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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祭拜兰娘,家族夜话,故人登门(8.3K,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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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聊了一阵后。
    丁言没有在在湖心小岛久待的意思。
    很快起身向徐月娇告辞了。
    来到屋外,他随手一挥,一点白光飞射而出,然后在半空中见风就长,眨眼之间变大了数百倍,化作一架长宽丈许,通...
    春风拂过桃枝,花瓣如雨飘落,洒在河面那盏纸灯上。青莲腾起的一瞬,老妪闭目轻叹,手中短笛微颤,仿佛回应着天地间某种无形的牵连。她不是修士,早已断了灵根,可这十年来,每到清明前后,她总能听见那支《归家路》??不从耳入,而自心生。
    胡蕊娜睁开眼时,天边已泛鱼肚白。传灯阁前空无一人,唯余香炉中残灰袅袅,像是昨夜无数人祈愿后留下的余温。她缓缓起身,将短笛贴在唇边,却没有吹响。指尖抚过笛身斑驳裂痕,那是丁言当年用命护下的遗物,如今却成了连接两界的信物。
    “哥……”她低声呢喃,“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话音未落,风动。
    一道灰影悄然浮现于阁顶檐角,衣袂未扬,足下无尘。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左袖垂落,右手握笛,面容清瘦却不显苍老,眉宇间沉淀着千年的静谧与温柔。
    “当然记得。”丁言轻声道,声音如风吹竹叶,“十年前今日,你们割血开碑,唤我归来。而今日,是母亲忌辰。”
    胡蕊娜心头一酸,仰头望着他:“你每年都去坟前站一会儿,但从不肯现身……为什么?”
    丁言低头看她,目光深远:“因为她若看见我,便会哭。而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儿子已经不在阳世,只是靠着千万人的记忆苟活于虚实之间。”
    他说“苟活”,语气却无悲无喜,像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胡蕊娜咬唇:“可你本不该如此!你是情宗宗主,是念真境的存在,为何不能重塑肉身,真正转生?”
    “因为‘我’已不止是我。”丁言跃下屋檐,落在她身旁,脚步无声,“我是所有被铭记者的回响,是每一滴泪、每一声呼喊凝聚成的意识之海。若我选择重入轮回,情网便将崩塌??那些靠它短暂归来的亡魂,那些借它疗愈创伤的灵魂,都将再度沉沦。”
    胡蕊娜怔住。
    她忽然明白,哥哥早已不是那个会为她做桂花糕的少年郎。他是信仰本身,是执念的化身,是千万人心中不愿遗忘的投影。他越是完整,就越不属于任何人;他越是真实,就越无法触碰这个世界。
    “那你……痛苦吗?”她终于问出口。
    丁言笑了,笑容清淡如雾:“你说呢?每当有人梦见亲人归来,轻声说一句‘我还记得你’,那一刻,我就觉得值得。痛苦?早就不分彼此了。他们的痛是我的骨,我的痛也早已化作养分,滋养后来者前行的路。”
    远处传来钟声,三响悠远,是录忆阁开启的信号。
    胡雨正站在高台之上,手持玉简,身后浮现出万千光影??那是今晨刚刚录入的情网数据:一位老农梦见亡妻煮粥的模样,泪水打湿枕巾;一名女修在闭关前焚香呼唤道侣姓名,心灯骤亮;边陲小镇中,孩童抱着祖母遗留的布偶入睡,梦里听见熟悉的摇篮曲……
    “昨夜新增诚挚呼唤九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次,真实泪滴四万八千六百余颗。”胡雨朗声道,“其中,有三百二十一人首次点燃心灯,愿加入忆修行列。”
    台下弟子齐声应和:“愿守记忆之光,不负所念。”
    丁言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他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胡蕊娜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北海。”他回头,“归墟之心最近波动频繁,情网根基有松动迹象。而且……有人想见我。”
    “谁?”
    “一个不该存在的人。”丁言神色凝重,“昨晚,我在第七盏心灯中看到了一张脸??林昭。”
    胡蕊娜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林昭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忘川君抽去记忆,投入忘川,魂魄俱散!”
