回事。”她笑道,“大多数人连题目都读不完就放弃了。”
张鸿耸肩:“我只是觉得,既然节目组想考我们思维能力,那就别浪费机会。”
何?感慨道:“你们两个,简直是来降维打击的。”
李维加叹气:“早知道我也报个逻辑培训班。”
最后一关,由何?亲自挑战。
他依旧温和从容,走到门前,看完题目后微微一笑,问道:“请问,**你的同事会说哪扇门是正确的?**”
??正是杨容使用过的经典解法。
门开。
六人全部通关,进入主案发现场。
这是一栋民国风格的老宅,雕花木窗、青砖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中央大厅摆放着一具身穿长衫的男性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身旁散落着一封信、一枚怀表和半块烧饼。
节目组导播的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名侦探俱乐部’第一案??《致命晚宴》。
死者:周文远,著名剧作家,享年45岁。
死因:胸口刺伤,凶器为现场遗留的短刀。
死亡时间:昨晚七点至九点之间。
今晚,他曾邀请五位宾客共进晚餐,然而饭未吃完,命已终结。
现在,请各位扮演角色,寻找线索,揭开真相。
记住??**只有一人是凶手,其余皆为嫌疑人。**”
众人迅速分配角色:
-何?饰老管家陈伯(60岁,忠心耿耿,服侍周家三十年)
-杨容饰女明星林婉儿(30岁,周文远新晋绯闻女友)
-张鸿饰私家侦探陆沉(35岁,受邀调查周文远近期收到的恐吓信)
-潘亨饰富商之子赵明轩(28岁,投资人,曾与死者争抢剧本版权)
-鬼鬼饰助理小梅(22岁,天真活泼,负责整理死者日常行程)
-李维加饰记者孙志豪(33岁,暗中调查周文远抄袭丑闻)
角色卡发下后,众人开始自由搜证。
张鸿第一时间走向尸体,蹲下查看匕首。
刀柄刻着一行小字:**“还我公道”**。
他皱眉,掏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将匕首装起。
“这不像临时起意的凶器,”他对身旁的杨容低语,“更像是特意准备的复仇工具。”
杨容点头,正要说话,忽听鬼鬼一声尖叫。
“啊啊啊!血!这里有血迹!”
众人循声而去,只见餐厅角落的地毯边缘渗出一片暗红色痕迹,已被踩踏模糊。
李维加蹲下检查:“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你怎么知道?”潘亨问。
“尸体在客厅,而这滩血离餐桌最近,说明搏斗或受伤发生在这里,之后才被移到客厅伪造现场。”
张鸿补充:“而且血迹分布呈喷溅状,说明当时受害者处于站立状态,受锐器刺击动脉,血液高速喷出。”
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真正的杀人地点是餐厅?”
“极有可能。”张鸿站起身,“但为什么要把尸体搬走?”
杨容忽然蹲下,掀开地毯一角,露出下方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不是血迹的问题,”她指着划痕,“看这个角度,像是有人拖着重物移动留下的。”
潘亨挠头:“所以凶手杀了人,又费劲巴拉把尸体搬到客厅?”
“除非……”张鸿眼神一亮,“**他想让我们误以为杀人发生在客厅。**”
气氛骤然凝重。
接下来半小时,众人陆续找到更多线索:
-怀表停在7:45,表面有裂痕;
-信封上写着“致周先生:若再不归还原创权,后果自负”,落款为“被窃者”;
-烧饼上有牙印,经鉴定属于O型血,而死者是AB型;
-餐厅餐桌上六副餐具齐全,但只有五个人用餐的痕迹;
-老管家陈伯的手套内侧沾有微量血渍;
-林婉儿的包里藏着一瓶镇定剂,药瓶标签被撕掉;
-记者孙志豪的相机内存卡缺失;
-富商之子赵明轩的西装袖口有纤维断裂,疑似挣扎所致。
第一轮集中讨论开始。
何?率先发言:“我认为,凶手一定参加了晚宴,并且知道周文远的习惯。”
“为什么?”鬼鬼问。
“因为怀表。”张鸿接过话头,“它停在7:45,恰好是开饭时间。通常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摔坏怀表,除非是在激烈冲突中被打落。”
杨容补充:“而且,烧饼上的牙印说明有人中途离席去过厨房,或者根本就没在饭桌吃东西。”
潘亨举手:“等等,我有个问题??既然有六副餐具,为什么只有五个人用餐?”
