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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利说的那个女人,杨明是知道的。这女人实在太能作,仗着背后那个贪污犯男子,行事毫无顾忌,后来被人爆出更多不堪入目图片。
那些照片一传开,她瞬间就成了街头巷尾,茶馆酒肆里最热闹的谈资,成了大众娱乐主要人物,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最后结局实在凄惨,听说连个安稳落脚地方都没有。
杨明坐在屋里,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给国内谁打个电话问问?可抬手看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后半夜,这时候无论打给哪个,都难免扰人清梦,终究是不合适。
这么一想,便熄了继续打电话念头,起身走到电视机前,伸手打开开关。屏幕慢慢亮起,他调着频道,最后停在一个岛国专供男人消遣的风月节目,他倒也不避讳,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杨明伸手关掉电视,起身走到窗台边上,推开条缝隙透透气,顺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节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脆响,一夜的困倦散去不少。
往下望去,院子里余海正凑在孙遥征跟前,两人头挨着头,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余海时不时点头应和,神情显得格外谨慎。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了进来,稳稳停在院门口,车身在晨雾里泛着冷光。余海见状,赶紧直起身,冲孙遥征郑重一抱拳,转身快步绕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从杨明站的角度看下去,车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前几日给他开过车的那个女人,而副驾驶后面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那气度和眉眼间的相似,想必就是她的父亲,那位从香江来的修复师了。
杨明望着车辆缓缓驶离大门,转身走出房间,下了回廊,走到孙遥征身边,开口问道:“孙哥不去吗?他们三个过去,你能放心?”
孙遥征闻言,缓缓扭头看了看他,声音不高不低说道:“其实,只要有余海出马就差不多了。给他打掩护的这对父女,不过是为了博物馆内线安危考虑罢了。”
孙遥征做事向来稳妥,没有十足把握,是绝不会轻易动手的。杨明本就不想过多掺和他这件事,就转了话头,问起自己那批货物何时运过去?
“下午吧,”孙遥征语气平淡,慢悠悠说道,“上午我还得打几个电话安排些事,下午我陪你过去。对了,晚上松井那边还有个宴会,你心里先有个准备。说不准,宴会上你那些物品就能被一扫而空。”
杨明知道,孙遥征这时候心思压根不在自己这批货上。他那颗心,怕是早就随着余海他们三个,飞到东京去了。
“行,”杨明点点头应道,“既然定了下午去,那我就先回屋再歇一会儿。等你忙完手头的事,咱们再一起过去。”
看来孙遥征心里确实藏着事,方才两人说话余温还没散,他便急匆匆转身进了自己屋子,连句招呼都没顾上打,更别说问杨明吃没吃早饭了。
杨明知道他这脾性,遇上要紧事便一门心思扎进去,旁的都顾不上,心里自然没往别处想,更谈不上在意。
他自己溜溜达达往厨房去,随便对付了顿早餐,吃完抹了把嘴,又回屋倒头继续蒙头大睡,补起了觉。
松井的家,坐落在大阪市住吉区的帝塚山中,是一处透着年头的古老住宅。这片区域不是寻常地方,能住进来的人,单靠有钱根本行不通,必须得是既有钱又有地位,两者兼具,才能在这儿占一席之地。
杨明和孙遥征一到地方,松井就满面堆笑迎了出来,热情招呼道:“孙君,杨君,里面都布置妥当,就等着你们把货物摆出来展示了。”
孙遥征应声,跟着松井进了客厅说话,杨明则和几个跟来的保镖一起,动手卸货,忙着布置展厅。
展示厅不算大,但杨明这批货数量也不多,除了几十张高仿古画外,就是几件高仿瓷器。其中元青花高仿瓷,杨明只带来一件,剩下的那几件,他没打算现在就出手。
等把所有物品一件件拆开包装,小心在展架上摆放妥当后,杨明特意将那件西厢人物青花罐,挪到展厅最显眼中央位置,稳稳放好,借着顶上射灯的光,青花的纹路愈发清晰灵动,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这件东西的特殊性。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确认每件物品都摆得周正,这才转身离开展厅,慢悠悠来到客厅。
一进门,就见松井不在,只有孙遥征一个人坐在靠窗矮桌旁,面前摆着套精致的茶具,正悠哉悠哉啜着茶,神情闲适得很。
“来,坐下尝尝这茶味道如何?”孙遥征抬眼瞧见他,伸手往对面坐垫上指了指,招呼杨明过来品茶。
杨明依言坐下,刚端起茶杯,就疑惑问道:“松井呢?他怎么撇下你跑了?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孙遥征放下茶杯,呵呵一笑:“他哪是跑了,是去接人了。这次来的人中,有一个是东京那边皇家成员,身份不同一般,他亲自出去接一下,是必须的礼节。”
说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松井临走前特意交代,说晚宴上要是有人看中你那些物品,价格也谈得差不多,你得提前有个谱,是当机立断卖了,还是等明天再慢慢琢磨着出手?”
杨明想都没想,磕巴都没打一个,干脆说道:“卖,只要价格合适,当然是卖了。我这次来岛国,本来就是存着落袋为安心思,早卖早安心,省得夜长梦多。”
杨明和孙遥征待着的这间会客室,面积不算大,摆着一套深色的皮质沙发,对面是个嵌着大理石面的矮几,墙角立着盆叶片油亮的绿植,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陈设,一看便知是专门用来接待不太重要客人的小型会客场所。
两人在这儿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茶水续了两回,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宴会开始的时间近了,松井也没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