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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婠一听这话，急道：“外祖母，您说什么呢？大寿将至，可不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啊活的，快呸几声，摸一下木头。”
两个老太太齐齐一愣，随后都笑了。
凤老太太嗔了一眼，“你这孩子，好，是外祖母说错话了。”
她还真按照姜婠说的，呸了几声，还摸了一下旁边的小桌子。
姜婠见过独孤老太太，到底不熟，说了些话后，也没待多久就退下了。
而且，独孤老太太有要事要和凤老太太说，也没想和她说太多。
姜婠走后，不等凤老太太问，独孤老太太就先开口了，“你这孙女年岁不小了，被寻回来之前可是成亲了的？”
他们只知道凤重华的女儿找回来了，这女儿的过往来历，除了凤家内部，外面是探查不到的。
凤老太太斜眼道：“你眼尖，难道看不出来，我这孙女是生养过孩子的体态？自然是成亲了的。”
独孤老太太有些可惜，但还是道：“那也不要紧，总归是个好孩子，又是你家的孩子。”
凤老太太一听，立刻咂摸了别的意味，“你这是想打什么主意？”
独孤老太太笑呵呵道：“我都这样说了，你能听不出来？我自然是想为我家孙子，聘你这心肝孙女入门啊。”
凤老太太：“！”
凤老太太拉着脸啐道：“芳若，你这老婆子，老糊涂了吧，我刚不都说了，我孙女已经成亲有孩子了的，哪能许给你家孙子？且你家孙子，如今也没合适的啊。”
独孤老太太不在意道：“成亲生孩子了又怎么着？以前的男人孩子，不要了就是，看样子，她以前是在雍国的，夫家应当也是雍国人，难不成如今把她认回来了，你还肯放她离开？”
“让她和以前的人断了，留在上京，总归也还是要成亲的，别家能我家更好？”
“至于我的孙子，谁说没有合适的？靖儿不是没成亲？他是我嫡孙，他大哥身体不好了，别的庶出不考虑，他必定是以后独孤家的继承人，也不委屈你这孙女。”
凤老太太听到后面这些，老脸都黑了，没好气道：“你这是胡闹，你家靖儿如今才十八岁，比婠儿小了六岁呢，他们哪里配了？”
“且再者说了，你不知情况，我虽然不舍，但婠儿这孩子，只是暂时回来，她必得是要回雍国去的，我们留不住她，阿笙也不会留她，她更不会留下。”
她确实是也想留孙女在跟前的，但她知道这不可能，这里，不是姜婠的归属。
这孩子，不论生家还是养家，都是雍国的，她虽然认了凤家，但不认大周。
独孤老太太却不以为意，“怎么就留不住？你们想办法啊，若是能留，阿笙总不能不想留吧？恭王不论，那可是她认可的唯一的孩子，她能舍得母女分离难得相见？”
凤老太太摇了摇头，叹息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再舍不得，都得为孩子考虑，婠儿的归处在雍国，她在那里长大，在那里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圆满，她只要以后时不时回凤家一趟，多多来信，就已经够了。”
如果姜婠自己愿意，她自然巴不得这孩子留在这里，但是姜婠不愿啊，他们现在要做的，是遵循孩子的意愿，而不是为自己的不舍为难孩子。
他们也没有丝毫把握，可以用这边的血缘亲情，让姜婠舍下前半生的一切，舍下挚爱的丈夫和血脉相连的孩子，所以，更不可能冒着让孩子介怀的风险挽留。
独孤老太太见她不曾动摇，心中不免惆怅。
虽说两家关系好，又有共同的敌人，利益一致，但是这一种没有实际纽带的联盟，看似牢固，又很脆弱。
她和凤老太太都老了，她的女儿死了，凤重华再顾念，那下一代呢？
先前其实她已经有促成两家也结一门亲的想法，本来是想等她的小孙女再大一些，就和凤家提这件事，把孙女嫁到凤家，嫁给凤清泰这个凤家长房的嫡次子。
因为据她所知，凤家的女儿，连最小的凤清歌都定了亲事，只能嫁女儿到凤家。
可现在，凤家寻回了最有分量的外孙女，是凤重华的亲生女儿啊。
这在凤重华那里，是比凤念笙还有分量的存在，在凤家，这个外孙女也觉不亚于凤念笙，有了她，不管以后凤氏谁做主，两家的关系都难以动摇。
嫁过人生了孩子不算什么，反正女子的分量，从不在这些地方体现，她本身的分量，就是最大的价值。
凤老太太狐疑道：“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会子动了这个心思，只是因为喜欢婠儿？还是琢磨着什么事？”
独孤老太太自然不能如实说，要是让凤老太太知道自己是把她孙女当联姻工具巩固两家的关系，怕是凤老太太会生气。
便摆摆手，“我能琢磨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就有过心思，想要讨阿笙给我做儿媳，可没能如愿，如今她的女儿，我自然也喜欢。”
凤老太太瞧着独孤老太太，心下叹气，她哪里那么好忽悠？老姐妹这点心思，她看的明明白白的。
有些懊恼，但到底没点明，到底不想下老姐妹的脸面。
“你喜欢也没办法了，不说我和阿笙的心思，就说婠儿自己，她和她夫婿成婚七年了，感情极好，两个孩子也很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愿意撇下的，你啊，死了这条心吧。”
独孤老太太只能作罢，遗憾离开了。
凤老太太交代身边的人，“这件事，莫要让婠儿知道，也别让阿笙知道。”
“这独孤老夫人想要联姻，还是给她家小孙子娶的，这会儿不该是提六小姐么？怎的放着最合适的不问，反而盯上了三小姐？”
因为姜婠现在和冯家五个女儿并排，按照年纪插在了第三，后面三个都往后排了，凤清歌凑够五小姐成了六小姐。
现在凤家下人，都叫姜婠三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