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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生日这天,阮城把她接了回来。
换去了一身素服,穿着家常衣服,头发用一根发簪挽起,简单的上了妆,没了那股看破红尘的模样,像个正常人了。
她这些年吃斋念佛,除了偶尔回一趟阮家,已经断了和外界所有的联系。
所以说是过生日,其实除了阮时笙和阮城,也找不到别的人来给庆祝。
好在阮时笙把薛晚宜和姜之瑜都叫了过来,许靖川和孟景南自然也会跟过来。
安安也在院子里跑,一下子就热闹了。
大夫人下了车,看到这场景意外了一下,然后就笑。
她过来看着阮时笙,“几个月了?”
阮时笙说,“快六个月。”
大夫人点头,“快了。”
今天没叫阮柏两口子,大夫人也没提,她那血缘亲情的大儿子一家,也被她当成红尘俗世一般给切割掉了。
进屋坐下,人多,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酒店那边订了餐,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送了过来。
一辆小餐车直接开进院子,工作人员帮忙把东西提进了餐厅。
饭菜打包好的,拆开就可以了。
阮时笙在餐厅拆快餐的包装,又分发碗筷。
这边还在忙着,孟缙北就进来,走到她身旁,压着声音,“你大伯来了。”
阮云章来了?
阮时笙着实是意外了一下,转头看去,还真是他。
他车子开不进来,按道理来说门卫那边人脸识别,他人也是进不来的。
估计是跟着小区里的业主一起进来的。
他在院子里,阮城正跟他面对面的说着什么。
阮时笙转头朝客厅看去,大夫人在客厅坐着,薛晚宜正在陪她聊天,她侧着头,听得很认真,仿佛没有注意到外边又来人了。
孟缙北说,“你大伯自己找过来,这是实在拉下脸了。”
阮时笙收了视线,继续低头摆碗筷,“太晚了。”
这都多少年了,现在才想起来回头,实在是来不及了。
她不敢说特别了解大夫人,但是将近二十年的夫妻离心,她的一颗心应该早凉了。
大夫人但凡还对他有点念想,此时都不会是那个模样,完全视他如空气。
不知道阮城怎么跟阮云章聊的,最后俩人都进屋了。
阮云章面上挺客气,并没有因为没通知他而生气。
他进来先看了一下大夫人,然后又去跟几个小辈打了招呼。
阮时笙已经把碗筷都摆放好,出去后假装才看到阮云章,“大伯来了。”
她也没解释为什么不叫他,只说,“长得还挺巧的,正好吃饭了。”
随后她招呼大家去餐厅坐下。
大夫人被薛晚宜扶着起来,转身朝餐厅走,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阮云章自己跟着过来,等坐下后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有点尴尬的,又抬头看了下大夫人,之后把电话给挂了。
本来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但是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猜也猜到了。
只是挂了也没用,对方接二连三的打过来。
后来看阮云章操作了一下,阮时笙猜测应该是给拉黑了。
依旧没有,他的电话又一次次的响起,对方应该是换了号码。
最后阮云章起身,“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他出了客厅,走到院子里。
阮时笙瞄了一眼,他背对客厅站着,一手插兜,腰板站得笔直,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收了视线,她说,“大伯母,多吃点。”
因为照顾大夫人吃素,有些菜是单独点的,特意叮嘱厨师换锅炒,尽量不沾荤油。
果汁是鲜榨的,大夫人端起来,趁着阮云章不在,跟他们碰了杯,说是很感谢。
本来这次生日是没打算过的,她想着在寺院吃顿素食就行了。
可阮城坚持,正好最近也没有法会,不用上课,她想了想,也就出来了。
没想到这么多小辈给她庆祝,她说很高兴,很谢谢他们。
这些话说完,阮云章进来了。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他一进来,大夫人就放下了杯子。
阮云章看了看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肯定也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
