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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媃摇头，“没有，就只让我给齐宁长公主下毒，对于给姜婠下毒的事情，只字不提。”
所以，是因为宇文鸢要给姜婠下毒，仇天合才要让姜媃反噬宇文鸢？
他是在保护姜婠？
他不想伤害姜婠？！
为了保护姜婠，甚至为了出气，才让姜媃毒害宇文鸢？
这不应该啊。
没道理。
除非……
凤重华想到仇天合毁容的脸，不由得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忽然心头萌生出了一种猜测。
她当年为了避开宇文拓而死遁，逃离上京后，为了遮掩身份，避免麻烦，用一种特殊的毒药在脸上形成毒斑，将自己的脸弄得丑陋不堪。
要不是她暗中送回的家书被宇文拓拦截，暴露了她还活着的事情，暴露了下落，她当时的遮掩手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仇天合那张脸，会不会也是如法炮制的遮掩手段？
这些年，她收到了神秘人的密信，可以从内容看得出来，那个人不只是藏在保皇派之中，必定也离仇天合很近，因为有些谋算，不在那些关键位置上，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那个疑似徐立，或者说是受命于徐立的神秘人，大概是潜藏在仇天合手底下。
看现在有没有一种可能，神秘人，就是仇天合本人。
当年的火中救人，毁容，只是顶替真正仇天合，取的宇文拓信任和重用的手段。
越想这个可能，凤重华越是心惊。
也兴奋，。
若是如此……
凤重华沉思权衡了许久，道：“既然他让你下毒给宇文鸢，那你就照做吧，看看他之后还会做什么，我会让人暗中寻你，有什么你务必如实告知。”
她静静看着姜媃，不容拒绝的缓缓道：“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好好做事，才能有活路，不然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别说活路，我有的是手段，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媃苦笑，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每都是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真的，越来越像一个笑话。
她惨然笑着，忍不住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凤重华看着她，没拒绝。
姜媃不甘又不得其解，“明明宇文峥是你的儿子，是皇室嫡脉唯一的皇子，也该是皇位继承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再贪恋权力，他都是你唯一的儿子不是么？没了他，你又能靠谁稳固你的权力？”
她还是要试探，哪怕以后宇文峥会是个傀儡，好歹她不是绝路。
凤重华冷了脸，那冰冷彻骨额眼神，看得姜媃心里发毛。
姜媃哆嗦了一下，突然后悔这个试探了。
凤重华站了起来，姜媃见状屏住了呼吸，紧绷着看着她。
凤重华没做什么，只冷声道：“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小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该问的，问多了，是要命的。”
说完，凤重华看了一眼凤十一，“送她回去，后面的你知道怎么做。”
凤十一领命，不等姜媃从不安中缓过来，便提着姜媃离开了。
目送凤十一带走姜媃，凤重华走出了内殿，走到大殿外，看着眼前的一片夜色，琢磨着刚才从姜媃这里顺着生出的猜测。
若仇天合真的是假的，那他会是谁？
徐立本人么？
说来，先前没有过这个猜测，所以没联想到，现在仔细回忆，仇天合这个人，声线是有些许像徐立的。
尤其是当年她刚被册立皇后，在宇文拓身边的时候，和仇天合这个人初次接触说话时。
只是当时，没多想，也不可能多想，而且，只是有点像，世人万千，人与人之间，不管是在样貌还是身形，亦或是声音上有些许相似，本也不奇怪。
可若是为了遮掩身份来历避免被发现，刻意改变些许声线，也未尝不可。
但都只是猜测。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看来，仇天合并不是一心保皇，否则不会让姜媃给作为他妻子的齐宁长公主下毒。
若当真如此，或许她所谋划的大计，阻碍比她原先以为的，小得多。
可他若是徐立，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只在暗中帮忙，而没有她坦白身份？也没告知孩子的下落？
他们若是共谋，岂不事半功倍，还早就覆灭宇文氏了？
是因为，怪她么？
如此，似乎也应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