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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一样？
庄韫兰差点被皇帝陛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给问懵了。
要不是皇帝陛下仍旧在执着的盯着她看，庄韫兰都该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这是真喝醉了吧？
所以皇帝陛下喝醉了是这样？
也看不出醉呀，还挺唬人的，绝对不会被人趁机当成醉酒的人给卖了。
庄韫兰抽出自己被皇帝陛下握住的手，有些恶趣味的伸出两根指头在皇帝面前晃了晃，笑着问：“您看看，这是几？”
皇帝没笑，他重新把皇后的手握在掌心，还又握的更紧了一些，然后就看着她又重复问了一遍，“为什么不一样？”
庄韫兰是真懵逼了。
她甚至有点想趁龙醉rua龙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歪头问皇帝：“什么不一样啊？”
皇帝还看着她说：“太祖皇爷与孝端皇后、太宗皇爷与孝懿皇后……”
他停下来琢磨了会儿，然后把爱妻之外也有爱妾的仁宗皇爷给刨除出去，又继续道：“还有二弟与二弟妹，为什么我们与他们不一样？”
庄韫兰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
由于那个“情深意厚”的话题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被皇帝陛下提起，庄韫兰都以为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现在忽然再次被提及，还是被貌似有些醉酒的皇帝陛下给提起来的，庄韫兰就有点慌了。
她想蒙混过关，但是想好的糊弄人的话，对上皇帝陛下那双认真的眼睛，忽然就变的说不出口。
她其实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她为什么没法真的把皇帝当夫婿，与他情深意厚、相携白首？
是皇帝对她不够好么？
不是的。
那是因为皇帝不是真的喜欢她？
也不是。
庄韫兰又不是傻子，如果皇帝陛下不喜欢她，又或者是像她喜欢猫、喜欢狗、喜欢金银财宝那样喜欢她，那他大概也就不必这样执着于问她为什么不肯跟他情深意厚了。
庄韫兰再喜欢猫狗财宝，也从没想过要对方跟她情深意厚。
事实上，她无法把他当夫婿，与他情深意厚的根本原因还是不平等。
他们之间，真的太不平等了。
而在庄韫兰的概念之中，唯有平等的人之间才可以谈爱情。
现在，哪怕她已经是皇后了，但皇帝与她之间所谓的平等，也仍旧只是建立在他愿意给予她尊重的主观意愿下。
但如果哪日他不愿意了，那就随时都可以收回这份尊重与平等，甚至收走包括她生命在内的所有东西。
那不是平等。
而这样的关系，又真的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么？
毫无疑问，皇帝陛下本人的硬件设施确实十分优秀，甚至优秀到堪称完美。
如果他们现在生活在现代，庄韫兰当然愿意跟这样三观正常、又聪明又体贴的男神级靓仔谈恋爱，哪怕有一日他们分手了，那也是完全不亏的好么。
n多年之后忆往昔光辉岁月的时候，她还可以来句以“想当年……”为开头的美好回忆呢。
而且不论在一起还是分开，她都仍然是庄韫兰啊，有自我、有家人、有事业、有闺蜜的庄韫兰。
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样了。
皇后庄韫兰所有的一切都系在皇帝陛下身上，他们之间只有皇帝陛下才有说分手的权利，而分手之后，已经交出心的庄皇后则只有抱着被子哭这一个选项。
而且鉴于皇帝陛下仍旧年轻，庄韫兰也没有办法排除皇帝陛下不会在她人老珠黄之后迎来人生第二春、第三春、第四春乃至第n春。
而只要后面的真爱里面有一位怀抱打倒庄皇后并取而代之的念头，庄韫兰没准就真的要嗝屁，连抱着被子哭的生活都要宣告结束。
真的太惨了。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真的跟皇帝陛下去交心、去谈情说爱呢。
而且，他确定他喜欢的是庄韫兰，而不是作为皇后或者皇妃的庄韫兰么？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醉的皇帝陛下还在执着的等答案。
但是他的皇后却长久的沉默了。
皇帝看着她问：“是朕做的不够好？”
庄韫兰默默的摇了摇头。
皇帝继续问：“那是朕不够好？”
庄韫兰仍旧摇头。
但是今日的皇帝陛下实在执着，他显然是不打算再给皇后放一次水了。
他是铁了心要一个答案。
逃避是没办法过关的。
庄韫兰默默的叹了口气，为自己可能就要终止于今日的美好生活抹了把辛酸泪。
还好皇帝陛下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乖戾天子，还好安哥儿与皇帝之间有独立于她之外的父子亲情。
那就希望宫女出宫计划，不会因为她的失宠而宣告“破产”吧。
庄韫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去看皇帝。
“臣妾可以当皇上现在是清醒的么？”她也缓缓的问。
皇帝自然点头。
庄韫兰于是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皇上不是第一次与臣妾提及太祖皇爷与孝端皇后，也不是第一次与臣妾提及太宗皇爷与孝懿皇后了，可惜臣妾对皇爷和娘娘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史书，始终不能知晓他们究竟是怎样相处的，至于晋王与晋王妃……臣妾虽然对他们的相处方式有些了解，但却总觉得，他们之间，与臣妾跟皇上之间，还是有些微区别的吧？”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景朝不得宠的皇后结果都不怎么好，但是失宠的王妃却没有哪个不得善终。
可能是皇帝可以废后，但是王爷如果打算废黜王妃，却需要得到皇帝的允准，所以即便夫妻失和，藩王们也不愿意拿这样的事情来烦皇帝，所以就把王妃供在王府当吉祥物了？
如果眼前的人是个王爷，庄韫兰没准也不必琢磨这么多。
当然，皇帝陛下有没有猜忌她的王爷老公，那就是另外一种烦恼了。
皇帝未能明白皇后所说的区别在哪，但他还是选择认真去听皇后的见解。
于是庄韫兰继续说：“如果要说夫妻的话，臣妾进宫之前其实也见过不少，今日给皇上描述几对好不好？”
皇帝陛下再次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