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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李泽的公司楼下，抬头望着那栋写字楼。阳光刺眼，但他眯着眼睛，仿佛在审视什么。
“你确定他今天会来？”云芷在他身后问。
“不确定。”沈棘淡淡地说，“但既然他是M先生的资金中转站，那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走进大楼，前台小姐看到警官证后立刻打了通电话。几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找李泽。”沈棘说。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李先生今天……不在。”
“是吗？”沈棘盯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星海贸易账户上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
男人脸色变了：“你们怎么……”
“看来你是知道的。”沈芷接过话头，语气冷静得像把手术刀，“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黑曜石戒指。
沈棘瞳孔一缩。
是他。
M先生。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朝前走。
沈棘一步上前拦住他：“李泽？”
那人终于开口：“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你也想不到我会找上门吧。”沈棘声音低沉。
“不是我想见你。”李泽微微一笑，“是你必须来见我。”
云芷皱眉：“什么意思？”
“因为有人要你们停下。”李泽说完，抬手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整栋楼的灯光忽然熄灭。
黑暗瞬间吞没了大厅。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有埋伏！”云芷低声喊。
沈棘迅速拉住她的手腕往后退，同时掏出配枪。
几道黑影从楼梯口冲出，动作迅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
“蹲下！”沈棘一把将云芷按在地上，同时开枪射击。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子弹擦着一名黑衣人的耳侧飞过，对方闷哼一声翻滚出去。
“撤！”李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别伤他们！”
几个黑衣人闻言迅速后退，消失在楼梯间。
灯光重新亮起。
大厅里只剩下三人，气氛凝重。
“你到底是谁？”沈棘冷冷地问。
李泽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该继续查下去。”
“为什么？”云芷追问。
“因为这不是你们能碰的案子。”李泽叹了口气，“夜枭的背后，不只是金钱和权力的问题，而是整个系统的裂缝。”
“所以你就帮他们洗钱？”沈棘冷笑，“用法律的漏洞替罪恶打掩护？”
“我不是在帮他们。”李泽摇头，“而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什么时间？”云芷皱眉。
李泽看着她，眼神复杂：“等一个人。”
“谁？”
“你们不会想知道的答案。”他说完，转身走向电梯。
沈棘刚想追上去，手机震动起来。
是技术组打来的。
“组长，我们在银行监控中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接电话的是三组的小王，“他在三天前出现在小曼遇袭现场附近。”
“是谁？”沈棘问。
“我们还在比对，但有个细节。”小王顿了顿，“那个人手上戴着一枚银色的硬币，在阳光下反光。”
沈棘心头一震。
赫柏的银币。
“立刻调取所有相关视频！”他命令道，“我要看到那个人的脸！”
挂断电话后，沈棘看向云芷：“赫柏也牵扯进来了。”
“他不是只做盗窃案吗？”云芷疑惑。
“也许他背后还有更大的棋局。”沈棘目光冷峻，“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谁在操控这盘棋？”
两人走出大楼，阳光再次洒在脸上，但他们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下一步呢？”云芷问。
“找出那个戴银币的人。”沈棘说，“然后找到赫柏。”
“可他知道多少？”云芷皱眉，“他不是一直都在躲避警方吗？”
“也许他躲的不只是我们。”沈棘摩挲着下巴，“也许是夜枭。”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赫柏。
他坐在后排，手里正把玩着那枚银币。
“沈队长。”他嘴角扬起一抹笑，“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沈棘没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你们刚才去找李泽的事，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赫柏轻笑，“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也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所以你是来送情报的？”云芷警惕地看着他。
“也可以这么说。”赫柏点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棘问。
赫柏收起银币，眼神变得认真：“帮我找到林婉仪。”
沈棘一愣。
“你认识她？”他问。
“不止认识。”赫柏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她是我的妹妹。”
空气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云芷脱口而出。
“我没听错。”赫柏盯着沈棘，“她是我亲妹妹。三年前，她在一场车祸中‘死了’。但实际上，她被夜枭救走，成了他们的执行者。”
沈棘呼吸一滞。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赫柏靠在座椅上，“而现在，我觉得时机到了。”
“你想做什么？”沈棘问。
“我要把她带回来。”赫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沈棘沉默了几秒，最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先带我去你能找到她的地方。”他说。
赫柏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司机的椅背。
车子缓缓启动。
云芷犹豫了一下，也上了车。
街道两旁的风景快速倒退，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照不进车内压抑的氛围。
赫柏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币，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你以为已经死去的人。”
沈棘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窗外，眼神深邃如夜。
而这时，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只有三个字：
**小心纱曼**
他眉头一皱，正准备回复，却发现信号突然中断。
与此同时，车子猛地一个急转弯，冲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赫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见到她。”他说。
车子前方，一群黑衣人正在堵路。
为首的女人一头卷发，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纱曼。
她站在路中间，双手抱胸，眼神冰冷。
“哥，”她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赫柏的手指紧紧攥住银币。
“我没有忘。”他说，“我只是不想再骗自己了。”
纱曼的眼神骤然变冷。
“那我就只能动手了。”
她抬起手，示意手下包围车辆。
沈棘握紧方向盘，低声说：“准备好。”
赫柏点头，摸向口袋。
云芷屏住呼吸。
下一秒，车子猛然加速，直冲纱曼而去。
她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车头几乎撞上她的鼻尖，才猛地侧身闪开。
车子冲出包围圈，冲入另一条街。
但后面的黑衣人已经骑摩托追了上来。
“抓紧！”赫柏大喊。
沈棘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进城市深处。
而在他们身后，纱曼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