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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警局外的台阶上，风裹着夜色扑面而来。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的窗户，灯光透过玻璃映出墙上的照片和那些不断更新的符号。云芷说得没错，这不是普通的犯罪组织，而是一个有明确目标、甚至带着某种信仰在行动的群体。
“他们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证明。”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回响。沈棘拉紧了外套，转身走进大楼。他已经安排好各组任务，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追踪他们的行踪。
第二天一早，调查工作全面展开。
一组队员开始走访废弃工厂区附近的居民，试图从目击者口中获取更多信息。王浩带着人调取了案发区域周边的监控录像，逐帧分析可疑车辆的出入情况。与此同时，技术员们对“新秩序”作案时间进行统计，并尝试找出其中的规律。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测试我们，那他们的行动一定不是随机的。”沈棘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前，面前摊开几张地图，“我们要做的，是找出他们的节奏。”
云芷正在整理最新的案件资料，她将七起案件的时间标注在一张表格上，然后用不同颜色标记出作案手法的变化。她的手指在表格上轻轻滑动，眉头越皱越紧。
“你发现了什么？”沈棘问。
“这些案件的时间间隔并不是固定的，但有一个共同点——每次作案之后，都会有三到五天的沉寂期。”她指着表格说，“这段时间内，没有新的异常活动，也没有任何线索出现。”
“他们在调整。”沈棘点头，“就像运动员比赛后需要恢复状态一样。”
“而且你看这里。”云芷放大了几个关键节点，“这三次作案前后，都有一次明显的方向变化。比如，第一次是在市中心银行，第二次转向东郊的仓库，第三次又回到南城区的金融中心。”
“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沈棘低声说，“他们想看看我们会不会锁定某个区域。”
“所以我们要比他们更快一步。”云芷合上文件夹，“不能再被动等待他们出手。”
沈棘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上面画出几个圈。“现在，我们把所有线索集中在这三个区域：码头集装箱区、废弃工厂区、以及东郊的旧工业带。这三个地方都曾出现过他们的踪迹，而且彼此之间距离适中，方便快速转移。”
“我建议加强这三个区域的监控。”王浩插话，“特别是废弃工厂区，那边地形复杂，容易藏身。”
“好。”沈棘点头，“另外，联系老歪，让他帮忙打听最近有没有新的地下交易信息。尤其是关于高端材料的流通情况。”
会议结束后，沈棘亲自前往市局的技术科，找来专门负责图像识别的技术员。
“我要看最近一周，所有废弃工厂区附近的所有监控记录。”他说，“特别注意有没有重复出现的车辆或者人员。”
技术员很快调出了几段视频。画面中，一辆深色SUV频繁出现在不同的镜头里，车牌被遮挡，驾驶位的人始终戴着帽子，脸部模糊不清。
“这辆车至少出现了四次。”技术员指着屏幕，“每次都在晚上十点左右经过同一个路口。”
“调出它行驶路线。”沈棘说。
几分钟后，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清晰的轨迹。那辆车每次都绕开主干道，走偏僻的小路，最后消失在废弃工厂区的边缘地带。
“他们有固定据点。”沈棘目光微沉，“而且知道怎么避开监控。”
与此同时，王浩带队在码头集装箱区蹲守时，拍到了一段可疑画面。几名男子从一个封闭的集装箱里走出，其中一人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身形与之前监控中的嫌疑人高度吻合。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不到十分钟。”王浩汇报，“出来后直接上了车，往北边去了。”
“这条路线也指向废弃工厂区。”沈棘翻看着地图，“看来那里确实是个关键点。”
当天下午，警方开始对废弃工厂区进行重点布控。便衣警察分散在周围，安装临时摄像头，同时调配无人机在高空巡逻。
夜幕降临，工厂区陷入一片寂静。风吹过破败的厂房，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突然，一名便衣警察通过对讲机低声报告：“发现目标，三个人，进入厂区西侧的一栋建筑。”
沈棘立刻下令：“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观察。”
几分钟后，另一名便衣传来消息：“那栋楼里有灯光，但窗户都被封死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保持距离。”沈棘说，“先确认他们是否还有其他人接应。”
就在这个时候，王浩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们在调取之前的监控时发现了一个细节。”他的声音透着兴奋，“那辆SUV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一家已经倒闭的化工厂。而在那个厂区内，有一间实验室，曾经属于一家做高分子材料研究的公司。”
“你是说……”沈棘眼神一亮。
“对，那家公司在三年前破产清算，但他们的设备和技术可能还保留着。”王浩说，“如果‘新秩序’真的使用了那种特殊涂层，很可能就是从那里搞到的。”
沈棘立刻拨通云芷的电话：“你现在能不能去一趟那家化工厂？”
“我已经在路上了。”云芷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刚才王浩也通知了我。”
挂断电话后，沈棘看向窗外。夜色已深，风更大了，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他知道，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技术员匆匆跑进办公室，脸色凝重。
“沈队，我们在一段监控里发现了一件事。”他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画面，“这辆车……”
画面中，一辆银灰色轿车缓缓驶入废弃工厂区，车灯熄灭后，车内没有人下车。
“这是怎么回事？”沈棘皱眉。
技术员放大画面，仔细检查了车身的每一处细节，最终指着副驾驶门下方的一个划痕说道：“这个痕迹……是我们昨天才留下的。”
沈棘瞳孔一缩。
“也就是说，这辆车……”他顿了一下，“是我们的。”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泄密了。”云芷轻声说。
沈棘沉默片刻，猛地抓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立即撤离现场，封锁所有出口，我要知道是谁泄露了行动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