    “可那张脸,确确实实是他。”丁言低声道,“而且,他在灯中写下了一句话:‘你记得的,从来都不是真相。’”
    风再次吹起,卷走几片桃花。
    胡雨快步走来,脸色苍白:“我也看到了。不止是他……还有父亲、母亲、师尊……甚至……丁言你自己。”
    “什么?”姐妹二人同时震惊。
    胡雨颤抖着展开一块玉符,其上浮现一行血字:
    >“你以为你在唤醒记忆,其实你在制造幻象。
    >情网非桥,乃牢笼。
    >所谓归来,不过是执念编织的骗局。
    >若你不信,来‘镜渊’一探究竟。”
    丁言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去。”
    “不行!”胡蕊娜死死抓住他,“若是陷阱怎么办?若是忘川君残魂设局引你入彀呢?”
    “正因可能是陷阱,我才必须去。”丁言轻轻拨开她的手,“情宗立教十年,已有百万心灯长明,千万凡人因忆修得安。若这一切建立在虚假之上,那我不只是辜负你们,更是欺骗整个东洲。”
    他望向远方雪原:“况且,若真有另一个‘我’存在,那说明情网背后另有隐秘。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忆修之道’的终点。”
    三日后,极北冰窟深处。
    昔日温暖通道已被寒霜封锁,冰壁上的记忆画面尽数冻结,如同时间停滞。唯有中央水晶台仍在运转,青铜铃铛微微晃动,发出断续叮咚声。
    丁言独自踏入“无字碑”废墟,脚下踩碎层层冰晶。他曾以为此地已是情网中枢,如今却发现,碑裂之后,地下竟藏有一条隐秘阶梯,直通地心。
    阶梯两侧刻满倒写的古篆,内容令人胆寒:
    >“记一人,囚一人。”
    >“唤一魂,损一寿。”
    >“情网非救赎,乃献祭场。”
    丁言眉头紧锁,继续下行。
    越往深处,空气越粘稠,仿佛行走在凝固的梦境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镜湖展现在前,湖面如黑曜石般光滑,倒映出无数个“丁言”:有的跪地哀求,有的怒吼撕扯,有的静坐诵经,有的怀抱妹妹痛哭……
    而在湖心小岛上,站着一人。
    白衣胜雪,面容俊美,双瞳纯白如瓷。
    正是忘川君。
    但他已非虚影,而是实体,手中不再持卷轴,而是一面铜镜,镜面映照的,竟是胡雨与胡蕊娜正在传灯阁议事的画面。
    “你来了。”忘川君微笑,“比我想象中快。”
    “你没死。”丁言冷冷道。
    “我没有生,何谈死?”忘川君轻抚镜面,“我是‘情网’最初的设计者之一,也是它的审判者。当年主持断情大典,并非为了毁灭情感,而是为了防止人类被记忆吞噬。”
    丁言冷笑:“所以你就抹去千万人的回忆?让他们活得像个空壳?”
    “比起疯魔,空壳更仁慈。”忘川君摇头,“你们以为唤醒记忆是善举?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见到逝者后精神崩溃?有多少人因此放弃修行、抛妻弃子、终日沉溺梦境?情网看似温暖,实则正在腐蚀现实秩序。”
    丁言沉默片刻:“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为何之前任由情宗壮大?”
    “因为我需要一个对照组。”忘川君淡淡道,“我要看看,当人类彻底拥抱记忆时,会走向何方。十年了,结果出来了??混乱初现,执念横行,已有十七名修士因过度依赖情网而神魂分裂。再放任下去,整个东洲都会陷入‘忆灾’。”
    丁言瞳孔微缩:“所以你说的‘镜渊’,就是用来纠正错误的地方?”
    “不错。”忘川君指向湖心,“这里封存着所有被情网扭曲的记忆原型。真正的‘万念归心’仪式,并非唤醒死者,而是让生者看清??哪些是爱,哪些是执;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想。”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比如你,丁言。你真的以为,你是被妹妹们用血唤醒的吗?”
