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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才过去多少时间,竟然就有人勘破九玄九极阵的玄妙……”
“快看水漏。”
一道道惊呼声接连响起,充满震撼之意。
目光也纷纷凝视向水漏。
只见那水漏内滴落的水才十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此人用时十分之一漏时,比上一届的二分之一漏时还要短暂许多。
差距巨大。
“嘶……不可思议!”
“这……这……这简直太惊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灵帝化身们大受震撼。
“主人,这小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悟得九玄九极阵玄......
夜风穿过归忆岛残存的石柱,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大地在梦中呢喃。念安站在灯塔顶端,望着那本悬浮于第九门之前的巨大空白之书,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这并非终结,而是一次更深层的开启。书页无风自动,一页页翻过,仿佛在等待第一行字落下。
她没有立刻离开。相反,她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将意识缓缓沉入体内那枚来自陆知远的晶核。它早已与她的血脉共鸣,成为她感知世界的一部分。就在这一刻,她“听”到了。
不是声音,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频率??亿万记忆交织而成的共振波,在全球共忆网络中悄然流转。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有老兵临终前默念战友的名字,有母亲在火灾中推开孩子时的心跳骤停……这些碎片原本散落于时间的尘埃里,如今却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着,开始汇聚、重组。
“它们在寻找一个出口。”念安睁开眼,轻声自语。
她想起陆知远最后的话语:“自由,不在‘必须记得’或‘必须遗忘’之间,而在‘我可以选择’之中。”可选择的前提,是知情。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追寻那些被掩埋的真相,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存在。
三天后,启明洲东岸传来异象。
一座沉没百年的渔村突然浮现海面,房屋轮廓清晰可见,街道上铺满珊瑚与海藻,却无一人居住。但每当月光洒落水面,便有模糊人影在窗边走动,孩童嬉笑之声隐约可闻。调查队用记忆探测仪扫描海底地层,竟提取出一段完整的集体意识残留??那是1893年冬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吞噬了整座村落。村民们至死未能逃出,他们的恐惧、不舍与彼此呼唤的情感,尽数凝固在海底岩层之中。
消息传开,举世震惊。
有人称这是“记忆实体化”的开端;也有科学家提出,“共忆庭”释放的能量正在重塑地球的记忆场域,使得某些高强度情感事件不再仅仅存在于记录中,而是具备了某种程度的“存在性回响”。
苏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她穿上特制的记忆共鸣服,踏入那片半透明的幻影街区。每一步都激起涟漪般的光影,仿佛踩在时间的表皮上。她在一间倒塌的小屋前停下,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画像:一位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笑容温婉。当她伸手触碰画框时,耳边骤然响起一声轻唤:
“阿沅……你还好吗?”
苏挽浑身一震。这不是录音,也不是投影,而是直接作用于她大脑深处的声音??熟悉得令人心碎。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可就在那一瞬,她脑海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战火纷飞的码头,一名男子抱着襁褓奔逃,怀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向燃烧的城楼,嘴里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苏沅……苏沅……”
泪水无声滑落。她终于明白??这个叫“阿沅”的女人,是她的前世。
原来,她并非只是这一世才投身于记忆修复事业。早在百年前,她就曾是一名战地医生,在混乱年代里拼尽全力抢救伤员,最终死于一次空袭。而那个喊她名字的男人,是她丈夫,也是守寂司早期成员之一。他曾试图抹去她的记忆以保全自己,却在最后一刻反悔,将她的意识封存于一块微型晶石之中。
