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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等魏云舒反应过来捂住女人嘴时已经太晚了。
马上就会有人赶来,等那些人一来,女人再当场拆穿她的身份,她必定会交代在这里。
情急之下,魏云舒只能说道:“你要是把我供出去,你这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里!到底是要相信我赌一把,还是要认命在这里任人糟蹋过一辈子,你好好想想!”
女人神情突然一狠,从身上摸出来一根银钗子就冲魏云舒脖子刺来,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女人力气大得惊人,几下就挣开了。
见行刺失败,女人忽然间又将银钗子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刺下去,魏云舒来不及阻止,只能伸手挡在女人脖子前,银钗子“噗”的一下刺入手掌,痛得她浑身一冷。
女人没想到魏云舒会救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听到有脚步声逼近,魏云舒忍着痛道:“相信我,我没骗你,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把你们都救出去。”
没时间了,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
“相信我,再救你自己一次。”
话音刚落,女人的眉头舒展开来。
也是在这一瞬间,门被老鸨推开了。
魏云舒赶紧把受伤的手往背后一藏,顺带抢走了女人手中的钗子。
没等老鸨问,就惊讶道:“你来干什么?玩个女人还带查房的啊?”
老鸨一时间不明所以,只好解释道:“我刚才听到阿晴喊救命,怕出事了,过来瞧瞧,客人你没什么事吧?”
“害。”魏云舒抬起没受伤的手挥了下,“玩儿呢!我就好这口,没事儿!”
“是吗?”
老鸨多疑,眼神在阿晴身上扫了一圈,见阿晴还是那副死鱼样,也就放下心来。
“不好意思,没料到你好这口,打扰了打扰了。”
老鸨出去时特意关上了门,等了两三息的功夫,又猛的一下推开门来。
见她和阿晴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才笑笑重新关上了门。
魏云舒等了一会,确定老鸨不会卷土重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阿晴转身,不再是死鱼样,眼神有点迷茫又有点复杂,“你刚才,明明有机会杀了我的。”
“我说过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
魏云舒把银钗子还给阿晴,见银钗子上面有血迹,又擦了擦才放到阿晴手里。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赌一赌又何妨?你帮我,我就有办法将你救出去。”
阿晴望着手里的银钗子,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就声音哽咽道:“这银钗子……是一个姐姐临死前塞给我的。”
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姐姐是被人活生生折磨死的,这栋楼里,连根筷子都不会给你,就怕你拿了闹事,这钗子是姐姐拼了命才藏起来的,姐姐说,希望它能帮我走出去,若不能……就用它送自己一程。”
提到往事,她眼泪掉个不停。
“我曾经也尝试过无数次逃出去,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抓回来就打个半死,伤还没好就得接待各种各样的男人,我有时觉得我这身子到处是洞,破破烂烂的,那些洞里长满了蛆,脏得要死。”
“姐姐死了之后,我就不逃了,我巴不得那些男人折磨死我,这样到了下面还能和姐姐做个伴,我一直藏着姐姐的钗子,没有一日不在想着了断自己,可是我又下不了手。”
“再后来我就不想了,我任由自己被各种各样的男人作践,想着总有一日当我足够厌恶自己的时候,就用姐姐送我的钗子送自己上路,其实今日在你来的时候,我就打算了断自己,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阿晴抬手摸了下眼泪,余光看到魏云舒的手掌还在流血,又用湿润的眸子看她。
“对不起,你是好人。”
阿晴说完这句话就拿出自己的帕子,要帮魏云舒包扎伤口。
怕她觉得脏,又说:“这帕子是干净的,我每日都洗,从不给人用,你放心。”
魏云舒任由着阿晴把她的手抓过去,再小心地用手帕包扎。
“你是愿意信我了?”她问。
阿晴顿了一下,极轻地点点头,“我会帮你,但我不奢求你能救我出去,这里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救我的。”
否则,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样久,这里的女人也不会直到死都没能离开。
“你恨廉冲吗?”魏云舒问。
“恨,这里没有人不恨他。”阿晴说。
“只要找到赌坊真正的账本,曝光赌坊不为人知的内幕,我就能够扳倒他。”
阿晴苦笑了下,“谈何容易,这里不是没有官府的人来查,官府的人来了又去,我们也还是被困在这里,就连大理寺,都拿赌坊没办法,你一个人又如何能做到连大理寺都做不到的事。”
魏云舒怔怔地望着阿晴的头顶,不怪阿晴不信她,任何一个被困在这里的人,都经历了无数次绝望,自是不会信一个小小女子的狂妄之言。
她能给出的,也就只有一再保证。
“阿晴,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或许是不想再给自己莫须有的希望,阿晴没有说话,只温柔地在手帕上打了个结。
“我这里没有药,只能这样帮你止一下血,你早些出去,找个大夫看看。”
魏云舒看了眼手掌,好在银钗子没有从手掌扎穿到手背,尽管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出血量小了许多。
“阿晴,账本的事,你能不能帮我?”
阿晴又去扯了一件衣裳出来,蹲在地上开始擦滴下来的血。
“我知道赌坊有另一个账本,但它在哪我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东西,廉冲轻易不会告诉他人,不过……”阿晴抬起头来,“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谁?”
“漫烟,她来这里三年了,一直都是廉冲的心头爱,她住在后面那栋楼,待遇与我们不同,廉冲不让她独自出去赌坊,不过她可以在赌坊内自由活动,并且想出去外面只要廉冲陪着就能去。”
这么一听,廉冲对待这个漫烟确实特殊。
魏云舒问:“她是怎么来这里的?跟你们一样吗?”
“不一样。”阿晴摇摇头,“她是被廉冲绑回来的,据说在刚来那段时间,她也闹得厉害,后来渐渐的就不闹了,再后来,就从了廉冲。”
“据说?”
“是啊,漫烟来得比我还早一年呢,她的事我也是听别的姐姐说的,她们还说廉冲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除了不让她跑,别的事能答应都答应,你真要想拿账本,去找漫烟更有可能帮得到你。”
魏云舒沉思了一下,先不说这漫烟是什么为人,再者贸然去找漫烟,弄不好会打草惊蛇,但这也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这赌坊里的人,再没有比漫烟与廉冲更亲近的人了。
最终,决定先试探一下漫烟的态度,“我要见漫烟,你能不能引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