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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裹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沈棘的后背还残留着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通道门，确认没有追兵，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地方比想象中复杂。”阿文喘着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漫画书，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
云芷没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式信号***，熟练地启动。她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锐利，像是猎手锁定目标前的瞬间。
“你对这里太熟了。”沈棘盯着她的动作，“是不是以前来过？”
“算是吧。”她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导师最后一次联系我的地点，就是这条街。”
沈棘皱眉：“所以你是故意带我们来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必须亲自走一遍。”她抬头看向那栋珠宝设计公司大楼，“比如，为什么纱曼会选择背叛赫柏。”
沈棘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进去看看。”
他们绕到侧门，云芷用随身工具撬开锁，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没有痕迹鉴定专家那种“纸上谈兵”的样子。沈棘看着她熟练的手法，心里又多了几分疑问。
“留学期间学的？”他问。
“顺带考了个锁匠执照。”她淡淡一笑。
沈棘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技能？”
“等你发现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晚了。”她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大楼内部昏暗而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纸张的味道，像是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博物馆。
“目标是三楼的设计室。”云芷低声说，“那里有纱曼留下的私人档案。”
沈棘点头，带着两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楼梯。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
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虚掩着门，门牌上写着“S·M”两个字母——纱曼的名字缩写。
“她走得挺仓促。”云芷伸手推开门，屋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电脑主机还在嗡嗡作响。
沈棘快步走到电脑前，插上U盘开始拷贝数据。“你查你的资料，我来处理这边。”
云芷蹲下身，翻找起地上的文件。她的手指忽然停住，抽出一份泛黄的图纸。
“这是……”她皱起眉头，“这不是珠宝设计图。”
沈棘闻言也转过头：“什么意思？”
“这是某种机械结构的蓝图。”她指着上面的标注，“而且……这些参数，看起来不像是用于装饰品的。”
沈棘凑近一看，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微型****的设计图。”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纱曼不是设计师，她是武器工程师。”云芷低声说，“或者说，至少曾经是。”
沈棘摩挲着下巴，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关键点：“如果她掌握了这种技术……那赫柏的盗窃计划，根本就不是单纯的盗窃。”
“而是……伪装。”云芷接话，“真正的目标，可能从来都不是珠宝。”
沈棘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老歪那边有没有关于赫柏的新情报？”
“昨天刚传来的。”云芷打开手机，调出一条加密信息，“他在南郊废弃工厂附近活动频繁，最近一周内有多次不明身份人员进出。”
“南郊？”沈棘眼神一冷，“那里是军方早期的实验基地。”
“所以你觉得……赫柏和军方有关？”阿文忍不住问。
“现在还不确定。”沈棘站起身，把U盘拔下来收好，“但我们得去一趟。”
云芷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
脚步声很轻，却很有节奏感，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不想完全隐藏行踪。
沈棘做了个手势，示意阿文躲进角落的柜子里，自己则贴着墙边缓缓靠近门口。
门缝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有人站在外面。
下一秒，一只手轻轻推开了门。
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戴着墨镜，即便是在深夜也遮住了眼睛。她走进来，步伐稳健，像是早就知道屋里有人。
“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棘眯起眼：“你是谁？”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是一双见过太多故事的眼睛。
“我是谁不重要。”她说，“重要的是，你们不该来这里。”
云芷站起身，目光警惕：“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女人笑了笑：“因为你们想知道的事，正是我想让你们知道的。”
沈棘皱眉：“什么意思？”
“VARION项目，不只是你们以为的那个样子。”她缓缓走近，语气低沉，“它不是一个程序，也不是一个组织。它是……一场筛选。”
“筛选？”云芷追问。
“筛选那些……能看穿现实的人。”女人的目光落在沈棘身上，“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一关。”
沈棘心头一震，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如果你们真想找到赫柏，明天凌晨三点，南郊码头见。”
说完，她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是谁？”阿文小声问。
“不知道。”沈棘低声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赫柏的背后，远不止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芷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停下。”
沈棘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就一起走下去。”
远处，钟表指针突然开始倒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