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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也很清楚，所有能力以外的事，其实早就标好了价码。
电话那头的时聿声音懒懒的，像是没睡醒，“你急什么？我还没想好呢。”
许清也：……
电话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时聿打了个哈欠，问：“你爸妈闹离婚，把你判给谁了？公主殿下？”
许清也攥着手机的骨节白了起来。
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时聿话语中的嘲弄，但同时她又很清楚，时聿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恶意，单纯打趣她罢了，反倒让她不好发火。
“我没你那么幼稚。”
许清也不咸不淡的丢下这句话后，结束了通话。
时聿在贺家的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中式的红木沙发，哪怕垫了好几层垫子，睡起来仍格外的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贺老的秘书谈完了事从书房里出来，路过时跟时聿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片刻后，贺老才从里面出来，坐在了他对面。
贺老是个身材魁梧长相精明的老头，面部轮廓和时聿有两分相似，神情里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严肃。
“这下你满意了？”贺老出言嘲讽。
时聿完全不当回事，靠在沙发上，姿态闲散，“我不过就是给你推荐个人而已，你不是也叫人查了他的政绩，才决定收为己用？”
贺老从喉咙里笑了一声，“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当你外公我是个傻的吗？许恒安的能力一般，这些年无功无过，混到退休顶多也就是部长级别，你现在把他塞到我这里来，我不信你没有好处。”
贺老司令一共三个外孙，死了一个，如今还剩俩。
大的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长大，品学兼优，生的又斯文儒雅，典型外人面前‘别人家的好孩子’，可20岁那年突然就弄出个孩子来，一大家子人被他折腾的兵荒马乱。
小的这个就是时聿，时聿性子最像他，打小就不服管教，追鸡逗狗，上树掏鸟，在床底下养蛇……这种事数不胜数。
军人出身的老爷子看他不顺眼，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因他上面一个哥哥出意外去世，贺玫对这个小儿子就无限的纵容。
只要老爷子一动手教训这个小外孙，贺玫就哭的死去活来，动不动就把死去的二儿子拉出来诉说一番，贺老爷子又心疼女儿，只好作罢。
所以时聿就被养成这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臭毛病。
好在这个外孙表面浮躁桀骜，但胸中有丘壑，他虽年纪轻轻，手底下几十家公司却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反倒是比他那个大哥要强一些。
这些年贺老对他倒有所改观，只是依旧看不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贺老眯起眼睛，“你不会是收了人家好处吧？”
时聿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带着几分起床气，“把您老从高位上拉下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倒是。”
谅他也不敢玩收受贿赂这一套，权势和金钱这两个世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偏偏时聿生来就有，他当然不会在乎这些。
但贺老不傻，又想了想才说：“我叫小孔去查了这个许恒安的家庭背景，说是有一儿一女，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女儿了吧？”
时聿抬起头，与外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视。
没想到老爷子下一秒又摇了头，自我否定：“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他那个女儿都已经结婚了，难不成你……”
时聿没说话，等着外公继续说下去。
贺老突然一拍大腿，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该不会看上人家儿子了吧！”
时聿：……
贺老几乎肯定了自己这种想法，前几天他的小重孙女时窈窈才来过，她带来的漫画书还放在他的书架上呢，里面就有两个男人亲嘴的画面。
这，这这……
时聿不再看他，站起身，从沙发上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急得贺老跟上去追问：“小混账羔子，你跑什么？该不是真的让我说中了吧？”