他就敛了神色,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了饭。
等饭吃完,阮城拿了蛋糕出来。
水果蛋糕,不算很大,只是意思意思。
大夫人只吃了几口,她还说,“告诉你别买别买,没必要弄这个仪式,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在乎这些。”
阮城说,“我们大家想跟着沾沾光,过生日的人身上有喜气,粘一点,以后大家都顺顺岁岁。”
阮云章也吃了一块,中途一直拿出手机看,应该是有信息进来。
到最后阮城有点无语,跟他说,“你要是事情多的话就去忙。”
阮云章一愣,赶紧说,“没有,事情不多。”
他解释,“都是垃圾信息,现在这些推销无孔不入,也不知怎么就把我的信息弄到手了。”
阮城没再说话,等大家吃了蛋糕又转去客厅。
本来是想坐着聊一会儿,但是大夫人看了一眼时间,说她要回寺院了。
其实能看得出,她只是不想搭理阮云章,不想跟他同处一个屋檐。
阮城说送她,阮时笙也没过多挽留。
将人送到院子里,阮云章跟过来,“阿城,我坐你车出去,我车停小区外了。”
阮城回头看他,过了两秒才答应,“好。”
阮云章上了车,也是坐的车后排,跟大夫人一起。
随后车子开走,阮时笙叹了口气,她第一次看到阮云章这个样子。
他从前虽不说架子端的多高,但也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对着他有些看不上的发妻。
看来这次是真后悔了。
可真是,早干什么去了。
但凡早点,都还有机会。
阮时笙转身进了客厅,安安有点困了,她带着姜之瑜和安安上楼,让安安睡在次卧。
孟景南没吭声,但是也跟着上了楼。
阮时笙有点意外,回头看他,“安安现在是大哥哄睡吗?”
孟景南说,“现在需要两个人才能哄她睡。”
他话说完,安安就开了口,“我要爸爸和妈妈都在我旁边。”
阮时笙看了一眼孟景南,露出了然的表情,“这样啊。”
她笑了,“挺好的。”
如此她就不过多掺和了,引着他们进了房间,之后就退了出来。
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薛晚宜,她倚着栏杆站着,压低声音问,“那俩是和好了?”
“没有吧?”阮时笙说,“但是我感觉也快了。”
她把话题岔开,下巴抬了抬,对着楼下的许靖川示意,“你们俩好事将近了吧。”
薛晚宜想起上次接电话的事,尴尬了一下,“还没有。”
她说,“这两天他在处理手上的事情,事情处理完的吧。”
阮时笙站到栏杆旁往下看,“生意都要处理掉了,看来他对你也是下了血本。”
薛晚宜笑了,“是吧。”
她说,“他没谈过恋爱,就很容易认准一个人。”
这么一说,阮时笙就想起了古朝,问了下她的情况。
薛晚宜跟古朝是有联系的,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面上的伤恢复的也还行,化了妆看不太清楚。
她现在一切如常,跟护工一起照顾她姐姐。
她姐姐情况好转了一些,但也没说如正常人一样,只能说人养的胖了一点,身体机能好了一些,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古朝自己攒了些钱,这次离开许靖川也给了她一笔,同时放了话,日后她需要,经济上尽管开口。
所以她未来的路应该不难走。
阮时笙又说起另外一个人,“前两天我看到贺燕归了。”
薛晚宜已经好长时间没想起来这个人了,以前俩人也能玩到一起去,但他似乎只是个过客,在她生活中出现又快速的消失。
她问,“哪里遇到的?”
“他去了画廊。”阮时笙说,“他和你贾哥关系好。”
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就关系好了,一直都有联系,还动不动就碰个面。
贺燕归去了画廊,在那里待了一下午。
阮时笙过去正好碰上。
他重新理了发,看起来挺正经的,穿的衣服也是正常的休闲装。
之前爱戴大金链子和大耳钉,如今都没了,往沙发上一坐,规规矩矩的,任谁也看不出从前是个混不吝。
阮时笙说,“当时还提醒你了,说起你和你们家的许先生。”
贺燕归没回避这个话题,甚至还问了两句,问他们俩过得好不好。
得知俩人甜甜蜜蜜的,他表情稍不自在,但反应也还好,嗯了一声,说那就好。
阮时笙说,“他成熟了好多,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薛晚宜笑着,“挺好的,以后就不用他哥总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