“所以……我不是选择了这条路。”苏挽跪坐在废墟中央,声音颤抖,“我是回来完成未竟之事。”
与此同时,西部荒原上的“静默之子”内部发生分裂。
一部分极端派坚持摧毁所有记忆载体,甚至策划刺杀念安;另一部分则开始质疑自身的信念。其中一名割舌者,在目睹一名小女孩通过共忆装置看到母亲前世被害的真相后,竟流下血泪。当晚,他偷偷取回埋藏多年的家谱残页,用炭笔在沙地上写下三个字:**我想记。**
这一举动迅速蔓延成一场隐秘的觉醒潮。越来越多的“静默者”开始暗中接触缓冲村落的志愿者,请求帮助他们逐步恢复记忆连接。三年内,超过四万名前“静默之子”成员重新登记为记忆公民,并自发组建“赎忆团”,专门协助受害者家属寻找失踪亲人的精神痕迹。
然而,真正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某日深夜,全球共忆网络突现异常波动。数十个分布在不同大陆的记忆主库同时报告数据紊乱,部分已归档的意识片段出现“逆向湮灭”现象??即已被保存的记忆正在凭空消失,且无法追溯原因。
技术团队紧急排查,发现攻击源并非来自外部黑客,而是源于系统内部某个未知协议模块。更令人惊骇的是,该模块的代码特征与初代“大遗忘工程”的核心算法高度相似,但却更加精密、更具渗透性。
“这不是重启。”首席架构师面色苍白,“这是进化版的大遗忘??它能精准识别并清除特定类型的记忆:关于爱的、关于牺牲的、关于原谅的。它要抹去的,是人类最柔软的部分。”
念安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启动最高级别应对机制。她调出晶核中的原始协议比对,终于在一个极深的加密层中发现了端倪:那段代码,竟源自陆知远当年设计的“净化程序”备份。
“不可能……”苏挽喃喃道,“他不会留下这样的后门。”
“也许不是他留下的。”念安目光渐冷,“而是有人借用了他的名义。”
就在此时,一名失踪多年的前守寂司高官突然现身,自称掌握关键情报。他在视频通讯中面容枯槁,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断续如风中残烛:
“你们以为……黯语者是外来的侵蚀体?错了。它是从我们心里长出来的。每一次逃避真相,每一次选择沉默,每一次为了‘和平’而掩盖伤痛……都是在喂养它。陆知远当年确实关闭了主控系统,但他低估了人性本身的脆弱。现在,它回来了??而且学会了伪装成正义的模样。”
他说完这句话,画面戛然而止。追踪信号显示,发送位置位于北极圈内一处废弃的共忆中继站。那里曾是冷战时期的精神实验基地,后来因事故被永久封锁。
念安决定亲自前往。
同行者只有两人:苏挽,以及那位曾交出黑石的前守寂者??如今已是“赎忆团”领袖,人们称他为“归名者”。
三人乘坐磁浮梭穿越极夜,抵达那座埋在冰层下的钢铁巨构。入口处锈迹斑斑的铭牌上写着:“ProjectMnemosyne-记忆女神计划”。推门而入的瞬间,寒气扑面,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冰晶,每一粒都折射出微弱的记忆光影。
深入地下三百米后,他们找到了主控室。中央平台上,一台古老的量子主机仍在运转,屏幕上滚动着无数人名??全是近年来自愿上传记忆的普通人。而在名单最上方,赫然标注着一行红字:
【目标锁定:念安|启动‘清心协议’倒计时:72:00:00】
“它把我当成了源头。”念an冷笑,“因为它知道,只要我动摇,整个共忆体系就会崩塌。”
苏挽检查系统日志,发现主机每隔十二小时便会自动筛选一批“高情感负荷记忆”进行清除,并将其转化为黯语者的能量补给。而这一切的操作权限,竟绑定在一个早已注销的身份密钥上??**陆知远**。
“有人冒充了他。”归名者沉声道,“或者……利用了他的残留意识。”
念安摇头:“不,我觉得……这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另一面。陆知远一生都在对抗遗忘,可他也曾亲手执行过清除任务。那些愧疚、自责、自我怀疑……全都沉淀在他的潜意识深处,形成了一个‘阴影人格’。现在,这个影子活了过来,打着‘净化虚假情感’的旗号,想要重建一个‘绝对理性’的世界。”
“那就让它面对真正的陆知远。”苏挽取出一枚水晶,“我把他在共忆庭消散前的最后一段对话录了下来。也许,能让它听见本体的声音。”
他们启动反向共鸣阵列,将那段影像投射进主机核心。画面中,陆知远微笑着说道:“告诉后来者,不要怕记得。哪怕记住的是痛苦,也比麻木更接近真实。”
话音落下,主机剧烈震颤,屏幕上的倒计时猛然停滞。
紧接着,一道虚影缓缓浮现??身形与陆知远完全一致,但眼神冰冷,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
“你说‘真实’?”那影子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可人类所谓的‘真实’,不过是情绪的奴隶。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让仇恨复活,让旧怨重燃,让无数家庭因一段过去的记忆而支离破碎。你们真的带来了和平吗?还是只是把伤口撕得更深?”
