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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审讯室门口，指节在金属门框上轻轻敲了两下。屋内灯光刺眼，赫柏坐在桌前，双手被铐在椅背上，神情依旧从容。
“准备好了吗？”沈棘问身后的云芷。
“监控和录音设备都调试完毕。”云芷低声回答，“资料也已经整理好，随时可以开始。”
沈棘点了点头，推门而入。椅子在地面划出轻微的摩擦声，他坐下后，目光直视赫柏：“昨晚你没有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赫柏嘴角微扬，却未开口。
“我们已经在变电站找到了部分数据。”云芷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将几张打印出来的交易记录放在桌上，“这些账户都是空壳公司，资金流向境外。你想让我们查到这些，对吗？”
赫柏终于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张：“你们查不到幕后的人。”
“那就试试看。”沈棘语气冷硬，“你是谁的人？”
赫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是个棋子，而已。”
“所以你留下那些数据，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这一点？”云芷皱眉。
“不。”赫柏缓缓摇头，“我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还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但那个人……你们找不到。”
沈棘眯起眼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只是个替罪羊？”
赫柏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沈棘心头一震，转头看向云芷。她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眉头紧蹙：“他在暗示记忆里有线索。”
“医生说他头部受过伤。”沈棘低声说，“可能影响短期记忆，也可能藏着某些关键信息。”
“我们需要更深入的心理评估。”云芷补充道，“如果他真的记得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提取出来。”
赫柏看着他们交谈，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早已写好的剧本。
沈棘站起身，走到门边按下呼叫按钮：“把他送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尤其是脑部扫描。”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名警员进来将赫柏带离。
审讯室恢复寂静。阳光透过高窗斜she进来，在桌面上投下一道光痕。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云芷轻声问。
“我不知道。”沈棘靠在墙上，摩挲着下巴，“但我有种预感，这件事还没结束。”
云芷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在变电站废墟中找到了一样东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枚金属戒指，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
沈棘接过袋子，仔细端详那枚戒指。图案像是某种古老图腾，中间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这符号……”他喃喃道，“好像在哪见过。”
云芷也皱起眉：“会不会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沈棘没有回答，只是将戒指放回证物袋，目光深沉。
就在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
沈棘接起。
“沈组长。”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迪拜那边刚刚发来消息，说他们发现了新的线索。”
沈棘神色一凝：“什么线索？”
“关于那个周姓人物。”对方顿了顿，“他最近出现在上海。”
沈棘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通知全体队员，立刻集合。”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云芷说：“看来，我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云芷看着他，轻轻点头。
窗外，阳光明媚，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但在这片平静之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沈棘走进一间临时布置的会议室，几名核心队员已经等候多时。
“赫柏的情况如何？”一名技术员问道。
“还在做脑部扫描。”沈棘简短回答，“现在先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
云芷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一张地图，标注着几个重点区域。
“根据迪拜方面传来的最新情报，周姓人物近期频繁出入上海某处地下拍卖会所。”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色标记，“据信，他是境外犯罪组织的重要联络人。”
“我们要怎么接近他？”另一名队员问。
“不能贸然行动。”沈棘沉声道，“我们需要掌握更多证据，才能真正切入他们的核心网络。”
云芷继续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驻上海的联络官，他们会协助我们调查那个拍卖会所的背景。”
“时间紧迫。”沈棘环视众人，“赫柏的态度说明他背后有人，而且这个人能量不小。我们不能再让他成为弃子。”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任务分配如下。”沈棘开始部署，“一组负责盯住周姓人物的行踪；二组协助云芷追查那枚戒指的来源；三组继续分析赫柏的记忆残留，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是！”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沈棘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场棋局，才刚开始。
审讯室重新布置完毕。云芷将最新的资料归档，又在电脑上调出赫柏的过往档案。
他的成长轨迹清晰：贫民窟出身，靠盗窃维生，后来逐渐建立起自己的犯罪帝国。但奇怪的是，所有资料显示，他似乎从未接受过正规教育，却能熟练运用高科技手段，甚至精通多种语言。
“这不是一个普通小偷能做到的。”她自言自语。
沈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文件：“赫柏的医疗报告显示，他确实有过一次严重的头部撞击，发生在三年前。”
“那次事故之后，他的行为模式有没有变化？”云芷问。
“变得更有计划性，也更谨慎。”沈棘翻阅报告，“像是……突然开窍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赫柏的变化，或许不是偶然。
“也许他真的记起了什么。”云芷低声说，“我们需要再审他一次。”
沈棘点头：“这次，我要亲自问他。”
审讯灯亮起，赫柏再次被带入房间。
他坐下来，看着沈棘的眼神依旧从容。
“你们查到了什么？”他率先开口。
沈棘没有回答，而是将那枚戒指的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赫柏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终于注意到了。”他轻声道。
沈棘身体微微前倾：“它代表什么？”
赫柏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找‘赤蛇’。”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紧接着，整栋楼陷入短暂的黑暗。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赫柏的表情已经变了。
他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刚从某种深层意识中挣脱出来。
沈棘与云芷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他，真的想起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