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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行拳形意,心亦通明(第1/2页)
只是这次江幼菱有了准备,自是比先前那次坚持得久了些。
足足坚持了一百息,直到浑身发热,那股酥麻之感,渗透到了五脏六腑,呼吸才渐渐紊乱。
这次,崔老妇没有立刻出言相催,而是在心里默默数了十息后,才柔声开口,引导着江幼菱继续以呼吸之法,吸收药力。
如此反复,直到斜阳冉冉、暮霭沉沉,这一斛翠绿的汤药,才褪尽了颜色。
江幼菱睁开眼睛,只觉神清气爽,一日未进食,不仅不觉饥饿,体内反而有使不完的劲,恨不得打几套拳才舒坦。
崔老妇观其神色,心中亦暗暗惊异。
下血本给对方调了这四清养神汤,原想这小丫头能吸收六成药力就不错了。
没想到她的忍性居然这般好,居然将这药力吸收了足足九成。
如此资质和心性,难怪灵丫头那般推崇。
仔细栽培一番,说不定还真能在本次大考上,考出个好名次。
至于所耗灵石……罢了,她老婆子还有点老底。
实在不够的话,就舍出这张老脸,再去借点。
苦熬几年,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进了太玄宗,就能轻省多了。
崔老妇心思一动,到嘴的话变成了,“可站过桩?”
“站过。”
江幼菱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我是照着母亲他们的动作自个儿练的,练得不好。”
崔老妇不置褒贬,只道,“起个式子看看。”
到庭院里,江幼菱摆出了架势。
双脚分开与肩宽,脚尖微微向前,膝盖微屈,挺直脊背,让身子缓缓下沉,双手抱圆,尽力放缓呼吸的速度。
崔老妇微微颔首,“还算不错,不过这形意拳的桩,与寻常的桩子不大一样,我展示一遍,你且看好。”
崔老妇双手一张,如大鹏展翅,屈身而下,单脚点地。
她一边缓缓运功,一边讲述要领。
“所谓形意拳者,又叫“心意拳”、“六合拳”。何谓六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内外相合,则拳法刚猛简洁,崩拳似箭,炮拳如雷。”
话音落,崔老妇旋身,一拳砸出,气势浑然,哪里还有半份老态?
江幼菱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对崔奶奶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一套拳走完,崔老妇缓缓收功,看向江幼菱。
“记住了吗?”
“记是记住了,但是有几个动作……”
江幼菱说着,就想照着崔奶奶方才演示的那样摆出架势,结果却始终不得其法,还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崔老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把我之前演示的拳法,从头至尾走一遍看看。”
夜分素晖,玉漏初沉。
溶溶月宛在庭院上。
庭院中,一老一少终于把这套形意拳打完。
“勉勉强强有点样子了,今日夜色已晚,明日再练吧。”
“是。”
江幼菱借着月光踏出院落,回了自己屋子。
如此深夜,屋子里居然还坐着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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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江幼菱认出来人,“父亲。”
江明宇一早就想找女儿问问,事情的具体经过,哪成想,女儿一大早就被母亲叫走,直到子时才回来。
酝酿已久的问讯,通通化作了心疼。
“累坏了吧?”
“不累!”
在父亲面前,江幼菱方显出几分孩子气,双目放光,兴奋道,“爹爹,今日祖母让我泡了药浴,还教了我拳法呢!”
江明宇笑笑,“你母亲同我说了,说是让你参加今年的大考。是不是很有压力?”
“有点。”
江幼菱坦然道,“那些书我看几遍就能诵,多诵几遍就能解其意,但是拳法还是头一回接触,还不知打得如何呢!
而且母亲说,我的身手实在不够看的,怕是会被刷下来……”
说到后面,语气渐渐低落。
江明宇愈发心疼这个懂事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你母亲和大伯考了十几次都不中,你堂兄考了两次也没中,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要求你必须一次就中了?”
江幼菱依然面有忧色,“可是祖母太过辛苦,我早些中考,也能让祖母少些负担。”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本不该让你操心。”
江明宇拍了拍女儿肩膀,故作轻松地道。
“你爹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我找了份工,每年可得不少灵石,大不了你花了陈家多少灵石,我上工还他们便是!”
江幼菱抿嘴一笑,没有拆穿爹爹的话。
凡人能找到什么挣灵石的好差事呢?她心里清楚,爹爹辛苦上工,一年所得,最多不过两三灵石而已。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她。
“好,那女儿今后全赖爹爹照拂了。”
父女俩叙了一会儿话,送走父亲后,江幼菱躺在床上。
只觉前路生辉,暗喜不禁。
接下来的时日里,江幼菱每日读书练功,从无懈怠。
三日一药浴,五日一较技。
江幼菱渐觉身轻如燕、筋如铁石、气力见涨,与一月前相比,颇有些脱胎换骨之象。
外面人得知崔老妇当真连个外姓孙女都供上了,皆哂笑之。
“为了供出个杂役如此耗费灵石,崔老婆子当真是修仙修入魔了,忘了自己还是个食五谷的凡人!”
“修一辈子的仙,除了能多出十几二十载的寿元,还有何用?真不知有什么好修的!”
“是哉!有这灵石还不知置办田地良宅,快活逍遥一生来得痛快!”
某日,崔老妇忽召集家中众人,问话。
“如今外头传的那些闲话,你们怎么看。”
陈勇觉得外边那些人,说得其实有点道理,母亲对于修道一事太过执着,以致于人都有些魔怔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于是低头不语,只当屋子里没自己这号人。
陈灵心有戚戚,一则愤慨于母亲满腔仁心被人曲解,二则自惭学识微末不能一舒母亲之郁,反而叫她老人家更加辛苦。
是以神思哀伤,自责难言。
见满室寂然,崔老妇看向长孙,“睿哥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