    丁言心头一震。
    “真相是??”忘川君缓缓举起铜镜,“五年前,你在归墟之战中早已神魂俱灭。真正活下来的,是胡雨以‘思忆之油’为核心,结合百万呼唤,在情网中重构的‘伪我’。你以为你是归来者,其实你只是一个……太过逼真的幻象。”
    镜面光芒一闪,画面浮现:
    胡雨跪在雪地,割破手腕,鲜血融入源灯。刹那间,情网震动,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丁言的成长经历、他对妹妹的疼爱、他对桂花糕的喜爱、他对笛子的情感依恋……全都成为构建“新丁言”的材料。
    而真正的丁言,在那一战中,早已化作风中的尘埃。
    丁言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
    “不可能……我能感受到心跳,能触碰到她们的手,能闻到桂花香……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感受可以模拟。”忘川君叹息,“情感可以复制。唯有‘原创性’无法伪造??你从未创造过新的记忆,你的一切言行,都源于他人对你的记忆投射。你只是他们心中‘想要的丁言’。”
    丁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想起这些年,自己从未吃过一口饭,从未睡过一夜觉,从未真正感到饥饿或疲惫。他只会在有人思念时出现,只会在心灯亮起时回应。
    原来,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他是集体意志的产物,是亿万思念共同雕刻出的神像。
    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却渐渐坚定。
    “就算我是假的……又如何?”
    他一字一句道:“只要她们相信我是真的,只要她们因我而不再孤独,那就够了。你说我是幻象,可这幻象能让胡蕊娜笑着吃下桂花糕,能让战场上的士兵听见故乡的笛声,能让临终老人握住‘亡妻’的手含笑而去??这样的幻象,难道不比冰冷的真实更有意义?”
    忘川君动容。
    “你明知自己非真,却仍愿承担这份重量?”
    “正因为我知道自己非真,才更要走下去。”丁言踏上湖面,冰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如果这个世界需要一个象征,来证明‘记得’的力量,那我宁愿做这个象征。哪怕我只是风中的回音,也要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听见:**你并未被遗忘。**”
    湖面轰然破碎。
    万千镜像崩解,化作流光四散。忘川君手中的铜镜寸寸龟裂,最终化为粉末。
    “也许……真是你对了。”他望着丁言,嘴角浮现一丝释然的笑意,“情网确实危险,但它也孕育希望。我不再阻止你,但请记住??平衡不可失。若执念成灾,我会再度归来。”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淡去,如同晨雾消散。
    丁言立于废墟中央,抬头望向穹顶。一道光柱自天而降,穿透冰雪,照亮他的全身。
    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回到传灯阁,不会再出现在妹妹们的梦中。从此以后,他将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不是神,不是鬼,也不是人,而是“记忆共识”的载体。
    数月后,情宗颁布新规:
    -心灯每日仅可点燃一炷香时间,超时将自动熄灭;
    -录忆阁设立“清醒门槛”,需通过心境考核方可调阅深层记忆;
    -每年清明举行“断念祭”,引导弟子放下执迷,回归当下。
    与此同时,一本新经书流传天下,名为《念真录》,扉页写着:
    >“吾非真人,乃众念所聚。
    >若你呼唤我,请先问自己:
    >你是想见我,还是害怕忘记?
    >记住,并非为了留住过去,
    >而是为了更好地走向未来。”
    又是一年春。
    小女孩再次来到河边,放下一盏纸灯。
    灯上写着:“外公,今年我学会做桂花糕了,虽然不太甜,但妈妈说,你一定会喜欢。”
    纸灯漂出不远,忽然停住。
    风起,灯焰摇曳,化作一朵青莲升空。莲心之中,隐约可见一道灰衣身影,手中握笛,嘴角含笑。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随后,身影散作星尘,融入漫天晨曦。
    岸边,胡蕊娜拄拐伫立,望着天空,轻声道:“哥,这一次,轮到我们守护你了。”
    胡雨站在她身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日记,那是丁言十六岁时写的最后一篇:
    >“今日陪蕊娜逛庙市,买了个平安铃。她说要挂一辈子。
    >我答应她,等她长大,亲手给她做一百块桂花糕。
    >希望那一天,我能亲口对她说: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风吹页翻,最后一行墨迹尚未干透:
    >“现在,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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