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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盯着照片角落那幅画，指尖轻轻摩挲下巴。云芷的目光在赫柏与照片之间来回游移，神情凝重。
“这不可能……”赫柏低声重复，“我妈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
“她不是现在出现的。”云芷冷静地指出，“是过去。”
沈棘接过话头：“这意味着，‘赤蛇’组织与你母亲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
赫柏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复杂：“我从不知道她的过去。”
“但现在我们必须知道。”沈棘语气坚定，“‘归零’这幅画出现在迪拜酒店的画面里，说明那个地方曾是‘赤蛇’的据点之一。而你母亲年轻时出现在那里，绝非偶然。”
技术人员点头补充：“我们正在调取当年这家酒店的入住记录和相关监控，但进展缓慢。”
“时间不多。”云芷翻看笔记本，快速整理出几个关键词——“迪拜、黑西装男人、《归零》、赫柏母亲”。
沈棘立刻下令：“分头行动。技术组继续追查酒店资料；老歪那边，让他查‘赤蛇’的资金流向和联络渠道；云芷，你带人分析赫柏提供的所有信息，整合出最有可能的境外据点线索。”
“明白。”云芷迅速起身，拿起文件夹走向鉴定小组办公室。
审讯室恢复了寂静，只有打印机吐出一页页资料的声音。赫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母亲的过去。
“这里。”云芷将一张地图铺开，用红笔圈出一个区域，“根据赫柏提供的信息，结合迪拜酒店的照片和‘赤蛇’过往活动轨迹，这个位置最符合他们的行动模式。”
几名鉴定专家围拢过来。
“地理位置偏僻，靠近港口，便于走私和转移。”一名专家分析道，“而且附近有一座废弃教堂。”
云芷点头：“这是关键地标。赫柏提到‘赤蛇’曾在迪拜某处会面，地点附近就有一座类似结构的建筑。”
“如果这座教堂是他们据点的一部分，那就意味着那里可能藏有大量犯罪证据。”另一名专家说。
“必须尽快锁定。”云芷拨通沈棘电话，“我们找到了疑似据点的位置。”
沈棘很快回复：“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他们会协助我们进行远程调查。”
“太好了。”云芷松了口气，“但我们还需要更具体的坐标。”
“交给我。”沈棘挂断电话后，立刻联系驻迪拜的协作单位，请求协助调取该区域近十年的土地使用记录和建筑图纸。
与此同时，云芷带着团队对赫柏提供的所有细节进行交叉比对，包括时间、人物、地点、物品描述等。
“这张照片里的女人虽然模糊，但她耳垂上的疤痕与赫柏母亲的医疗档案一致。”一名图像分析师指着屏幕，“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年轻时期的赫柏母亲。”
云芷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赤蛇’的据点？她是被动卷入，还是……主动参与？”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继续查。”她低声说，“我们要找到她和‘赤蛇’之间的所有交集。”
沈棘在警局指挥中心来回踱步，等待国际刑警的消息。
“坐标已经确认。”技术人员报告，“目标建筑位于迪拜郊区，确实有一座废弃教堂，周围三公里内无居民区，最近的一次土地登记记录显示，该区域被一家离岸公司购下。”
“哪家公司？”沈棘问。
技术人员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星域控股’。”
“查这家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沈棘立即下令。
几分钟后，结果显示：公司注册地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法人代表为一名匿名个人，账户往来频繁，资金来源不明。
“典型的洗钱壳公司。”沈棘冷笑，“但他们犯了个错误——留下了实物资产。”
他立刻联系国际刑警迪拜分局：“我们需要一份详细的建筑内部结构图，以及近期是否有人员出入的记录。”
对方回应：“我们会安排无人机侦察，并派遣便衣探员前往现场周边调查。”
“很好。”沈棘转身看向刚走进来的云芷，“你们那边呢？”
“我们已经将所有信息整合成一份完整的分析报告。”云芷递上文件，“其中包括‘赤蛇’的行动规律、联络方式、资金流向，以及赫柏母亲可能的身份背景推测。”
沈棘翻开报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你是说，她可能曾是艺术品修复师？”
“没错。”云芷解释，“她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曾在欧洲学习艺术修复，后来突然中断学业回国。如果她后来接触过非法艺术品交易，那她极有可能成为‘赤蛇’的中间人。”
“也就是说，她可能是知情者。”沈棘皱眉，“甚至……参与者。”
“目前无法确定。”云芷摇头，“但我们掌握的信息足以向国际刑警申请联合调查。”
沈棘点头：“立刻提交申请。”
几小时后，迪拜方面传来消息：无人机拍摄到目标建筑内部存在多个隐蔽房间，部分区域设有伪装门和隐藏通道，建筑外围安装了反侦测设备。
“这不是普通仓库。”沈棘判断，“这是个真正的据点。”
云芷查看影像资料后指出：“注意这个房间——它的墙面颜色与其他区域不同，很可能就是存放《归零》的地方。”
“如果那里真藏着那幅画，就能证明‘赤蛇’与赫柏母亲的关系。”沈棘沉声道，“也可能是我们揭开整个组织真实身份的关键。”
“下一步怎么办？”云芷问。
“等待国际刑警的批准。”沈棘看向窗外，“一旦获得许可，我们就正式介入调查。”
云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赫柏的母亲站在电梯口，回头望向摄像头，嘴角似乎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那一刻，她仿佛正注视着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