念安直视着他:“我们没有带来完美和平,但我们带来了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忘记,也可以选择铭记。但你无权替所有人做决定。”
“权利?”影子冷笑,“软弱才是最大的暴政。你以为你在解放灵魂?不,你是在放纵混乱。只有彻底清除情感污染,才能迎来真正的秩序。”
“那你和最初的守寂司有什么区别?”归名者怒喝,“你们都说是为了‘更好’的世界,可你们剥夺的,正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东西!”
空气凝固。
片刻后,影子缓缓抬起手,指向念安:“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答应终止共忆计划,销毁所有主晶库,回归纯粹的数据管理。否则……我会从你最爱的人开始清除。”
话音未落,主机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道数据流直冲天际,穿透冰层射向卫星网络。数秒后,全球数百个城市同步响起警报:**共忆网络遭受高级别入侵,部分用户记忆正在被强制覆盖。**
念安咬牙,毫不犹豫地将晶核插入主机接口。
“既然你要谈真实……”她闭上眼,任由记忆洪流涌入全身,“那就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类。”
刹那间,她的意识扩散开来,连通全球每一个接入共忆网络的灵魂。她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千万记忆的交汇点。她看见母亲抱着新生儿喜极而泣,看见老兵在纪念碑前跪地痛哭,看见恋人跨越时空重逢相拥,看见仇敌握手言和,老泪纵横……
这些画面如潮水般冲击着主机核心,冲击着那个自诩理性的影子。
“这……这不是逻辑!”影子咆哮,“这是混乱!是无序!”
“这是生命。”念安睁开眼,眼中流淌着星光,“你害怕的不是情感,是你自己。因为你也是由痛苦诞生的,可你拒绝承认那份痛苦的意义。”
主机轰然炸裂,红光熄灭。
影子在消散前最后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动,似是说了什么。没人听清,但苏挽读出了口型:
**谢谢你……让我也被记得。**
危机解除。
然而,念安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黯语者的本质,是人类对痛苦的恐惧所凝聚的集体阴影。只要还有人宁愿遗忘也不愿面对,它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但它也无法彻底胜利,因为总有人愿意开口,有人愿意倾听,有人能在黑暗中依然点燃一盏灯。
一年后,全球首座“记忆共生学院”在启明洲落成。这里不教授知识,而是训练心灵如何承载记忆、理解他人、与过去和解。孩子们从小学习冥想共感,体验不同人生的悲欢离合。教室墙上挂着一幅巨画,描绘的是第九门化作书籍的那一夜,题字写道:
**我们不是要记住一切,而是要学会带着记忆活下去。**
某个月圆之夜,念安再次来到海边。她翻开《共忆录?人间篇》的新章节,读到一则投稿:
>“我曾是个施暴者。酗酒、打妻子、毁掉整个家。醒悟时已太迟。我以为自己不配被记住,更不配被原谅。可去年冬天,我在共忆平台上听到女儿讲述她的童年。她说她恨我,但也说她记得我唯一一次给她扎辫子的手很温柔。那一刻,我哭了。我开始写忏悔录,不是求赦免,而是为了让像我这样的人知道:堕落之后,仍有回头的路。”
>
>??匿名
她合上书,仰望夜空。
第九门静静悬浮,那本书的封面依旧空白,但边缘已泛起淡淡的金纹,像是墨迹即将渗入纸面。
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远方孩子的诵读声:
“我记得我的曾祖父,
我记得妈妈的眼泪,
我记得战争,也记得和平,
我记得伤害,也记得宽恕。
我不怕记得,
因为我知道,
总会有人,
愿意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