李维加冷笑:“很简单,第六个人根本没打算吃饭。”
“你是说……第六人就是凶手?”鬼鬼睁大眼。
“不一定。”张鸿摇头,“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多摆一副餐具,制造‘六人到场’的假象。”
何?沉吟:“但根据邻居证词,当晚确实有六辆车停在门口。”
“那就更奇怪了。”杨容眯眼,“如果六人都来了,为何只留下五人的进食痕迹?”
沉默片刻,张鸿突然看向老管家陈伯:“陈伯,你说你一直在厨房准备甜点,有没有看到谁进出过厨房?”
何?饰演的陈伯缓缓道:“我只看见林小姐进来拿过一杯水。”
“哦?”杨容挑眉,“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杯子后来出现在餐厅垃圾桶里,而且杯底残留着药渣?”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她。
杨容继续:“我查过了,那种镇定剂一旦混入酒水,十分钟内就会让人昏睡。而周文远的酒杯里,检测出了相同成分。”
潘亨惊呼:“所以你是说,林婉儿想迷晕周文远,然后杀他?”
“动机呢?”李维加质疑,“她可是周文远现在的绯闻女友,杀了他对自己没好处。”
“但如果她不是自愿的呢?”张鸿缓缓道,“我在她房间发现了录音笔,里面录下了周文远威胁她的声音:‘你不按我说的做,就把你当年偷税漏税的事抖出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杨容冷笑:“所以她是被迫成为他的挡箭牌,甚至可能被迫参与剧本剽窃。”
“但她没必要杀人啊!”鬼鬼反驳,“她完全可以报警!”
“因为在娱乐圈,”张鸿淡淡道,“有些事报警也没用。尤其是当你手里没有实锤的时候。”
李维加忽然插话:“可问题是,如果她想杀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明显的凶器?还留下‘还我公道’这种字条?太像嫁祸了。”
张鸿点头:“所以我怀疑,**真正的凶手,是在利用她的仇恨情绪,引导我们往她身上猜。**”
“谁?”
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老管家陈伯身上。
“陈伯,你今年六十岁,服务周家三十年。你亲眼看着周文远从一个穷学生变成剧作家,可你知道吗?他第一部成名作,其实是抄了你儿子的毕业剧本。”
全场寂静。
何?饰演的陈伯身体微颤。
张鸿继续:“你儿子叫陈志远,三年前抑郁自杀。临终前留下遗书,说‘我的梦想被偷走了’。而那份遗书,就藏在你卧室床板下。”
他取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大家:“这是我从你房间拍到的。还有,你手套里的血迹,经比对,与餐厅血迹一致。而你声称一直在厨房,可厨房监控却显示,你在7:40到7:50之间消失了整整十分钟。”
何?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没错……是我。”
“我原本只想教训他,让他公开道歉。可他嘲笑我:‘一个下人也配谈正义?’我失控了,拿起那把刻着‘还我公道’的刀??那是我儿子生前最爱的书签样式,我一直带在身边。”
“我刺了他一刀,他就倒下了。我害怕,就把尸体搬到客厅,想伪装成他人所为。我还故意留下那封恐吓信,让它看起来像是其他受害者干的。”
“可我还是低估了你们。”
他说完,缓缓摘下帽子,向众人鞠躬。
投票环节,全员一致指认老管家陈伯。
真相揭晓,片尾音乐响起。
录制结束,众人坐在休息室喘气。
鬼鬼瘫在沙发上:“天呐,我感觉自己上了节刑法课。”
潘亨感慨:“原来综艺也能这么烧脑。”
杨容笑着看向张鸿:“你刚才推理的时候,简直像在法庭上做结案陈词。”
张鸿笑了笑:“其实很多案子,拼的不是谁更聪明,而是谁更愿意深挖细节。”
何?端着茶走过来:“说实话,我一开始真没想到你会注意到床板下的遗书。”
“因为我记得你说过,”张鸿望着他,“你父亲也是个基层工作者,一辈子没为自己争过什么。你说过一句话:‘有些人沉默太久,连愤怒都是静音的。’”
何?怔住,随即眼眶微红。
那一瞬,没人说话。
良久,他轻轻拍了拍张鸿的肩:“下次,咱们合作一档法治类节目吧。”
“好啊,”张鸿微笑,“只要别让我讲大道理就行。”
众人哄堂大笑。
夜色渐深,长沙的灯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而在某个剪辑室里,导演正反复回放张鸿推理的那一段画面。
他喃喃自语:“这个人……不止会演戏,还会改变综艺的玩法。”
他知道,一档原本只是试水的小成本节目,或许正在悄然诞生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