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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的手指在对讲机按钮上停顿了一瞬，耳机里传来前方队员急促的喘息声。
“目标正在与不明身份人员发生冲突，现场围观群众较多，情况不稳定。”耳机里的声音被背景嘈杂吞没，“请求支援！”
沈棘眉头一皱，迅速扫了一眼监控画面。赵岩和那两个神秘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有人则往后退开空出一片混乱的空间。
“所有人注意，立即靠近现场，控制局势！”他低声命令道，同时拉开车门，一脚踩进潮湿的夜风中。
云芷紧随其后，手里提着便携式记录仪，一边跑一边戴上手套：“对方可能是赫柏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沈棘点头，快步朝事发地点奔去。他们距离事发地约有五十米远，但街道狭窄，人流密集，加上灯光昏暗，让他们的推进变得缓慢而艰难。
“警察！都别动！”当他们终于赶到现场时，沈棘拔出配枪，高声喝止。他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却并未起到预期的效果。
赵岩正被其中一人压在地上，另一人则站在旁边准备补上一脚。听到喊声，赵岩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怒吼一声，奋力挣脱压制，抬腿将对方踹翻在地。
而那两名神秘人显然误会了警察的身份，以为是赵岩叫来的帮手，其中一人甚至直接挥拳冲向最近的一名警员。
“拦住他！”沈棘大吼。
几名便衣立刻上前，试图控制局面。可混乱之中，谁也无法分辨敌我。赵岩见状，趁机翻身站起，拔腿就往巷子里钻。
“拦住赵岩！”沈棘咬牙，几步追上去。
与此同时，那两名神秘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他们被三名警察围住，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员一个擒拿动作将其中一人按倒在地，另一人则挣扎着挥舞手臂，试图反击。
场面彻底失控。
有人尖叫，有人推搡，人群开始四散逃开。几名围观者举起手机继续拍摄，镜头在混乱中晃动不定。
沈棘眼看赵岩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巷口，心中一紧，脚下加快。他几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赵岩的肩膀，将其拽回。
“你他妈谁啊？”赵岩回头就是一拳，直冲沈棘面门。
沈棘侧头避开，顺势用臂肘顶了一下赵岩的腹部。赵岩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两步，脸上满是惊愕。
“警察！”沈棘厉声道，同时亮出证件。
赵岩愣住了，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那名从地上爬起来的神秘人突然扑了过来，拳头直奔沈棘的太阳穴。
沈棘本能地侧身闪避，但对方动作极快，还是擦到了他的脸颊。他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反手一掌劈在对方手腕上，将他的拳头震开。
“全都住手！”沈棘大吼，同时一脚踢中那人的膝盖。
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另一边，云芷已经控制住了另一名神秘人，正将他的双手反剪扣住。她额角渗出冷汗，呼吸急促，但仍保持着冷静。
“别动，不然我真不客气。”她低声警告。
那男人咬牙切齿，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赵岩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目光在沈棘和那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神色复杂。
“你们……到底是谁？”他嘶哑地问。
沈棘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冷冷地看着他：“我们是警察，你是毒贩。”
赵岩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辩解，却被沈棘打断。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最好祈祷刚才那两个人不是来杀你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引擎声。
一辆黑色轿车高速驶来，车灯刺破夜色，照亮了整个街口。
车内坐着两个戴墨镜的男人，神情冷漠，车速却丝毫没有减缓，反而猛地撞向路边的护栏。
“小心！”云芷惊呼。
沈棘反应极快，一把将赵岩推开，自己则迅速翻滚到一旁。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车子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冲过，溅起一片尘土。
“他们是来接人的！”云芷大声说道，迅速掏出手铐，将赵岩牢牢拷住。
沈棘站起身，看向那辆疾驰而去的轿车，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让这些人活着。”
云芷皱眉：“如果这是赫柏的人，那说明他已经开始清理痕迹了。”
沈棘点点头，转头看向那两名被制服的神秘人。
“带走。”
警方迅速封锁现场，将三人分别押上不同的车辆。围观群众渐渐散去，街道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回到警局后，沈棘第一时间安排审讯。赵岩被单独关押，而那两名神秘人则被分开审问。
“你们是谁派来的？”沈棘坐在审讯室里，盯着其中一人。
那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沈棘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几分钟后，那人终于开口：“我们只是执行任务的人，老板是谁，我不清楚。”
“任务是什么？”
“带赵岩走。”
沈棘眯起眼睛：“你们怎么知道他在那儿？”
“有人通知我们。”
“谁？”
“不知道，只收到一条短信，说他在城南赌场附近出现，让我们过去接应。”
沈棘沉默了几秒，随后起身离开审讯室，走到隔壁房间，看着玻璃对面的另一个人。
同样的问题，得到了几乎相同的答案。
他走出审讯区，靠在墙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们在钓鱼。”云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棘回头，看到她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通讯记录。
“赵岩昨天晚上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内容只有三个字——‘午夜巷’。”
沈棘眼神一凝：“那个巷子，是他和那两人冲突的地方。”
云芷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是偶然碰上的，而是被人故意安排的。”
沈棘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是一场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赵岩的价值，以及我们的反应。”
云芷若有所思：“所以赫柏是在观察警方是否已经盯上了这条线。”
“不止如此。”沈棘低声道，“他在测试赵岩的忠诚。”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赵岩的表现不错，所以他才没有被当场灭口。”沈棘补充道。
云芷轻轻吸了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棘没有回答，而是走向白板，在上面写下几个名字：赵岩、赫柏、纱曼、幕后主使。
然后，他拿起笔，在赵岩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圈。
“既然他已经成了棋子，那就让他继续走下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而这场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沈棘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坚定。
“准备第二轮审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